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鲤会所是华城首屈一指的销金窟,兜着上流人士最多秘密的地方。
很多纨绔贵公子都在那有自己的包房。
几乎是在瞬间,她的微信上收到了一张照片,只有模糊的背影,梁听雪却马上认出那就是秦崇。
她指尖一缩,“帮我盯紧了,我马上到。”
宋三负责跟踪,真正捉奸的事由梁听雪自己来,这是一开始就谈好的。
毕竟秦崇的疯和狠在华城人尽皆知,梁听雪捉奸在情在理,换做是这种私家侦探,万一真被抓到,没被卸个腿怕是出不来。
不多久梁听雪一脚油门直接到了会所边上。
碰头的时候,宋三眼前一亮。“姐?”
梁听雪风尘仆仆,盯着不远处南鲤会所的大门,“我要怎么进去?”
半个小时后。
梁听雪穿上了一身白色勾边紧身包臀裙。
紧绷绷的布料贴在身上。
还被画上了不算淡的妆。
宋三在一旁默默观察。
秦崇这位爷在华城无人不晓。
隐婚,大概率女人上位的手段脏。
爬床的,怀孕的,总归是那些套路。
可梁听雪给人的感觉和那些会耍手段的女人很不同。
虽然身材脸蛋没得挑,可更引人注目的是独一份的气质和教养。
怎么看都不像会用那些手段的人。
梁听雪嘴角抽了抽,“就不能给我个低调一点的衣服吗?”
宋三,“姐,您这身段低调不了。刚刚本来给您找了一套保洁的制服,您穿了一看就是个卧底。还不如就这么打扮。总之里头穿着暴露的姑娘多的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原以为宋三只是一个人,没想到他居然有一个团队。
给她化妆的女孩子别看人家年轻,很有两把刷子。
她长相本来就英气,眼窝深邃,眉弓鼻梁立体。被化妆师这么一描一勾,甚至有一些混血美人的韵致在。
眼睛的形状也变了,原本秋水半含的桃眼朝上描,绘出一双猫眼,戴上口罩乍一看,她居然没认出自己!
顾不上犹豫,她问道,“我该做什么?”
宋三掏出一枚服务胸牌,“姐,您带上这胸牌,跟着我的提示进去就行,胸牌里有摄像头。您就对那狗男女,能录多久是多久。”
牌子上就“服务员”简简单单三个字。
掂在手里质感是不错。
可就一股浓烈的草率感。
这么出名的会所,服务员铭牌难道不该是一一定制的?
宋三看出她的怀疑,立刻解释,“这您就不懂了,这会所里的服务员戴的都是这牌,大道至简,大道至简!”
她将信将疑,但没时间多想。
会所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偌大无垠的前厅跟五星酒店没区别,她从员工通道里穿出来,直接抵达五楼。
根据宋三的提示,她抵达5532房门口,门口是准备好的茶壶点心,她只要推进去就可以。
她咽了咽口水,深吸气,抚平心绪,推门走了进去。
她将推车的动静尽可能放到最轻,一进门,就看见秦崇独自一人,在包房里倚在木质躺椅上假寐。
身上是纯白色浴袍,胸前肌肉半掩,半躺的姿势让他本就分明的下颌线条更加完美。
如果男人也可以用媚骨天成来形容,那一定就是秦崇这样的。
梁听雪一时看懵了头。
才想起自己进来的是干嘛的。
她不动声色环视了一圈。
不对啊。
女人呢?!
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呢?
继续往四处眺,偌大包厢空荡荡,卫生间的门也是敞着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像有人。
她眉心拧紧,一起来的女人,临时有事也不是没可能。
她小心翼翼在他面前的桌上摆好茶点,尽量延缓自己的动作,同时又生怕自己弄出一星半点的声响。
“泡白茶。”
男人突然出声,梁听雪吓得一激灵,抬头看,幸好没睁眼。
就在水烧开的瞬间,推门而入的动静响起,梁听雪的心跳砰砰加速了起来。
“秦少,久等了。”
梁听雪动作一顿,怎么是男人的声音?
那男人走到秦崇身侧,坐下。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了一家医药外包企业投资项目。
梁听雪差点没被眼前正儿八经的聊天搞蒙,这什么情况啊,说好的捉奸现场呢?!
此时,她很想对着宋三给的通话设备破口大骂,但眼下,找个机会尽快脱身才是正事。
秦崇对那男人聊的项目兴趣不大,李也便换了个话题,“听说近日秦少爷收心不少啊,这是打算走进婚姻的围城了?”
秦崇未置可否。
李也调侃,“城南汪家,沈家,城西陈家,都跟你联姻的心思可都写在明面上,还是说,真像传言那样,要娶那位黎小姐?”
秦崇斜倚的姿势没变,只是懒懒睁眼,“你都从哪听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用听说嘛?上回汪家的家宴,二小姐那个看您的小眼神,像是恨不得立马就嫁不是?”
“上戏毕业的,据说在校就被好几个导演相中了演女一,汪二小姐长相是真没的说。”
秦崇看起来很迷茫,像是想不起汪二小姐是哪位似的,半晌才回了一句,“一般。”
“汪二小姐还叫一般?那哪位千金能入您的眼?”
城南汪家,梁听雪是听说过的。
尤其是汪二小姐汪如砚,那可是华城的大红人。
没想到女明星也会对秦崇一见倾心。
不过也不奇怪,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相貌身材,在华城,少不了被千金名媛当做最佳选项。
梁听雪有些出神,下一秒,却听到秦崇半是随性半是认真的回答。
“我早结婚了。”
啪嗒——
这一句被男人不徐不疾地说出来,梁听雪手一抖,白瓷茶碗撞出清脆一声响,她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听见声响,秦崇眼皮一挑,随意地往女人的方向瞥了瞥。
这一眼随意得就像一缕轻烟,立刻飘散。
应该没被认出来。
可梁听雪的心跳还是跳到了嗓子眼。
秦崇说得轻描淡写,真假不明,李也蹙眉,“不可能,你结婚这么轰动的事,我能不知道?”
“随你信不信。”
李也狐疑朝她看了一眼,这一看,眼神定住了。“不是,妹妹啊,谁教你白毫银针这样泡?”
梁听雪背脊一僵。
泡茶她不在行,也压根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白毫银针。
重要的是把话题引到她身上,她要吓死了,像只全羊一样等着被烤。
“我找专业泡茶师过来。”
她夹着嗓子说,心惊胆战,打算撤。
秦崇的目光又一次在女人身上蜻蜓点水地掠过。
白色制服将女人的曲线展露无疑,裙摆很短,仅到腿根,跪坐姿势尴尬,两膝局促地并拢着。
捏着茶壶盖的手抖得像筛糠。
秦崇轻笑了声,眸色在刹那间转深。
“不用,倒了重来。”
“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