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酒之际,高景佑对着高骠道“小叔叔为何每次总是不言不语呀,莫非我等有怠慢之意?”
那高骠故作大声粗野的说道“哪里哪里!我年纪尚轻,各种行事还需要向诸位贤侄学习学习。”显然听高骠的语气并不愿意与之为伍,但却为这席间时事所驱。
高景佑道“哎,这叫什么话,向我们怎么能叫学习,能跟我们一起行事那是小叔叔看的起我们。虽然二公公让我带着你一起玩耍玩耍,但是你是长辈,应当给我们带头才是。”高景佑此语说的高骠有点不好意思,很显然高骠跟这一群人一起觉得十分的不自在。这一切却让一旁独自喝酒的晏秋看在眼里。
高骠对高景佑等兄弟道“我哪里是你们叔叔,按照此等状况,我都得喊你们哥哥。”
高景佑等笑道“哇,不可这样,我等虽然顽劣,但是礼法却不能乱”,正说之间,高俅已经回来,酒菜也随着上桌,店家小厮说道“各位慢用,这顿是我们店家请你们的。”
高景襄笑道“算你们店家识相,可是我等是那种赖账的人吗?”实际上也从来没有付过账。店家小厮也“呵呵”的离去了,想必店家也明白这一伙人吃酒从来不给钱,不如卖个人情,说是送的。
众人狼吞虎咽,酒足饭饱之际,高景佑示意大家一起去“杏林苑”耍耍,众人齐刷刷的兴起,唯有高骠似有反对之意,高骠退却曰“爹爹不让我去那种地方玩耍。”
高景佑劝道“你看景凌被打了一顿板子去那种地方都不惧。还有别看你爹爹我二公公跟你一本正经的,他年轻的时候可没少去那种地方。”
高骠执意回家,高景佑只得让其归家,只是他年纪轻轻,又未见的多少世面,不能让他一个人回家,“不如高俅你送小叔叔回家吧,你脚力甚好,一会就到了,送他回家后,你再跑到‘杏林苑’来,我们在那里等你。”
那高俅一百个不愿意啊,“我脚力虽好,那是我一个人可以,但是我拉一个人,或者背一个人脚力可就不好了。”
高景佑却待要向高俅生气之时,邻桌的晏秋突然出言,“不如我送骠公子回家吧!”,众人见这个人,是有人识得,高景佑说道“莫非是晏秋晏大人。晏大人,今日朝中无事啊?闲情雅致坐我们身边喝酒却不作声。”
晏秋道“秋乃是一无权无利臣,何敢打扰诸位公子呀!”
高景佑后面的几个弟弟有点不耐烦,心中嘀咕“既然识得他,就让他送小叔叔回家得了,这小叔叔本身就与我等不是同一辈份,带着多有不便啊!”
高景佑也就同意高骠跟晏秋回去“既然这样,就劳烦晏大人了。”然后还盛气凌人的对晏秋说道“若让小叔叔有任何差池……”
晏秋当然是另有目的的,他也懒得跟无礼的高景佑等一般见识,其微微而笑应声。
于是晏秋和高骠一同下楼去了,但是另外四人的脚步却比闪电还快,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晏秋与高骠一同前往位于紧邻宫门西侧的高府,途间,晏秋寻一僻静处停了下来,此间唤做“十里亭”为故人送别之用,此时更无别人在场。高骠正疑惑晏秋到底意欲何为,其父曾讲过晏秋此人乃圣贤之后,遇见则必敬之,但也不必委全于心,毕竟晏秋只顶着一顶圣贤之后的名讳,高骠则谨记在心。
此时晏秋说话,“高小公子为何不与景佑,景襄,景凌,景洪公子一起去杏林苑潇洒呀?”
高骠终于见得晏秋说话,但还是不知其意,且静静观之,遂如实答曰“吾尚且年幼,家父早就叮嘱,不可与景佑等做出出格之事,况且我即为他们长辈,亦不能全然与之为伍。”
晏秋说“令尊大人高公纪果然是明眸天下,高小公子被调教的也是非同寻常。气节更是景佑等人所不能比也。”
高骠谦说“晏秋大人且勿如此说来,我父之所以喜欢我,必是因为年幼,生的俊秀,在家中遭众人爱护,所谓人云亦云,爱屋及乌,然骠为庶出,倘若一朝父去,家中则无所依靠,迟早有一日会惹嫡出之人嫌隙,尤其是我这软胳膊软腿的,还不为那帮豺狼之徒给生吞了。”
晏秋上下打量一下高骠“骠小公子今年有十五了吧。”
高骠答曰“及满十五。”
晏秋道“没想到小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地,国有贤遇,而家却只论嫡庶,诚然家事国事皆应是能者居之,令尊已老,汝还年少,他年令尊顾不及你,你必为你的兄弟侄辈等所欺凌。为今之计只有早作图谋,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高骠急问道“不知晏大人有何高见,可指点一二。”
晏秋唯唯诺诺,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高骠见晏秋如此这般讳言,便说“晏大人但说无妨,不必讳忌吾父之权利。”
晏秋环顾左右,见四下无人,便拱手作揖道“公子之见识不凡,晏某觉得汝父与太后都已年迈,三秋之年恐也不及也,汝家大业大,人口众多,未来多事,汝必将为众兄弟所不容,汝之年幼,未有权柄自系,恐生计难以保全。况且太后去,则高门不荫,又因众兄弟子侄多为泼皮无赖之辈,无人会念及旧情。眼下汴京城百姓皆畏之,实乃畏惧其权利,他日权去,谁还肯让汝等白吃白喝。”
高骠听的晏秋之语格外的刺耳,虽然内心不悦,但是此等状况亦是他心中所思,遂对晏秋说“以晏大人之见,我当如何才能破局?”
