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牛听着听着,嘴角都翘了起来。
他拼命想要压住,但越压,就越痛苦,脸孔都有些扭曲。
邓主任看着他,有点不满。
“郝同志,你这……啥表情?你很想笑吗?”
郝牛摆摆手。
“没……没事,我不想,我能憋住……放心,我不会笑话你,我一定能憋住!”
“不行了,我……我憋!”
他突然哈一声笑出来,两手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哈哈大笑。
“憋不住了,对不起……我真憋不住了!”
旁边的郝山郝水也差不多,本来能憋住的,但看牛哥一笑,也哇一声笑出来。
一帮猎狗跟着汪汪直叫,好像也在大笑。
王保军毕竟老成持重,勉勉强强能把笑容压住。
邓主任都快哭了,双手拱拳,连连拜着。
“郝同志,各位同志,求求你们别笑话我了,我现在连一头撞死的心都有啊!赶紧想办法,把这些豺狗弄死吧。”
“要不我这几百只鸡,迟早会被它们收拾掉。”
可不,有些豺狗看见不管怎么都跳不上去,就干脆拿鸡泄愤,咬死了一只又一只。
王保军正色说道:“好了,阿牛,咱别笑了,赶紧想办法帮邓主任这个忙吧。”
邓主任说:“唉,是挺麻烦的!郝同志,下去收拾豺狗时,尽量别伤着鸡,别再造成进一步损失,你要能做到——”
“除了打死每只豺狗有三块钱奖励,除了豺狗归你,我养鸡场再拿出一百块奖给你!”
王保军说:“这确实难度挺大,猎人猎狗一下去,下边那么多鸡,肯定会阻碍打豺狗,没准豺狗还会胡乱撕咬,难度不小呀。”
郝山郝水也直点头。
“没错,要是难度不大,我们也不会在这干巴巴等着,等牛哥来解决了。”
他们同时看向郝牛。
“牛哥,现在咋解决?”
郝牛淡淡地说:“这多容易解决呀,根本不用人下去,也不用狗下去,就能把这些豺狗收拾掉,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亏你们当成大麻烦。”
“不过邓主任,说好了,我把这些豺狗解决了,一百块奖励可少不了。”
邓主任赶紧点头!
“我说到做到,王大队长在这听着,我能打马虎眼嘛!但……但你这要咋做?人不下,狗也不下,就能把十多只豺狗收拾掉?”
“可千万别用猎枪呀,这一打,那么多弹丸,我的鸡都不知得被打死多少只。”
“放心,不会用猎枪,但得麻烦你给我找几条尼龙绳来,再拿把剪刀。”
邓主任不解,但还是赶紧让人,去拿来了尼龙绳和剪刀。
郝牛马上按着适合的长度,剪下一段尼龙绳,三下五除二就做好了一只绳套。
他一共做了三只,然后看向郝山郝水,脸色变得严肃。
“作为一个合格的猎人,我们不单单要懂得咋用猎狗猎刀猎枪,还有各种机关去打猎,更要懂得怎么用绳猎!”
郝山郝水一愣,异口同声:“绳猎?”
郝牛把头一点。
“对,绳猎!顾名思义,就是用绳套把猎物抓住,现在正好试试手,玩绳猎其实最简单,看我的。”
他抓起一只绳套,右手捏着绳索下方,左手捏着上方,不断转动。
呼呼生风!
郝牛大喝:“看准了!”
紧接着,他把绳套狠狠甩出去。
呼!
绳套猛然窜进陷阱,一下子,套住了一只豺狗的脑袋。
那只豺狗还是懵逼的。
这啥?
它下意识晃动干起来,而郝牛,紧接着就用双手把绳索用力一拉。
当即,绳套就在豺狗的脖子上勒紧了。
豺狗顿时发出凄厉的嚎叫。
它不断蹬着四只爪子,想把紧绷的尼龙绳用爪子割断。
但不管怎么折腾都没用。
砰!
郝牛猛然一扯,豺狗就砸在了洞壁上,砸了个半晕。
接着,郝牛三下五除二把它拉了起来。
他一边拉,一边抖,让勒住豺狗脖子的绳套,越来越紧。
所以,等郝牛把豺狗拉出来时,它已经一动不动。
不知道被勒死还是被勒晕了撒。
郝牛二话不说,抓起旁边锋利的剪刀,朝豺狗喉咙咔嚓一声。
顿时,鲜血喷涌。
这条豺狗就算是晕掉,现在也死了。
郝牛看向郝山郝水。
“看着了没?就是这么玩,多简单,完全不用下这个陷阱。”
这会儿,不单单郝山郝水,旁边的王保军和邓主任,还有养鸡场的工作人员,全看呆了。
就连那帮猎狗都有些发呆。
不是吧,主人这么厉害?
不用咱们都能把陷阱里的豺狗,轻而易举弄死?
完犊子了,感觉要失业。
王保军猛然一拍巴掌,大声赞赏。
“郝牛,有你的,我咋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呢,不用枪,不用下陷阱,用绳套就能把豺狗勒出来!”
邓主任也回过神来,更是用力鼓掌。
“但这办法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就得是郝同志这么优秀的猎人,这绳猎算让我见识到了,郝同志,你真是人如其名,好牛啊!”
郝牛看向郝山郝水,满脸鼓励。
“来,你们也试试。”
他让郝山郝水各拿一只绳套,教他们怎么甩绳子,怎么瞄准,怎么突然把绳子甩出去。
一开头,郝山郝水甩出去的绳套老是套了个空,根本没办法套中豺狗的脑袋。
倒是把它们砸得嗷嗷直叫。
两兄弟都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很笨。
郝牛说:“一回生二回熟,练熟了就能熟能生巧。”
他又传授了几个动作诀窍,然后慢慢挥舞双手,让他们注意自己的手法。
忽然,他又把绳套甩出去。
呼!
第二条豺狗的脑袋,又被郝牛精准套中,拉了上来。
一剪刀剪开喉咙!
郝牛就这么细心指导,把遭受豺狗攻击的养鸡场,变成了训练基地。
郝山郝水慢慢掌握了诀窍。
首先,是郝水兴奋地嚷:“套中了!我套中了!我去,我也会绳猎了!”
他第N次甩出去的绳套,终于套中一条豺狗的脑袋。
用力一拉,绳套就在豺狗的脖子上,狠狠勒紧。
勒得它活蹦乱跳,但怎么跳都没用。
猎物终究逃不出猎人的手。
郝水费尽洪荒之力,把它拉了上来。
它同样也被勒晕过去。
郝山拿起剪刀,咔嚓一声,把它喉咙剪碎了。
他挺身冲郝山呵呵一笑,得意得尾巴都要长出来了。
“看到没有,郝山!我跟牛哥一样厉害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