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远处的蒿草丛中猛地蹿出来一只庞然巨物。
一阵虎啸传来,接着一道怪影闪过。
猛虎獠牙外露,腾空而起,一对虎爪就要破开白龙驹的肚膛。
石镇清赶快勒住白龙驹,朝着猛虎单腿侧踢。
他一脚就将猛虎踹离了半米远。
猛虎吃痛,后退了几步。
当即再次扑了上来。
石镇清看到数百斤的猛虎口中流着唾液,早已经饥肠辘辘。
他横刀一劈,将猛虎逼退。
猛虎灵活走位,始终不肯离开二人五米远。
猛虎看到石镇清不好对付,转头又扑向韩宝英的坐骑。
火狮子四腿刨着地,毫不畏惧,似乎跃跃欲试。
韩宝英从箭囊快速取过箭支。
张弓搭箭一气呵成。
只听噗嗤一声,不偏不倚,箭支直接射进了猛虎的一只眼睛。
猛虎瞎了一只眼,“嗷”地一声窜了出去。
还未等回身,韩宝英又补了一箭。
猛虎的屁股吃痛。
更加激起了它的凶性。
它将箭支咬断。
瞪着凶残的单眼看了看韩宝英。
随即化作一阵风,瞬间钻进了树林中。
韩宝英手持弓箭,不停变换方向,忽然失去了目标。
正在搜寻的瞬间。
猛虎竟然从另一个方向俯冲了过来。
从侧面猛扑向韩宝英而去。
眼看韩宝英已经来不及躲闪。
石镇清看准老虎的脑袋。
将手中刀流星般掷出。
只听“咔嚓”一声。
老虎的前爪在韩宝英脸蛋的一指左右的距离栽了下去。
石镇清翻身下马。
他看到七星宝刀已经贯透虎脑,老虎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韩宝英惊魂一刻,心早就吓得突突直跳。
石镇清关切地问道“义妹,没受伤吧。”
韩宝英捂着脸庆幸地说道:“还好,多谢王兄,我差一点被毁容。”
就在这时,远处飘起一片烟尘。
原来军师邱云机和蓝庭芳因为担心他的安危。
带着两千骑兵到处寻找他。
看到石镇清和韩宝英安全无恙。
邱云机叹口气说道:“翼王,你的安危身系三军,不可轻易犯险。”
石镇清尴尬地笑了笑。
“好吧,军师。你把我管成了深宫的宫女了,我难得和义妹出去赛赛马,不必大惊小怪。”
说毕,邱云机转头看着死去的老虎,蹲下身子笑着说道:“翼王,这老虎是你杀的?那不能浪费,这虎骨可以入药,回头送给小神仙冯万芳。虎鞭还可以泡酒,嘿嘿,那可是大补之物。前几年我喝过一回,我流了三天鼻血。”
说完,他一招呼,让亲兵们将老虎带上。
一行人这才打马奔回新津城。
就在石镇清和义军三支人马会师新津城的时候。
身在成都的骆秉章在刘蓉的回信中也得到了相关消息。
但是刘蓉在字里行间,丝毫没有提到南下援助骆秉章的事情。
骆秉章面寒似水,十分不悦。
他望了一眼在门外逃回来的副总兵徐邦道和副将郭集益一眼。
他知道,二人在门外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但是他根本不想接见他们。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向沉稳的他今日也发起了雷霆之怒。
“全都是废物,泸州之战,几乎全军覆没。你们二人没有自戕,还有何面目来见我?”
骂了一通,他转头对门外亲兵问道:“让你们去叫守城总兵官萧庆高前来,还没到吗?”
门外站岗的亲兵浑身抖若寒蝉。
“制台大人,萧总兵马上就到。”
骆秉章听到了府衙外奔跑的马蹄声。
这才摆手让亲兵退出。
萧庆高在城内一路狂奔,下马后一路小跑。
这才战战兢兢来到骆秉章所在的府衙。
他给骆秉章躬身施了一礼,这才起身问道:“制台大人匆忙叫我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萧庆高早就先于骆秉章一步知道了唐友耕在泸州被阵斩的消息。
但是深谙官场之道的他依然装糊涂。
骆秉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萧庆高,唐友耕战死,我心如刀绞。加之我从刘蓉那里未能获得援军。真让我寝食难安呐。”
萧庆高回头看了一眼跪在门外的徐邦道和郭集益一眼。
萧庆高狡诈地说道:“督师大人请放宽心。大人所虑者,无非是唐友耕人马全军覆没。谁来担责的问题。依我看都是徐邦道和郭集益临阵脱逃,畏敌如虎所致,我以为不如将他们押解入京师,上疏请求西太后和陛下将他们处死。”
骆秉章想了一阵,怒斥道:“如果徐邦道和郭集益到京后再反咬我一口。难道你想要让我被斩西市吗?”
“那大人的意思是?”
“将他们带进来吧,我要对他们问话。”
徐邦道和郭集益听到自己被召见。
二人赶紧揉了揉几乎碎掉的膝盖。
当二人来到骆秉章面前,并且再次跪倒后。
骆秉章问道:“唐友耕在泸州战死,而你们却临阵脱逃,可有此事?”
徐邦小眼一眯。
鬼精灵地回答道:“误会啊,制台大人,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战败的责任实际上是唐友耕贪功心切,才派兵冒进,血染长江的。”
“我曾经劝过他要稳抓稳打,步步为营。可惜唐将军不同意。大人可以问郭集益,就是我让他在水井坎随时增援的,不然我们早就全军覆没了。”
徐邦道带着哭腔举着手发誓道:“还望制台大人格外开恩,问明实情,我徐邦道对天发誓,如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骆秉章冷冷一笑。
“这么说,我还得给你请功了?是你将这三千多人保留下来的?”
忽然,骆秉章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
“卑职不敢。”
骆秉章冷笑了一声,
他怒视着二人说道:“唐友耕死了,我不能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身上,西太后和陛下在紫禁城都等着战后的捷报呢,所以战败的责任谁也担不起,你们二人必须有一个人要死。”
郭集益早已经吓得慌了神,他无视徐邦道对他使的眼色。
马上改口道:“制台大人,唐将军让徐副总兵带一队人马从长江江面攻打泸州,可是他却临阵脱逃。我悔不该去接应这个懦夫。”
徐邦道知道他们二人已经上套。
如今奇虎南下,他只能互相咬起来。
“治台大人,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是单枪匹马杀出血路才逃出来的,我们没有等到任何增援。他郭益集倒是在水砍井喝的酩酊大醉,要不是我将他唤醒,及时逃离战场。这三千人马怕也成了石达开的刀下亡魂。”
骆秉章瞪大眼睛,像是看戏一样看着二人互相撕咬。
郭集益打死不承认:“治台大人早有军纪言明,说战时不允许饮酒,我怎么会犯如此低级错误?徐邦道是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