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盛沉默不语,眼神冷冽如冰,仿佛能将人冻结,他挥挥手,让人将荣剑豪带出他的办公室。随后,他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如霜,无情地命令监狱的治安员对荣剑豪进行惨无人道的鞭笞。治安员领命后,如饿狼扑食般,开始对荣剑豪进行惨绝人寰的折磨。荣剑豪紧咬牙关,宛如钢铁铸就,一言不发,默默承受着他们的鞭打。他的身躯很快就变得血肉模糊,仿佛被撕裂的破布,鲜血如泉涌般流淌。
陆君庭和杨樱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十分担心荣剑豪的身体状况,于是迫不及待地申请到监狱里去探望他。监狱长向侍从汇报了他们的申请,侍从又马不停蹄地向荣盛做了汇报。荣盛听完报告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险的冷笑,仿佛在嘲笑陆君庭的不自量力,他说:“准许他们的申请,我差点把陆君庭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给忘了。”
陆君庭和杨樱获得准许后来到了荣剑豪和荣福林的牢房。他们看到荣福林正跪在儿子身边,如泣如诉,一边自责一边哭着为他擦拭身上的血迹,那场面令人心如刀绞。陆君庭和杨樱心急火燎地赶紧上前查看荣剑豪的伤势,只见他的身上伤痕累累,纵横交错,犹如狰狞的恶魔,令人触目惊心。荣剑豪微微睁开眼睛,目光如烛火般微弱,看着陆君庭和杨樱,用细若蚊蝇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自从跟随镇南军领袖以来,从未有过丝毫的胆怯……害怕和动摇过,而……如今领袖已逝,光明……后继无人,我也失去了生存的……希望。”他的声音虽然轻如羽毛,但每一个字都仿佛重如泰山,充满了不甘和无奈。荣剑豪又将目光投向杨樱,眼中满是愧疚和不舍,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他说:“我对不起你,没有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也没有给你一个温暖的家。”他竭尽全力地抬起手,想要去触摸杨樱的脸庞,但手刚抬起一点就因为剧痛而无力地垂了下来。杨樱紧紧握着他的手,早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荣剑豪使尽浑身解数,拼尽全力,只为让陆君庭和杨樱暂且离去,他渴望能与父亲单独倾诉衷肠。待两人渐行渐远后,他才压低嗓音,轻声对荣福林说道:“父亲,您……您并非……后继无人啊,您,还有一个……孙……女儿,她便是那苦命的蓝梦蝶。”话甫一出口,他便因剧痛难耐而不得不稍作停歇。荣福林凝视着儿子那痛苦不堪的面容,心如刀绞,悲痛欲绝。当他耳闻自己孙女的芳名时,犹如五雷轰顶。他木然地站起身来,如泄气的皮球般靠着墙壁颓然瘫坐,眼神空洞无物,茫然地望向远方。陆君庭瞥见荣剑豪向他频频示意,便移步至荣剑豪身旁。荣剑豪竭尽最后一丝气力,对他言道:“陆君庭,你的亲生父母亲是……,是……”未等他把话说完,便已气绝身亡。陆君庭呆若木鸡,伫立原地,心中充斥着惊愕与哀伤。众人高呼狱医,然而狱医却迟迟未至。几个治安员闻声赶来,喝令他们噤声,众人万般无奈,唯有默默祈祷荣剑豪能够苏醒过来。时至夜半,一直缄默不语的荣福林蓦地一头撞向墙壁,如断了线的木偶般颓然倒地,头上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淌。陆君庭与杨樱正昏昏欲睡,闻听声响后,忙朝荣福林望去,只见他已气息奄奄。陆君庭匆忙趋前扶起荣福林,他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向陆君庭低语了一句:“我有愧于你,有愧于我儿和孙女,我罪该万死。”言罢,便溘然长逝。