晏秋叹道“晏某也曾是高门之后,祖父数度拜相,家父也曾官至开封城令,奈何我年少生活富足,未明其理也。”
高骠听晏秋之言确实是实情,晏秋之身世早有叔婶伯侄等谈及,亦听门下小厮多有论述,可为叹也,若今高门之后将来恐更不如彼。晏秋祖即为闻名天下的相邦宰子,弟子众多,却少有人助其仕途,而吾父伯皆为勾利之徒,子孙辈更是恶名在外,他日若是不落个乱臣贼子就已经不错了,所以今日晏秋之言,实为善也。高骠遂又急切相问,“请大人许以明鉴。”
晏秋见高骠即不生气,反而又番询问道“汝若想更变之,要么从仕途,经科考而进官曹,骠小公子只有与家族划清界限,方可在汴京浮沉中不受牵连。”
高骠急问道“晏大人还别的方案可以选择吗?读书实非骠之强项。”
晏秋听高骠不愿意从科考,遂非常遗憾,然后只好说“若是不行,骠公子可先暂借父伯之力而从科考,或可有通达之便利。”
高骠回问曰“你是说利用父伯之关系从科考,而后高中,”意思就是托关系让他考中进士,高骠一脸嫌弃和不爽道“若从此道胜人不武,骠人为之羞矣!决不能呈作弊于其中。”
晏秋回复道“确实哦,大宋科考想作弊,确实难也!”
高骠又道“骠不善从文,科考之路实难从之。”
晏秋又回复曰“天下人皆重苏翁,汴京城百姓皆惧怕汝辈。苏翁则以文赋盛名兼济天下,而汝辈高门皆以权利欺之汴京,两者截然不同。苏翁之利为千古,而汝等之勾利只有一世,一世之后必为后来者掩之。叹矣!若要改这一世之命运,必立志报国。汝之不称心,乃是难从科考之道,难成苏翁之才,唯有从军立伍,方可然也。汝姑母乃是当今太后,汝父汝伯皆为朝中大员,可以轻而易举的扶你做个将军,到时候领一方豪杰,为大宋开疆拓土,名声在外,不仅有权柄以自保,还可续你高门一世风流。”晏秋之言,高骠的父伯高族不能为其在科考上提供便利,但是可以在从军入伍上轻易的让他当个将军什么的。
高骠略有疑惑道“从军?可我尚且未满十五,身不比马高,力难举长刀,何以为将军。”
晏秋道“十五足矣,你是高门之人,又娇生于汴京城,可是你知道陕南道上对抗西夏的大宋军中有多少将士连十五都未到。人之所在成长,你也不会永远十五,男儿志当在报效国家,所谓‘十五从军行,将士千里名。归来铁衣着,壶浆劝侯饮。’,若是你在军中有上好的佳绩,何以会为汝叔伯兄侄嫌弃。”
高骠听得晏秋所言,血脉喷张,跃跃欲试,又急切的问道“若是如此,我当如何准备?”
晏秋道“你无需多做,只需归家告知汝父伯你之意愿,同时持戟弄枪,提正身姿。他日上朝,吾自会向上言明,我晏秋虽然无权无利,但是在朝上说一两句话还是可以的,汝必不用担心。”
高骠听的晏秋之言,回家便将自己欲从军的意愿告知父亲,其父高公纪非常的支持“没想到吾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志向,我高门之幸也。”只是那高骠的母亲却是反对,“我儿此等年纪,怎么能上的战场。”高公纪怒斥其母“汝等妇道人家,知道什么人生大志。”高骠的母亲即为小妾,这么多年已经失尽了容颜和宠溺,哪里还有说话的份儿,遂无力反对。
高公纪高兴的对高骠讲,“我儿呀,这行军打仗可不比景佑、景凌他们玩闹,需要速速练习兵法,磨练刀枪。军中那边,为父会多为你操持,要派十几人保护你,起先得先给你弄个将军当当。”
高骠有点生气,皱着眉头道“父亲,儿是去打仗,保家卫国的,不是去玩闹的,哪还能让人分兵顾我安危。”
高公纪虽然担心高骠的安危,但是心中还是窃喜,“没想到我高某辛苦糊涂一生,临了却培养了一员战将,若是我儿真能建功立业,我高门不至于被臆为外戚之势,如果我儿不幸血染长沙,那我高门也是壮烈之门也,可不为天下笑也。况且高门子弟众多,多为纨绔之徒,有子如此,必当出于众人之上。所谓鹤立于鸡群,必是亭亭为众人望哉!”
