陈牧无奈道:“也好,那白姑娘我给你开个方子,做个药浴,三五年时间也能痊愈了”
白霜灵哪还愿意等三五年?
不过此刻她也没全信了陈牧的说辞
“我倒是听过鬼门十三针,不过那是治百邪癫狂之法,人门?却是从未听闻”
陈牧神色从容的笑道:“你没听过正常,这医家针法中其实分为天地神人鬼,五种针法,据说乃是当年扁鹊所创”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天地神三种已尽数消亡,再无后人传下。”
“我这人门针法,也是祖父当年意外得来的,世间在无他人传承”
“与鬼门针法镇邪夺寿不同,人门针法专治世间疑难杂症,虽不说针到病除,但是也比汤药快的多”
“白姑娘这宫寒之症,只要三日一行针,七次即可痊愈”
钟月一听居然还要七次,立刻拍案而起,勃然大怒:“不行,一次都不行”
白霜灵见钟月如此反对,立刻相信了这番说辞,实在是她对钟月太过了解。
钟月有些机变,心思也算缜密,可终究性子直了些,根本做不了这种假。
不过让她赤身裸体,心下还是十分抗拒。
“妹夫,穿中衣也可以吧?”
钟月双眼微眯,抬手就是一掌。
白霜灵早就提防着她,当即身影一晃闪出两丈远。
这一掌走空。正拍到桌面之上。
“咔嚓”一声,梨木桌子直接四分五裂。
陈牧脸色一变怒斥:“月儿!”
钟月红着眼,死死地盯着陈牧:“我说不行!”
白霜灵嘴角挂起一抹笑意,扭头看向陈牧:“你们到底谁做主,要知道我早日怀上龙种,对我们的合作大有益处”
钟月大怒:“白霜灵你...”
“住口,她说得对”
“陈牧!”
陈牧抬手阻住钟月,伸手一指床铺:“白姑娘,这边请”
白霜灵得意的扫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钟月,调笑道:“月儿,还不出去?”
陈牧冷声道:“在这吧,一会她还能帮下忙”
既然打定了主意,白霜灵也不再扭捏。
双手轻挥间,身上衣物自然缓缓滑落,最后连贴身小衣也轻轻甩到了钟月脚下。
“月儿,衣服收好”
“妹夫儿,快来吧”
白霜灵往那一躺,就是一幅世间最美的画。
正所谓
冰肌玉骨暗香浮,霜肩雪颈月如钩。
玲珑雪岭藏春色,酥峦微颤醉人眸。
楚腰轻折羞飞燕,素手柔荑胜锦稠。
莲步凌波尘不染,瑶台嫡落几回秋。
……
鬼门十三针,是有的。
人门三十六针,那是陈牧顺嘴胡诌的!
可怜的白姑娘哪里知晓,她还沉浸在挑衅钟月成功的喜悦之中。
能当面调戏钟月的男人,还让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白霜莲觉得自己被男人看两眼,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陈牧取过针灸包,用灯火逐一烧过。
“白姑娘,我要施针了”
“来嘛”钟月气的眼角眉梢都在跳,抬手就是一掌拍在墙上,整个房子都颤了三颤。
陈牧不满的回头给她使了个眼色:“月儿,禁声!”
“哈哈哈哈哈月儿听话”
陈牧收敛心神,手上下针如飞,片刻后将白霜灵从头顶到脚尖扎了遍。
说是三十六针,那就是一针不多,一针不少。
“白姑娘,小腹是否有股温热的感觉?”
白霜灵仔细体悟一下,立刻喜道:“真是,妹夫神医也”
陈牧满意的点点头,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月儿,你来照顾白姑娘,我去看看青儿”
“半刻钟后逐次拔针就好”
钟月看陈牧躲了出去,缓步来到白霜灵近前。
眸光中已然没有了愤怒,只有一丝淡淡的怅然。
“白姐姐,你还记得家在哪么?”
白霜灵一阵恍惚,喃喃道:“你有多少年没这么叫我了?”
“五年半了,手上这两柄弯刀,还是你送我的”
“是啊,五年了”
白霜灵回忆起往事,不由得叹息道:“一个圣女之位,我们从小到大的姐妹情,都没了”
“姐姐,还记得家在哪么?”
“家呀,好像浙江金华吧,太久了,早忘记了……”
钟月微微颔首:“好,妹妹知道了”
说话间手腕一动,月牙刀已经出现在手中。
“你”
白霜灵大骇,慌忙扭动身子就想反抗。
可惜她全身都被陈牧被银针制住,哪还能动的了。
“噗”
一道血线飞出,染红了整个床榻。
白霜灵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满满的不可置信,艰难的张嘴挤出几个难以听懂的字
“你不怕他恨你?”
白霜灵到死都没想过是陈牧要杀她!
毕竟她是皇帝的女人,而且一旦她入宫,对陈牧百利而无一害。
钟月看着那死不瞑目的白霜灵,心中五味杂陈,手上月牙弯刀也掉落在地。
“我会把你的骨灰带回金华”
“不行,尸体还有用”
钟月猛然转身看向陈牧,目光中少见的有了一丝怒色:“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用!”
“死人有时候比活人有用”
陈牧爬进床底,从里面取出一张简易地图在手上展开。
“月儿,有件事需要你帮我,也只有你能做到”
钟月眼中有了一丝湿色,到底没扭过陈牧,走了过来
“什么事?”
陈牧指着地图上画着的那个标记道:“此地是国舅府,你穿上白霜灵的衣服,在附近逛一圈,务必让人记住你的衣着形象,然后将白霜灵的尸首偷偷埋到里面”
“这里面的难点在于,你不能让人记住你的脸,却要让你记住你的衣着”
“国舅府戒备森严,里面丫鬟仆役众多,想悄无声息的进去将人埋在里面,是极难的”
“最重要一点,埋的地方不能太偏僻也不能太深”
“所以.....月儿?”
钟月这几日心中一直不痛快,如今更是达到的顶峰。
陈牧不问还好,这一问钟月直接抢过地图,三两下撕了个粉碎
“小牧哥,我能问问为什么?”
“白霜灵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用她的尸体做文章”
“这个国舅和你有什么仇怨,你要如此陷害他?”
“难道你不知道,一旦白霜灵的尸体被发现,面对帝王的怒火,这国舅一家恐怕都要陪葬么?”
面对钟月突然的质问,陈牧脸色忽青忽白。
片刻后长出一口气,俯身开始捡起地上的碎片。
“你说的我都知道”
钟月心底涌起一丝悔意,也有一丝心痛。
可她依旧执着的问道:“那为什么还这么做?”
“国舅府和家父的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