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恭敬地回答:“我们是从外地来的,家中长辈曾经受过刘大人的恩惠。原本是受家中长辈之命前来探望的,却未曾想刚进县城就听到了噩耗。因此,我们匆匆赶来,只想尽表我们的哀思,还请大哥通融禀报一声。”
衙役闻言,面露为难之色:“现在时间太晚了,你们还是明日再来吧。”
小翠见状,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护身符,递上前去:“这位大哥,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前来吊唁。还想着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您看……”
那衙役是见过世面之人,自然识得这护身符的珍贵。
平日里,这样的护身符即便是重金难求,也往往是有价无市。
他接过护身符,仔细端详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贪婪。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沉思片刻后说道:“那行吧,还请几位在此稍等片刻,我进去知会一声。”
言罢,那衙役转身走进了县衙大堂。而若离一行人则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待着他们的回应。夜色渐浓,县衙前的白色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尽显凄凉。
没过多久,那个衙役便领着另一个人匆匆赶回来。
他先是向跟着自己回来的衙役人叮嘱了几句,接着便当先一步引领若离几人朝三堂走去。
原来这灵堂正是设在这里,此时里面刘家的三位兄弟正静静地守候在灵堂之中,默默地烧着纸钱。
若离一行四人轻手轻脚、缓缓地踏入灵堂,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番礼,而后又虔诚地上香祭拜。
待一切礼数完毕之后,他们方才向刘家三兄弟道出自己刚才临时编造好的身份来。
不多时,刘母也被人请到了这里。
若离赶忙上前向刘母表明自身来历,稍作停顿之后,她紧接着说道:“刘夫人,实不相瞒,我们几个本就是打算出门闯荡一番的。只是此番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我适才突然想到,如果留下来或许能稍稍照料诸位一些。”
刘母听言不禁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地道:“你们毕竟都还只是些孩子罢了,但说起来年纪倒也不算小啦。可若是与我们这些孤儿寡母共处一室,多多少少总会有诸多不便之处呀。”
一旁的小翠见状,急忙开口解释道:“夫人您可能不太清楚,我家兄长那可是文武双全,他完全可以帮助您教导家中那些年幼的孩子们。”
然而即便如此,刘母脸上依旧流露出些许不耐烦之色,摇头叹气道:“唉,咱们家里本来就过得不甚宽裕,如今再多养活你们这么几口人,恐怕真的是力不从心呐......”
小翠连忙接话:“夫人,这个您不用担心,我自幼在家中学着做生意,即便在您这儿也不必您破费,我自己手里还是有些小钱的。”
刘母还是不愿意让他们留下,沉默了下来。
小翠见此,直接从随身背着的乾坤袋里取出一袋金子,并递上前:“夫人,这是家中长辈让我们带给刘大人的,说是感谢他当年借给我们的十两银子。”
刘母见状有些诧异,连忙推脱:“大人那也是行善积德,过了这么多年了,我哪里还能要你们这些孩子这么多钱。”
小翠哪里能给她这个机会:“刘夫人,您就收下吧,若不是刘大人的相助,我家中长辈险些客死异乡啊。”
刘母原本以为递过来的不过是些许散碎银子罢了,当她顺手接过时,脸上的神色顿时舒缓了不少。
面对眼前这几个人想要留在家里的请求,她却并未立刻应允下来。
只见刘母轻轻摇头,轻声说道:“今日咱家正逢丧事,实在不方便让诸位在此留宿。要不这样吧,等发丧过后,各位再来如何?”
若离心里暗自思忖着,眼下可是万万不能离开此地的。
毕竟他心中一直担忧着刘秀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此番下山积攒的功德可就要泡汤了。
想到这里,若离赶忙向前一步,急切地回应道:“夫人,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可不是那种挑剔之人,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下就行,何况如今您家遭此变故,正是需要人手帮忙的时候,我们愿意留下来尽一份绵薄之力!”
刘母见这几个孩子态度这般坚决、诚恳,倒也不好再多做阻拦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转身向屋内走去,并示意自己的大女儿和大儿子跟上。
待众人回到房间里,刘母一脸凝重地看向自己的大儿子,开口问道:“伯升啊,方才这情形,你可有瞧出点儿什么门道来?”
刘伯升一脸凝重地对母亲说道:“娘啊,孩儿实在瞧不出这些人的底细。他们看上去深藏不露,似乎个个都身怀绝世武功。尤其是那个年仅十来岁的小女娃,她走起路来轻盈得如同鬼魅一般,竟然几乎听不到半点声响!”
刘母听闻此言,转头看向自己的大女儿刘黄,轻声问道:“那黄儿对此事有何看法呢?”
刘黄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母亲,依女儿之见,不妨先暗中观察数日。毕竟父亲的丧事尚需六日才能料理完毕,这段时间正好可以摸摸这些人的底。倘若他们确实心怀叵测,我们也好早做应对;但若并非如此,那便另作计较。”
刘伯升连忙点头附和道:“是啊,娘!如果他们的武功当真如此高强,那可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孩儿们愿拜其为师,习得一身本领,日后定能建功立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刘母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嗯,此事容我再仔细斟酌一番。如今下一任县令尚未到任,咱们暂且还能在此处多居住些时日。黄儿啊,这两日你辛苦一些,帮为娘清点一下家中尚有哪些值钱之物。若能变卖或者典当,就先去外头寻一处合适的宅子。待你父亲发丧过后,咱们即刻搬离此处。”
刘母取出来那个钱袋子,也交到了自己大女儿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