隔一日,高公纪邀众高门之人来高府作客,顺便将高骠之意愿公之于众。
只见高门人来人往,人头攒动,红旗飞舞,大户人家聚集就是与众不同,高公纪与高公绘各自寒暄,不时间,各人都已坐定。高公纪速叫众人肃静,自己高声激兴道“今日向大家宣布一事,应官家之檄志,我儿高骠欲往陕南道从军,驱西夏于大散关外。”话音还未落,对面就有人哈哈大笑,那人正是高景凌。
高景凌大笑曰“你看小叔叔大腿还没有我胳膊肘子粗,怎么去打仗,”说完又是哈哈大笑。片刻之间,又被众人恶目盯住,遂偃声。
旁边的高景凌的爹高骏急斥高景凌道“逆儿,今日你叔伯公在此,休得造次。”说完硬硬的给了高景凌一个后脑勺子,把他扇出桌外,那高景凌自知无理,捂着脸走了。
高景佑见此情形只得礼貌的温声而说“小叔叔如此年少,何意要去军中吃苦,我们高家财富丰足,日利万钱,怎的就养不起骠叔叔呢?”高景佑的爹高骜瞥了一眼高景佑,却没有说话。
这时候确是高公纪先来解释,“目前国家之边局危矣!西夏屡屡来犯,不得已太后发出檄文,号召汴京城士出兵出力,我等怎可退之,景佑乃孙辈最大族兄,可欲往之?”
高景佑拒道“我高景佑不如小叔叔志气,我甚惜命,还是不忍心放下这繁华的城柳,我才不去。”
高骜恶狠狠的瞪了高景佑一眼,道“混账,竟给我丢脸,我没为高家教育出好的子孙。希望祖上原谅我。”
除了高景佑如此说,桌上还有其他子弟亦是窃窃私语,言此去军中凶险异常,陕南道又有万里关山,想用立军功来提升自己地位在大宋来说并非易事,只有功名才是个人在大宋的唯一出路,更有甚者描述那西夏人乃是食人肉寝人皮的怪兽。如此这般,实在让人胆寒。
此时高公绘敲着桌子说,\"尔等肃静,我高家子孙,皆为庸碌之辈,难得有高骠如此大志,却被汝等轻视,吾实在汗颜,列祖列宗在上,吾等有何颜面去见上祖。\"这高公绘应该是目今高家最年长的一位,骨子里倒还藏着点血性,只是那颤颤巍巍的语气,已经显得十分的中气不足。
坐在旁边的高公纪却安慰道“大哥,勿要动气,我儿骠远去边塞,保家卫国自然十分志气,可谓同门争光。但是凶险之地,也是困难重重,又有性命之忧,吾实也担心。他们反对亦是自然,自古豪贵衣食无忧,谁愿意去边塞苦寒之地受罪。大哥对这众子嗣且要宽心。莫对子孙动气。”
高公绘说\"二哥如此言语,实为汗颜也,是吾等之权力地位让这帮后世子孙产生懈怠之心,亦不为国家的暮暮朝朝着想,骠儿此去,我必亲为之送行。待明日早朝,吾这把老骨头与你同去朝议,必为骠儿谋一个称心安稳的职位。\"高公绘眼神以示谢之。
过一日,朝中大殿之上众臣商议将士出征之事。
晏秋向苏轼使了个眼色,大意是他已经“惑”的高门一人随军出征。
大殿之上静寂无声,首先是吕惠卿出班言语,“官家,前次朝议,臣建议选派一赵氏子弟坐镇三军,不知此番可有人选。”
高太后语带生气道“赵家子弟个个都皆年少,莫非吕卿家是想让哀家去持剑杠枪。”显然此刻高太后和吕惠卿都还不知道苏轼已经安排好了让高骠代君出征的计议。
吕惠卿急忙回道“官家,臣等不敢请太后去往边塞,只是西夏兵强马壮,又应陕北道将军不战而逃,现在陕南道军中已成乱局,若无官族坐镇陕南道,恐要步陕北道后尘。汴京危矣,大宋危矣!臣等忠君体国亦是不能比宋室宗族亲往势胜,若赵氏无人坐镇,可寻一旁系亲族代之。”
太后怒道“吕惠卿,你莫要危言耸听,乱我军心,必军法惩办。”
吕惠卿有点泄气道“军法惩办又当何如?臣如今只是陕南道一经略副使,本就是半罪半官的职务,再惩办也只是一命而去矣!”
