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帮猎人一个接一个摇头。
“我们没有命了,肯定会被咬死!”
张大雷感叹无比。
“我真觉得,阿牛兄弟是我们县,甚至整个市最优秀的猎人,不接受反驳!”
郝牛三下五除二从山崖上跳下来,拍了拍手,带着几分调侃。
“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本来我也不想争争抢抢,搞得大伙儿对我的防备心理很强,好像我是吃人老虎,会把大家到嘴的肉,给一口吞下去!”
“要不是左副县担心你们安危,让我暗中跟着,别让大家出什么事,我才懒得来呢。”
张大雷听着都有些面红耳赤,更别说其他人了。
全部羞愧低头!
下巴都快压在心口上了。
一个个都万万想不到,开头怕郝牛抢他们的功劳和利益,到头来却是他救了大家。
要不是他,还有命回去嘛!
恐怕等外边的人找进来,都只能看见几根骨头了。
啪!
高建军突然用力甩了自己一耳光!
他大声说道:“郝牛同志,我对不起你!是我心胸太狭窄,一直看你不起,又看你不惯,难得你还跑回来,要不我们都得死在这了!”
除了张大雷,其他猎人也纷纷甩了自己一耳光,诚心诚意道歉。
虽然这些人在遇到利益冲突时,会为自己着想,但现在,实打实被郝牛救了一命呀。
这比起来,什么利益都如同浮云了。
他们一个劲道歉,把郝牛搞得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把手一挥。
“算了,这事别提了,眼下还有一件事,就是得赶紧找到那八匹马,生要见马,死要见尸,找回来了,再看看怎么处置这些豺狗和野猪!”
此时,野猪也横七竖八倒了不少,都被猎狗和猎人收拾掉了,但猎狗也损失惨重。
二十多条,死了四分之一。
剩下起码有一半遭受重伤,伤亡确实相当惨重。
看着这一幕,所有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张大雷突然大喊:“还有李铁柱!王东风!他们刚才好像跟野猪一起摔下山崖了,赶紧下去看看!”
大伙儿举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爬下去一看。
幸好两个猎人只是摔晕过去,虽然骨头断了几根,但没有生命危险。
在一帮猎人施救下,也清醒过来。
接着,就赶紧去寻找八匹不知被豺狗带到哪去的马。
分成若干组,四处搜索,举着手电筒到处扫来扫去,终于发现了一些凌乱的马蹄印。
顺着这些马蹄印,继续深入丛林。
十几分钟后,就看见了让他们触目惊心的一幕。
前边出现一座泥沼,整整八匹马全部陷入其中。
它们还活着,但都神情呆滞,一动不动定在泥沼中。
有的露出一截马背,有的只剩一颗马头。
周围一片凌乱,显然,它们之前经过激烈挣扎,直到气力耗尽都无法离开泥沼,只能等死。
张大雷惊奇地问:“要是一两匹马陷入泥沼也不稀奇,怎么八匹马全陷进去了?”
郝牛说:“很明显,八匹马都是被那些豺狗赶到泥沼里的,豺狗确实狡猾,让马陷入泥沼,就可以不看着了,反正也跑不出来。”
顿时,所有人感觉后脑勺直发凉!
真想不到,豺狗狡诈到这种地步,幸好已经全被干掉。
高建军又有些纳闷。
“豺狗把所有马都赶进泥沼里干嘛,它们目的肯定是想吃马肉,这样子要怎么吃?”
郝牛说:“豺狗能做到这份上,就说明已经想出吃马肉的办法,比如从周围找些树枝,丢到泥沼上铺出一条路。”
“豺狗体重比这些马可要轻很多,加上马之前已经消耗掉了所有力气,看现在这模样,豺狗要吃,它们都没力气反抗。”
“只能任由它们一口一口把自己吃掉!”
这一听,所有人更是毛骨悚然。
张大雷叹气道:“幸好豺狗全被收拾掉了,八匹马也都没死,但现在,该咋把它们搞出来呢?”
一个猎人提议:“咱们找些坚韧的藤条,做成绳套,套在马头上,把它们拉出来。”
张大雷刚要点头说好,郝牛就摇了摇头。
“这泥沼有强大的吸力,马几乎都完全陷入其中,吸力加重力,很难搞!还有,马虽然精疲力尽,但如果用力去拉,也会下意识抵抗,就产生了阻力。”
“所有人一起拉一匹马,都不见得能拉出来,倒可能把马活生生勒死,要不就藤条断掉。”
所有猎人面面相觑,禁不住异口同声。
“那咋整才好?”
其实,郝牛早就有了办法。
用一级空间所产生的吸力,应该不难把这些马吸出来。
不过,他要站在旁边,把一匹匹马吸出来,没准会被这帮猎人当成鬼怪啊。
太高调了,绝对不行。
所以,郝牛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打了个响指。
“简单,我要激发这些马的活力和求生欲,让它们自个儿从泥沼里拔出来!”
当即,所有猎人目瞪口呆,再次异口同声。
“啥?激发它们的活力和求生欲,把自个儿拔出来,这……咋操作?”
郝牛看了看泥沼中八匹半死不活的马,语调深沉。
“首先,我们要开辟一条路,去,砍些树枝过来,铺在泥沼上。”
说干就干!
人多力量大,十几个猎人纷纷抽出锋利匕首,用足了劲,没多久,就从旁边砍来大片树枝。
按照郝牛交代,小心翼翼铺到泥沼上,很快就铺出了一条路。
虽然踩下去还会微微下陷,但如果快速通过,也不至于陷入泥沼。
郝牛点点头。
“好,现在看我的了。”
他踩着树枝铺成的路,几个箭步窜过去,一下子就落在一匹马的背上。
这匹马的背部,只冒出泥沼一点点,所以郝牛跟一屁股坐在泥沼上没什么两样啊。
还把这匹马坐得又往下陷了几分。
马扭过脑袋,一双大眼睛幽怨看着郝牛。
好像在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难受,要来给我添堵?
岸上的张大雷都嚷了起来。
“阿牛兄弟,你到底在干嘛?那匹马被你一坐,马背都不见了,马也快要全陷进去,这……这还怎么把它拔出来呀?”
高建军也在嚷:“阿牛兄弟,不是我还看你不起,你现在不明摆着雪上加霜嘛!”
所有猎人不敢生郝牛的火,却都在狠狠同情那匹倒霉的马。
郝牛哈哈一笑,突然在马头上不轻不重一拍。
“驾!给我起来,别忘了,你是一匹马,马就应该驰骋山野,不该陷在泥沼!起来!起来!”
一边喊,一边拍着马脑袋。
这把马都拍懵逼了。
岸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