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越发验证了陈最的想法。
“幼薇,”他换了称呼,“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陈最,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
“无论是否有误会,都是我和沈时序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只是他的特助,不可能帮他解决任何问题。感情是两人的事,多出任何一个人,都会显得拥挤。”这种浅显道理,有些人却永远不懂。
陈最精准抓住了白幼薇话里的意思。
“余瑶那边,又找你麻烦了?”
白幼薇看着陈最,眼里带着嘲讽,“你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沈时序却觉得无所谓。看,这就是他的双标。”
“他或许,”陈最斟酌着用词,“有他的苦衷。”
白幼薇一针见血,“你替他送过多少份礼物。是不是送了我一份,紧接着送给对方一份。两边平衡,谁都不得罪。”
这是事实,在白幼薇坦诚的目光中,陈最无法辩驳。
见陈最沉默了,白幼薇拎着包,接着说:“陈最,作为朋友,我非常感谢在我和沈时序的这段协议婚姻中,你替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但现在,我和他之间,依旧没有任何基于男女之间的感情。所以,我还是坚持按照原定协议执行。”
白幼薇说得坦诚,陈最看得分明。
有句话,白幼薇说得很对,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他作为一个外人,真的无法干预。
“幼薇,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无论以后你们会怎样,我都希望你首先能保护好自己,不要受到伤害。”
“我知道。”
陈最送了白幼薇离开。
再返回总裁办的电梯里,他接到沈时序的电话。
陈最觉得,沈时序的心情,在见过白幼薇后,变得更糟糕了。
当晚,结束一天工作后,沈时序丝毫没有下班收工的意思。
陈最让秘书处的人都下班,他陪着沈时序。
“沈总,鲜花已经订好了。”
“要那些干什么?”
“哄媳妇。”陈最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老板和白幼薇之间,产生了争执。
沈时序掀起眼皮,看着陈最,“管用吗?”
“试试看。”
沈时序带着那一大束鲜花,回了公寓。
但是,迎接他的,是漆黑的空荡荡的房间。
白幼薇并没有回来。
那一大束鲜花,孤零零的,似乎在嘲笑着他。
正翻着手机,考虑要不要给白幼薇打电话,贺沉的电话,快了一步。
城西派出所,白幼薇笔录出来,坐在大厅椅子上。
南迦还没出来。
事情的起因,不过是两人去酒吧,却意外撞见一起非法交易,南迦报警的同时,两人被发现,打斗间,白幼薇受了伤。
派出所外的停车场,停在一辆黑色汽车。
沈时序听贺沉讲完事情经过后,问了句:“人没事吧?”
“人就在里面,你自己去看看呗。”
贺沉站在车旁,看着沈时序下车,走进大厅。
大厅里,亮堂堂的。
沈时序走进去,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白色西裤上,染了大片的红酒渍,浅紫色衬衫袖子挽起,右胳膊上,看得见乌青。
白幼薇正低着头看手机,忽然觉得眼前一暗,似乎被什么挡住了光线。
抬头,她愣在了那里。
沈时序望下去,看见了她的脸。
唇角肿了。
“你怎么来了?”她有几分不自在,伸手,将头发拉了下。
“可以走了吗?”
“南迦还没出来。”
“我问的是你?”
“我做完笔录了。”
“那跟我走。”
“可是,南迦……”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另一个声音,“嫂子您放心,跟三哥先回去。南记者这边,待会我来送。”
说话的是贺沉,站在沈时序后面几步的距离。
白幼薇跟着沈时序上了车。
回公寓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路过药房的时候,白幼薇让车子停一下,她要下车去买点药。
很快,司机拎着买好的药上了车。
很快,车子到了公寓。
下车的时候,白幼薇接到南迦的电话,对方告诉她,已经在回家的路上,让她不必担心。
公寓里的灯亮着。
客厅的桌上,放着一大束鲜花。
白幼薇却没停留脚步,她想去冲个澡。
“白幼薇。”沈时序叫住了她。
明亮的灯光下,她的头发并没有遮住脸,沈时序这才看见她左边脸颊上的伤。
颧骨下方,肿着,连带着唇角也是乌紫的。
她的皮肤很白,平时稍微用点力,身上就能留下印子。
“谁打的?”男人瞬间就变了气势。
“皮外伤。”是在酒吧,不小心撞上的。
“白幼薇,你不是说会保护好自己,你就是这么保护的!”沈时序嘴里说着狠话,手上的动作,算不上温柔。
他抬着白幼薇的下巴,在灯光下观察她的伤处。
青青紫紫一大片,看上去确实很骇人。
指尖略微用力,白幼薇的眉头皱了起来。
“疼,沈时序,你干什么啊!”
“疼,总得长记性。”
她回房去洗澡,等出来的时候,沈时序还在客厅坐着。
“过来。”桌上摆着刚买回来的药。
她微微扬起脸,沈时序拧开药膏,在她的脸上按压。
“你轻点。”白幼薇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用劲揉开,明天会肿得更大。”
白幼薇松开手,忍着痛。
鼻端是药膏的味道,不太好闻。
两人都没说话。
擦完药,沈时序起身去洗手。
白幼薇看着客厅桌上的鲜花,眼底出现一丝动容。
刚看到沈时序的时候,她原本慌乱的心,得到安抚。
回来的路上,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她起身去倒水,手机响了。
点开一看,又是余瑶发来的信息。
各种挑衅行为,白幼薇都懒得理会。
她改变选择原谅沈时序的想法,再次把自己包裹起来。
沈时序洗完澡出来,白幼薇已经回了卧室。
“聊几句?”他敲开卧室门,征询对方的意见。
白幼薇关掉手机,看着他,“沈总有什么想说的?”
沈时序穿着浴袍,头发微湿,语气平和,问:“沈太太,这是一直打算跟我冷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