苏轼等人纷纷阻吕惠卿继续说下去。太后更生气了,“把吕惠卿拉下去,着大理寺查办。”
正待侍卫要押解吕惠卿出殿时,有一人大声喊到“慢!”却道那人是谁,正是高骠之父高公纪,不用说就是太后的弟弟。
“官家,臣有一言,可解无人坐镇边关困局,”高公纪此语一出,众人肃静,侍卫则闻声而停,渐渐放下吕惠卿,众人也想听听这高门今天如何能解此困局,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高公纪。
太后闻言亦是十分奇怪,我这弟弟常以勾利之色示人,今日却能如此淡然大气,实在是罕见,遂说道“原来是我高家二哥,有话不妨直言。”
高公纪正声说道“为保大宋的江山,我愿意将幼子高骠送入军中,听凭官家和吕公(吕惠卿虽然谪官,但是人皆以‘公’相称以示尊敬)差遣,以振我大宋之军势,更扶我高门不入士之蔑称!”
众臣叽叽喳喳,有些许嘲笑之意,高太后听闻高公纪此语以为他在开玩笑,遂道“二哥莫要冲动,幼子骠方才十五,与煦儿一般年纪,怎么能入军中。”
高公纪解释道“自古入军中者,十三四皆有之,更何况十五,吾子虽然年少,但是志比天高,他日倘有军功,必可光大门楣,是高家之荣光,亦是大娘娘之荣光。”
高太后还是疑虑道“高骠年纪尚轻,汝与公绘或可选年长之人入军,也不违背高家入军之本意呀。”高太后其实是内心极喜欢高骠这小子,怕他有什么闪失,毕竟其他子嗣都是恶名在外,唯有高骠还尚未成其心志,当然惹人怜爱。
高公纪道“建功当乘早,当年冠军侯(霍去病)亦是十五从军,十七便封为骠骑将军,十八更携百骑勇闯大漠,斩胡人首级,今我骠儿拜军入将亦是吾之所愿也。”
高太后道“哦,‘骠骑将军’,倒是人如其名,二哥原来是早有打算。只是此去边疆,异常凶险,非同儿戏也。莫要听信歹人蛊惑,殒命他乡。”
坐在太后前面的赵煦满脸通红,听此语实在羞矣,想必他的志向也同此相似,而殿上端坐的高太后大娘娘却阻碍这各众华年者的志向,是的,不论是王公贵胄还是普通百姓,他们的一生奋斗的目标无疑都是建功立业。
吕惠卿瘫在地上尚未能动弹,听得太后的话,眼神愤怒,脸面亦涨得通红,恨无千齿以啃噬太后之肉,想出言秽之。苏轼未免吕惠卿一旦言语又要引祸上身,遂立马上前抢道“太后此言差矣,高骠即为太后兄弟之子,亦属于太后之亲眷,此时为了保护大宋疆土,更当一马当先,否则,何以面对大宋之先祖。”苏轼内心憋一阵火,又正声厉道“除非太后未把自己当作宋家的人。”这后话显然是带着半截威胁的语气。
太后听的苏轼的话气愤不已,这话真的直触其内心,为啥别人都上的战场,偏偏高家子弟他要声言保护,这不是平白的把还尚有点血性的高骠往大宋子民的对立面上拉吗。
然而赵煦在殿上听得苏轼的话,却面露微笑,心想苏轼所言乃与已不谋而合,内心简直乐开了花,苏轼必与我为一心矣,但是嘴上却不好直接忤逆太后,遂假意呵斥苏轼道“苏卿家,莫非你想责之祖母,好大的胆子!”
高太后自知言辞过于护高家之短,遂又急言“哀家短视,诸卿家请勿见怪。”又转向高公纪,“二哥,今日高骠可有入朝啊?”
高公纪答道“骠儿年少,又无有功名在身,无资质入殿,现在殿外等候,随时听候太后召见。”
高太后道“这娃娃时常入得宫中内苑与哀家逗乐,今日却如此见外。”
高公纪道“内宫深苑,即是太后所居,少子偶然玩耍,也只是像自家一般,今日朝事,文武在上,不比寻常,不敢造次。”
高太后道“既然这样,就发我之令,准其入殿。”便命太监何超领其入殿。
只见一戎装焕发的少年入的殿来,头戴金盔,身披金甲,脚蹬千革靴,两块护心镜闪闪发光,走起路来更是盔甲鳞片相织,粼粼作响,靴与地面的敲击声更是惊动了这静寂的大殿。众人直愣愣的看着,却无人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