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屏那刺眼的蓝光如针般刺得赖诗瑶眼睛发酸,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那尖锐的痛感仿佛在提醒她当下的困境。
在宴会厅里,香槟气泡欢快地破裂声清脆悦耳,她的手顺着旗袍的侧缝摸索,指尖敏锐地触碰到了那开裂的线头——这身借来的礼服,此刻在她指尖的触感下,显得比她的处境还要脆弱。
“只是系统漏洞而已。”总策划陈敏优雅地推了推那闪着微光的金丝眼镜,修长的水晶指甲有节奏地敲打着ipad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没收到邀请函还硬闯进来的人,我们见多了。”
赖诗瑶能感觉到自己的耳坠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那蓝宝石耳坠在灯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星辰,这是郝逸辰刚才为她戴上的。
她的思绪突然飘回到三天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冰冷的雨滴如注般打在身上,她能感受到雨水湿透衣服后贴在身上的寒意。
她紧紧地抱着项目书,那纸张被雨水浸湿后变得绵软,她守在市政厅,只为给老城区改造争取最后的机会。
当时,路过的郝宇轩看到了在雨中瑟瑟发抖却又无比坚定的赖诗瑶,心中对这个为梦想执着的女孩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这张照片够清楚了吧?”闺蜜林晓然奋力挤开围观的人群,那人群的嘈杂声在她挤开时变得更加喧闹。
她将手机用力怼到陈敏面前,手机屏幕发出的光亮在周围灯光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画面里,两小时前,赖诗瑶的名字端端正正地列在第三排,清晰可见,“需要我同步到宴会厅的大屏幕上吗?”
陈敏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如白纸般苍白,
赖诗瑶注意到她耳麦的指示灯在疯狂闪烁,发出微弱的红光,背景音里隐约传来郝宇轩冷峻的声音:“监控室说需要陈总监亲自来确认……”其实,郝宇轩早就安排好了监控室的人员,一旦发现陈敏有不利于赖诗瑶的举动,就立刻通知他。
拍卖师敲响铜锣,那洪亮的锣声在宴会厅里回荡。
此时,赖诗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展台上的那幅《古巷晨曦》油画,画中斑驳的砖墙色彩陈旧而古朴,与她电脑里的改造图纸完美重合。
起拍价标注的五十万,如同一把重锤,让她喉咙发紧,仿佛有一块石头堵在那里。
手包里放着一张余额三万的工资卡,她用手触摸着手包,那光滑的皮革触感让她意识到自己连举牌的资格都没有。
“诗瑶姐看中这幅画了?”郝逸辰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了三角钢琴旁,他的指尖还带着琴键的反光,那反光如星星般闪烁。
“可惜我今天的演出费都捐给流浪猫基金了。”他仰头喝光了香槟,喉结滚动时,锁骨上的链坠闪过银光,那银光在灯光下格外耀眼。
二楼观礼台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如同清脆的鞭炮声在静谧的空气中炸开。
赖诗瑶抬头望去,清晰地看见郝宇轩的深灰色西装如一道闪电般掠过雕花围栏,他手中的红酒杯残留着危险的弧度。
其实,郝宇轩故意打碎酒杯,就是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让赖诗瑶有机会参与竞拍。
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改造中心主任的催款短信震得她手腕发麻,那震动的感觉如同电流一般传遍手臂。
“接下来是匿名竞拍环节!”拍卖师突然提高了音量,那声音如洪钟般在宴会厅里响起。
赖诗瑶的手摸索着请柬夹层,很快摸到了备用竞价牌,烫金数字在掌心留下了灼热的痕迹,那热度仿佛要将掌心灼伤。
当她颤抖着举起“188”号牌时,身后飘来雪松混合着皮革的冷香,那冷香如同一股清泉,沁人心脾。
某种温热的触感如轻柔的羽毛般擦过她垂落的发梢。
黑色烫金卡片划过掌心纹路时,赖诗瑶敏锐地嗅到雪松香里裹着的龙舌兰酒气,那酒气带着一丝辛辣和热烈。
郝宇轩食指关节残留着红酒杯碎裂的伤痕,那伤痕在灯光下隐隐可见,卡面右下角“h.Y.x”的凸印硌着她发烫的指尖。
“老城区改造基金。”他侧身挡住陈敏窥探的视线,喉音压得比钢琴最低音还沉,那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深渊。
郝宇轩一脸严肃地看着赖诗瑶,轻声说道:“我知道这个项目对你有多重要,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错过。”赖诗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泛红,对郝宇轩投去感激的目光。
“监控室电脑里有十六个机位录像。”
竞价牌被汗浸湿的瞬间,拍卖师第三次重复报价:“《古巷晨曦》八十万第三次!”赖诗瑶将卡片翻转,发现背面印着社区幼儿园的手绘地图,那地图的线条细腻而清晰。
郝逸辰的琴声突然转成激昂的进行曲,激昂的旋律在宴会厅里回荡。
她高举的号码牌在吊灯下折射出鎏金光斑,那光斑如梦幻般闪烁。
就在这关键时刻,水晶吊灯突然暗了三度,宴会厅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紧接着,林晓然踩着细高跟冲开人群,那高跟鞋与地面的碰撞声清脆响亮,她将手机贴到拍卖师面前。
这也是郝宇轩提前安排好的,他知道陈敏可能会使坏,所以让林晓然准备好证据。
屏幕里是陈敏删除嘉宾名单的后台操作记录,时间戳显示在五分钟前,那数字在屏幕上格外刺眼。
“成交!”木槌砸在乌檀木桌面发出闷响,那闷响如重鼓般震撼人心。
赖诗瑶转身时正撞见陈敏的珍珠耳环掉进香槟塔,那珍珠耳环在香槟酒中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郝宇轩抬手替她挡开飞溅的酒液,那酒液溅到他的手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关切地看着赖诗瑶,问道:“没事吧?”
