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可我看……找死的是你!”
不等对方冲上墙,白司颜忽然飞身而起,跃至十多米的高空,随即如鹰隼般俯冲而下,笔直朝那人的脑袋踩了下去——
“泰山压顶!”
她的速度极快,那人眼见闪避不开,倏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暗暗朝她刺去!
却是十分阴险地避开了死穴,企图废了她的武功。
根据天岐书院的院规,双方若是私下斗殴,不管谁对谁错,都会受到同样的严惩。
所以只要不死人,不断胳膊断腿,很多人就算被欺负了,也会选择隐瞒不报。
但显然,他低估了白司颜的心理战术——
就在匕首即将刺中的瞬间,却见她忽然身子一侧,将自己的致命要害对准了匕首的刀口,做出了自杀式行径!
没想到她会连命都不要,那人吓得脸色一白,连忙收回了匕首,哪里敢正大光明地杀她。
一旦他在书院杀了人,他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他承受不起这样大的代价!
“呵。”
像是早料到他会收手,白司颜轻蔑一笑,随即转身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他从墙上狠狠踹飞到草地上。
继而纵身一跃,稳稳落到他的跟前。
在对方试图爬起来的时候,又一脚将其脑袋踩回到了泥土里!
“还以为玄字阁有多了不起,原来也就只有这点能耐,这么看来……我应该明天就可以上山跟你们一起上课了。”
“!”
见状,剩下三人先是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
继而为首那人剔眉使了一个眼色,另外两个人二话不说,就一起冲了过来。
“臭小子,口气倒不小!想上玄字阁,先过老子这一关!”
“被打趴下,可别哭鼻子!”
白司颜踩着地上那人的脑袋,清秀的面庞上全无一丝惧色,甚至还有点摩拳擦掌的兴奋。
“来来来,一起上!这可是你们自找的,被揍成猪头不许怪我。”
呵呵,刚巧她今天怨气很重,竟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当受气包,那她不得好好施展一下身拳脚。
眼看那两人冲上来左右对她夹击,白司颜踩着地上那个倒霉蛋的脑袋,“噌”的跃到半空中,继而飞身华丽丽的地劈了个叉,骤然将那二人踹至两旁,一左一右各赏了他们一个明晃晃的脚印。
连连退了几步,那两人才站稳身子。
见她身手敏捷,反应迅速,徒手不好对付,两人互相对了一眼,又从怀里掏出了武器。
一个是双节棍,一个是柳叶鞭。
“啪!”
甩手一挥,空中就响起了清脆响亮的抽打声,劲道十足,炸开在耳边震得连耳膜都颤了两颤,可见对方确实有些不错的功底。
毕竟他们虽然称不上是奇才,但也是家族中引以为傲的佼佼者。
只可惜,他们遇上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体内蕴藏着三十年精纯内功,开了外挂的……师弟!
看到他们亮了武器,白司颜依然不放在眼里。
只笑着对两人勾勾手,狂妄道。
“来呀,别客气,我会对你们温柔一点的……不打死,只打半死!”
听她这么说,两人立刻就被激怒了!
狠下眸色,一人抽着鞭子、一人甩着双截棍齐齐扫了过来,力道之猛已经超过了寻常斗殴的范畴。
在盛怒之下,出手更是狠辣阴毒,招招致命!
见状,远在山头上观望的人不由目光微紧,生出了几分担忧。
“呵……”
轻轻呵出一口清气,白司颜迅速闪了开,避开了跟他们的正面冲突。
她又不傻。
他们气疯了不要命,她可不想因此惹祸上身。
看到白司颜没有应战,扭头就跑了开,那两人在顿了一下之后越发恼火,紧跟着就追了上去。
“别跑!有种你就站住!”
“刚才不是还很狂吗?怎么现在溜得比兔子还快,臭小子!站住!”
“来呀来呀!来追我呀!追到了就算你们赢,我就叫你们师兄!不,叫师爷都行!”
一边做鬼脸一边跑,白司颜还不忘手舞足蹈,抓起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砸了过去,把那两人气得不行,生生被打乱了节奏。
看到这一幕,站在池子边的那人不禁也傻了,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远处的山头上。
白倚竹微微收敛了神色,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子。
娘亲曾在临终前叮嘱过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就算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一开始,白倚竹并没有将这个荒诞的娃娃亲当成一回事,对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素未谋面的“未婚妻”也从未提起过兴趣。
尤其后来,还听闻对方与另外三人也订了婚约,这让他更加抵触不满。
直到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他得知了凤鸣古国的存在,又多次在月圆之夜见到娘亲私下举行不同寻常的特殊仪式,白倚竹才对“来历不明”的娘亲生出了几分好奇……只是不管他怎么问,娘亲都只是笑着不说话,从不肯透露只言片字。
再后来,娘亲不幸染上了恶疾,临去世前交给他一枚玉玦的残片。
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务必要保管好玉玦,在适当的时机交还给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妻”。
凝眸看着玄字阁中你追我赶的那几道身影,白倚竹摸了摸手中温润的玉珏。
若有所思。
……
“站住!”
“该死的兔崽子,有种你别跑!”
“略略略!我就跑,连我都追不上,你们是不是太没用了……啊!”
冷不丁的,白司颜脚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见状,后面两人目色一凛,立刻加快步子袭击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
却见电石火光的一瞬间,破空而来“叮”的一声——
随手摘下两片叶子,白倚竹素手一弹,柔软的绿叶当即裹上凌厉的罡风,飞速射向白司颜身后的两人。
“嗷!”“啊!”
那厢,白司颜将将回过头,就听两人惨叫一声,几乎是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扑通”一下跪趴在了她的面前。
“吓!”
白司颜见状不免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顿了顿才摆摆手道。
“哎呀,你们就算想拜我为师,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闭嘴!”
两人捂着血淋淋的后膝,痛得在地上打滚,也不忘恨恨地朝白司颜吼了一句,可见被她气得不轻。
“谁在那里?!”
完全没察觉到有人靠近,对方出手的速度又快得惊人。
为首的锦衣男子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瞬间白了一层脸色,慌张得四下张望。
“白倚竹,别装神弄鬼……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