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傻眼了。
它不过是这两天偷懒多睡了几觉,怎么一睁开眼就被围攻了?
围攻它的还是一模一样的两条狼!
一开始小龙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只觉得这次进攻山门的狼速度很快,刚刚还在前面,等他跑到后面的时候,那头狼又在后面了!
并且比前面那头狼进攻的还要狠!
那张狼嘴,简直了!
把小龙守护的层峦叠嶂的山峰全都印上了无数烙印!
小龙要疯了,刚准备动手赶狼,桑离便出声阻止了它的行为。
这是第一次,在有人进攻山峰、山门的时候,桑离明确表态,嗓音有些发哑,透着难耐的,愉 悦到 顶的 快 感。
“睡你的觉!”桑离喝道。
小龙:……
它一瞬间就委屈的不行。
身子缩成一团,咬着自己的爪子,大大乌黑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它守山门?
有一个小动物进攻的时候她都让它守,现在有两头狼在肆无忌惮的奔腾,冲刺,她为什么放任?
小龙委屈的不行,它觉得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守护山峦的它被嫌弃了。
呜呜呜……
本体啊本体。
你到底什么时候出现啊?
再不出现,它可能连个睡觉的地都没了。
进攻小动物实在是太多了,它守不过来啊!
而且、而且桑桑还不站在它这边。
它龙生苦啊。
好苦啊!
……
桑离没有刻意隐藏。
于是浓烈的雌性气息在克斯星皇宫弥漫开来,所有雄性为之一振。
他们纷纷放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下意识追寻雌性气息所飘来的方向,身体的每一处毛孔都好似被治愈,被轻抚,那种与生俱来,从骨子里透着的渴望在叫嚣,眼底满是向往。
珈蓝自然也感受到了。
他一开始没明白,等到意识到那气息是由桑离身上散发出来的时候,他整条鱼都快疯了。
他猛地看向桑离寝殿所在的方向,瞳仁狠狠震动,身体好似被人寸寸打碎,骨头连着筋,哪哪都在疼。
苍越也在这时抬起头,但他只看了一眼,又很快低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他眸底弥漫的痛色。
珈蓝慌慌张张,想要找人帮忙,找人商量,总而言之,他不想一个人面对。
“苍、苍越,她、她们在……”珈蓝舌头都快打结,交配两个字在他口中来回翻滚,他怎么都无法说出来。
苍越盯着地面,用海棠花的树枝在地上画圈圈,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
“他们代替你,爬上了凤床。”
珈蓝:……
他被打碎了,他被打碎了,他碎的好彻底,怎么都拼凑不起来。
“阿、阿离……阿离怎么那么快就喜欢上他们了?还、还和他们做那种事……”珈蓝语无伦次,他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明明,明明几天之前阿离都还很喜欢很喜欢他的啊,她送来的那些珠宝首饰都还好好的放在他的壳里呢,怎么、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为什么不能?”苍越话语格外凉薄,还嫌珈蓝不够疼似的,每一个字都往他心里扎。
“那喜欢送到你面前的时候,你都不要,拿她给别人,再正常不过。”
珈蓝简直快要疯了,他呆在水里,身上好似有无数个虫子在爬,密密麻麻,钻心噬骨。
苍越认认真真在地面上画画,也不知是在警示珈蓝,还是在折磨自己。
“这只是开始而已……”他道。
珈蓝慌了,这还只是开始?
这还只是开始?
“阿离还会做什么?还会发生什么?”他慌张又绝望的问,实在是接受不了了。
这种感受,比杀了他都更让他痛苦。
苍越停下手中的画,偏头凝望珈蓝,唇角似是有抹轻嘲弧度,他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背起你的壳?”
珈蓝如遭雷击。
他怔然的望着苍越,世界在他面前龟裂。
那些刚过去不久,他觉得快乐幸福的瞬间在此刻完全变了样。
所、所以……他以后也会背起另外一个雄性,看着那个雄性在自己背上和阿离说说笑笑吗?
不!
不要!
珈蓝彻底慌了神。
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快要发疯!
他接受不了。
完全无法接受!
“不!”
“我不要!”
珈蓝拼了命的摇头,打死也不要成为第二个苍越。
他在水里疯疯癫癫,苍越没去管他,而是继续画自己的画。
没过多久,一只可可爱爱的,眯着眼的九尾小狐狸就出现在苍越眼中。
他嘴角不自觉上扬,如同死水般死寂的瞳仁落了暖色,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可爱俏皮的小狐狸,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悬在半空的手掌始终没能落下。
一整夜。
桑离的气息都在弥漫,而且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珈蓝坐在水里,冰冷在血管里蔓延,他不停的,一次又一次的去尝试,想要唤醒精神力,想要鱼尾变成双腿,想要冲过去去见桑离一眼。
但不管他如何努力,他的鱼尾还是鱼尾。
珈蓝发了疯,拼命拍打自己漂亮飘逸的尾巴,池塘泛起哗啦啦的水声,珈蓝无比痛恨困住自己的水源。
他要去见阿离!
他想要去见阿离!
漫长的一夜总算过去,天空泛起了鱼肚白,那让人着迷而又痛苦的气息总算开始消散,预示着某些事情的结束。
珈蓝好似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和魂魄,眼底没有一丝生气。
从大喜到大悲,从盛宠到冷宫,他只用了三天。
伺候桑离的人鱼贯而来,手里的托盘上放着衣物,以及各种洗漱用品,纷纷朝桑离的宫殿走过去。
珈蓝认出那是桑离的衣服,于是顿时慌慌张张游到岸边:
“你们是要去见阿离吗?”
“可以带我一起吗?”
他求了苍越一夜,苍越都不肯再背他一次。
侍从们走的飞快,珈蓝在水里跟着他们游,这才知道后悔的可怕,着急忙慌的表示:
“我想告诉阿离,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她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我愿意把七星石给她!”
“让我见一见,见一见她好不好?”
侍从们越走越远,珈蓝语速也越来越快,可不管他说什么,如何祈求,都没人理会。
“早干嘛去了?”一旁传来别的雄性的声音,倚靠在墙边看珈蓝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