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之恒看着一脸惊恐的丫鬟,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进忠眼里闪过寒光,却扬起一个笑,慢慢走近丫鬟:“你看到什么了?”
丫鬟吓得站不稳,慢慢坐在地上,捂着嘴一直摇头。
蒋之恒穿好衣服,将窗户隙开一个缝:“全禄!”
刚刚吃了东西进来的全禄听到蒋之恒的声音,连忙进了屋子。
看到进忠和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全禄立刻明白是什么情况,立刻跪下。
“是小的疏忽,刚刚贪嘴走开了一会儿,没想到让陌生人进来了。”
蒋之恒也没怪全禄,他也是被淋得一身湿透,本来就是自己让他们下去换衣服休息的。
他指了指丫鬟:“处理了。”
全禄就要过去拿人,被进忠拉住,皱眉道:“不能让人看到从房里出去,就在这儿处理。”
丫鬟看着自己的生死被人就这样定了,慌乱一瞬就要往外跑,被全禄从后面抓住捂住嘴,双手往后用力一掰,女人睁着眼睛软软倒下。
蒋之恒坐在榻上有些不忍的闭上眼睛,进忠有些心虚的坐在榻边,抓着他的手,低声道:“我的错,以后不会这么马虎了。”
蒋之恒用力甩开他的手:“你近来越发的大意了。”
进忠倾身想抱着蒋之恒撒撒娇,却被无情地推开,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进忠不敢说话。
全禄正翻着白眼,就听蒋之恒吩咐:“把人放浴桶里,叫上福安他们出去处理了。顺便查一下她是谁派来的。”
“是。”
全禄立刻出去叫福安他们,蒋之恒推了推进忠:“你先回去伺候,别让几个小子看到了。”
进忠起身前在蒋之恒嘴边亲了一下,才匆匆离开。
蒋之恒看着浴桶重重叹了口气,他本是想留这丫鬟久一点儿,让她出去能有个交代,没想到被她看到自己和进忠的关系。
看着几个小子小心仔细的将浴桶抬出去,小熙子匆匆进来,看来是听到了事情。
他快步走到榻边蹲下,将手放在蒋之恒膝盖上,低声劝道:“公公,你不能和进忠这样了,这次只是一个商人丫鬟,万一被有权势的人知道。”
蒋之恒垂眸看向小熙子,半晌后开口道:“半辈子都过去,我还能活多久?”
他笑着坐起身,推开窗,看着外面的雨景:“深宫中,我们不过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人,一辈子能有几次欢愉?”
再看向小熙子的时候,蒋之恒的表情柔和了许多:“进忠对我而言,不仅仅是情欲。我们相识于微末,他陪我度过了这宫中最难熬的日子。”
小熙子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无奈:“公公,我知道您和进忠的情分。只是,您也知道宫里的规矩。一旦被人抓住把柄,您····”
蒋之恒微微一笑,拍了拍小熙子的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只是,有些事情,已经无法回头了。你们也要记住,我和他的事,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小熙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明白,公公。只是,您一定要多加小心。宫里的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蒋之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他知道小熙子说得没错,宫里的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全禄晚上才戴着斗笠回来,小熙子正在伺候蒋之恒洗漱。
“公公,处理好了,对外统一称没看到有女人进来。”
蒋之恒点点头:“你们回去休息吧,晚上不用人守着。”
院外,福隆安正领着人巡逻,远远看到一个庄里的人和侍卫在说什么。
等人离开,他走过去问情况,原来那人是问有没有看到院子里有个丫鬟。
“丫鬟?”福隆安看了眼屋子里亮着的烛光,“你见到过吗?”
侍卫摇头:“我们从这里巡逻过几次,都没见到有女人出入。而且,这院子住的都是太监。”
福隆安点点头:“你们继续巡逻吧。”
转身正好看到打着伞回来的进忠,两人客套的打了声招呼。
“杂家刚刚看到一个陌生人,是庄子上的人?”
福隆安点头:“是,来找人的。”
进忠眼帘垂了一下,笑道:“辛苦大人了,这庄子里的人杂,可不能冲撞了主子们。”
福隆安面前严肃的点头:“本官明白。”
看着进忠打着伞提着饭盒进了院子,福隆安想起他阿玛的话,微微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