改造办主任举着香槟挤过来,他胸牌上别着的施工许可证在灯光下泛着淡青色的光芒,那光芒如幽灵般神秘。
二楼观礼台突然爆发的掌声惊飞了侍应生托盘里的马卡龙,那马卡龙在空中飞舞,色彩斑斓。
赖诗瑶看着大屏幕跳转成项目规划图,郝逸辰倚着钢琴对她举杯,锁骨链坠不知何时换成她设计的社区标志,那标志在灯光下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黑暗降临得毫无征兆。
赖诗瑶后颈的绒毛被冷气激起,如寒毛直立,蓝宝石耳坠突然坠得耳垂生疼,那疼痛如针般刺痛。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在黑暗中回荡,她清晰听见旗袍开裂处又崩断两股丝线,那断裂的声音细微而尖锐。
有人碰翻了冰雕装饰,薄荷味香槟顺着大理石纹路缓缓爬上她的鞋跟,那清凉的触感从鞋跟蔓延开来。
“别动。”温热呼吸突然拂过左耳,带着龙舌兰酒香的掌心虚掩在她腰后开裂的衣料上,那温热的触感让她的身体微微一颤。
郝宇轩迅速伸出双臂,将赖诗瑶紧紧地护在怀里,他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用自己宽厚的身躯为她挡住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的一只手有力地揽着她的腰,手指微微用力,仿佛生怕她会消失在这黑暗中;另一只手则警惕地向前伸展,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时刻保持着戒备的姿态。
此刻,赖诗瑶被郝宇轩紧紧地护在怀中,她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原本因为黑暗和突发状况而慌乱跳动的心,仿佛找到了港湾,渐渐平缓。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郝宇轩坚实的胸膛,每一次的起伏都像是沉稳的鼓点,给她带来无尽的安全感。
他身上散发的雪松混合着皮革的冷香,还有那淡淡的龙舌兰酒气,如同一种无形的力量,驱散了她内心的恐惧。
她微微闭上眼睛,贪婪地呼吸着这熟悉又安心的味道,脑海中那些因为未知而产生的担忧和不安,都被这温暖的怀抱一一抚平。
她从未想过,在这黑暗又混乱的时刻,郝宇轩会如此坚定地站在她身边,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风挡雨。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涌上心头,她的眼眶再次湿润,心中对郝宇轩的感激之情也愈发浓烈。
她很想转过头,看看此刻郝宇轩的表情,但又怕打扰这份难得的宁静和安心,只能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这份被保护的温暖。
郝宇轩的声音比监控室通话时更近,他西装袖扣擦过她手背时,改造项目书里的建筑图纸突然在脑海铺开,那图纸的线条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三十七步外安全通道的荧光标志突然熄灭,黑暗变得更加深沉。
赖诗瑶数着心跳摸到发间蓝宝石发簪,那发簪的质地光滑而冰冷。
郝逸辰的琴键发出错乱音符,那音符杂乱无章,如破碎的玻璃。
林晓然的高跟鞋声在九点钟方向戛然而止,那突然的寂静让人心中一紧。
某种陌生的柑橘调香水混进雪松气息,那香气在黑暗中弥漫,赖诗瑶屏息按住胸前的竞价牌,那牌面的质感在手中清晰可感。
拍卖师的话筒传来刺耳电流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她突然想起那幅油画的捐赠协议里,第七条写着“拍品运输由买方全权负责”。
耳坠突然被气流带得偏向右侧,赖诗瑶在绝对的黑暗里攥紧烫金卡片,那卡片在手中变得温热。
郝宇轩的体温从背后撤离的刹那,她听见皮质手套摩擦过画框的细响,那声音细微而清晰。
原来,郝宇轩趁着黑暗,迅速安排人将画框保护起来,防止有人破坏。
改造图纸的直角折痕硌着掌心,二楼观礼台传来重物拖拽的摩擦声,像是画框在理石地面划出的不规则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