陆君庭如释重负般放下荣福林,心如刀绞般摇了摇头。他步履蹒跚地走到荣剑豪身旁,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荣剑豪身上那狰狞的伤口。他惊愕地发现,荣剑豪的身躯已然冰冷如霜,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惶恐之中,他声嘶力竭地喊出了一声“杨樱姐”。杨樱眼见陆君庭神色慌张,赶忙伸手摸了一下荣剑豪的人中,在确定荣剑豪已毫无生机之后,她突然泪如泉涌,嚎啕大哭起来。陆君庭只得默默地守在她身旁,轻声宽慰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杨樱的哭声才渐渐停歇,陆君庭见她似乎恢复了平静,便转身去整理荣剑豪的遗体。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得杨樱幽幽地说道:“荣剑豪,我随你来了。”话音未落,她便如飞蛾扑火般,猛地朝墙上撞去。等陆君庭回过神来想要阻拦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杨樱已然撞得头破血流,香消玉殒在这冰冷的监狱之中。陆君庭目睹此惨状,惊得目瞪口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啊”后,双腿一软,颓然跌坐在地,双手抱头,痛哭流涕。他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心中被无尽的悲痛和愤怒所淹没。第二天天还未亮,荣文便接到了监狱派人送来的噩耗。当他得知监狱里发生的事情后,立刻面色铁青,怒不可遏地命令监狱立刻处理好现场,绝不能让外界知晓这里面发生的事情。紧接着,他又马不停蹄地向荣盛做了汇报。接到汇报的荣盛沉默了许久,他的心中或许也涌起了一丝忐忑和恐惧,但他却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那副冷漠与傲慢。待到天亮时分,孟宗仁领着几位文质彬彬的读书人来到了监狱。前些日子,他深知自己被荣盛利用,成为了助纣为虐的帮凶,心中懊悔不已,一直苦寻机会弥补自己的过错。在得知荣福林和荣剑豪被困监狱后,他便毅然决然地带着读书人代表,亲自出面到林怀渡处据理力争。林怀渡在各方压力的逼迫下,又恰逢人事任命引发了几位手握重兵的将军的不满,为了稳定民心和军心,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他们暂且释放荣剑豪。
然而,当孟宗仁一行人抵达监狱时,却惊闻荣剑豪等人已于昨夜如惊弓之鸟般自杀,他们只能领走尸体。孟宗仁怒发冲冠,满心疑惑,遂带着几人如疾风般冲入牢房,意欲查探情况。当他瞥见陆君庭仍在监狱中时,便如斗鸡般与治安局据理力争,强烈要求释放他。在孟宗仁的助力下,陆君庭终于重获自由。出狱后,他和孟宗仁马不停蹄地安排了一辆马车,如箭一般从监狱中接出了荣剑豪等三人的遗体,并将他们运往大都郊外。在那里,他们如愚公移山般挖了两个深坑,将三人遗体安葬于一片荒芜之地。在埋葬的瞬间,山风如泣如诉,大雨倾盆而下,恰似大自然特意为他们奏响的哀乐。安葬完荣剑豪和其他几位挚友之后,深知蓝梦蝶去向的孟宗仁也毅然决然地跟着陆君庭一同踏上了前往星踪城的征程。他们二人怀着满心的悲怆,登上了返回星踪城的马车。旅途中,陆君庭的思绪如脱缰野马般不断地驰骋着,杨樱那如花笑靥、与她共度的美好时光,以及荣剑豪那如青松般伟岸的身姿和未竟的事业,还有他们之间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皆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放映。他的思绪亦飘到了童年,回想起荣福林如受伤的小兽般蜷缩在墙角的情景。如今,那些故人已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生命的痕迹仿佛风中残烛,一吹即灭,留下的唯有对他们的绵绵哀思和深深缅怀。
在漫长的旅途中,窗外的风景依旧如故,但陆君庭的心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他不断思索着未来的道路,却未察觉马车已经误入一个神秘的驿站。一进入驿站,拉车的马匹突然惊慌失措,狂奔不止,任凭车夫如何努力也难以控制。马车颠簸得厉害,几乎将陆君庭和孟宗仁甩出车外。车夫竭尽全力拉紧缰绳,请求他们下车。他们刚踏出马车,车夫便警告说:“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劲,我以前走这条路从未见过这个驿站。我不能再继续送你们了。”话音刚落,车夫便丢下陆君庭和孟宗仁,头也不回地驱车离去。
陆君庭目送马车消失在驿站的尽头,无奈之下,他们二人只好深入这个陌生的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