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好看。
薄如蝉翼的细纱地裹着她玲珑的娇躯。
任谁,都穿不出这样脱俗如玉,又轻曼如脂的味道。
他乌灼的瞳仁映着那道白皙娇粉,眸色又深又沉。
“再多挑几件。”
“白的。”
他强调。
梁听雪眉头一蹙,他都陪别人试过白纱了,也有人为他穿了,为什么还要强迫她?
她怎么会不知道白纱意义特殊,没有女人会不期待自己披上圣洁的白纱。
可他跟别人做过的事,梁听雪就是不想再跟他做一次。
“白色太普通了。”她撇开眼。
顾问适时地插话,“梁小姐,白色的风格很多种,如果觉得常规款式的太普通,我们新到很多走秀款,就您的身材气质,没有驾驭不了的。”
她还没回话,秦崇比她先开口,“拿过来看看。”
但她明白在外人面前,她是没任何资格驳秦少爷面子的。
不久,贵宾室推进来了满屋华丽,没给她拒绝的余地。
她抿唇,只能硬着头皮挑。
选了简约法式缎面,还选了重工刺绣的宫廷风,没选浪漫的公主风。
堪比模特的优越的骨架和身材很好地消化了所有,大气风格的婚纱不断往这边送。
都是尖货,梁听雪慢慢开始挑花了眼,几乎拒绝不了任何一款。
渐渐有种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
试得尽兴了,也没再管沙发上办公的秦先生。
左转转右转转,臭美都写在了脸上。
在加上顾问在一旁是不是赞美惊叹,完全上了头。
“梁小姐,再试试这件吧?法国瑟希设计师独家新款。全球独一件。”
无意间,透过巨大的试衣镜看向沙发上当背景的男人。
秦崇唇角勾着,就那样在镜子里与她四目相对。
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戏谑,男人肯定在心里笑她,笑她明明就很喜欢,一开始还要装。
“不试了。”她皱眉,又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试够多了。”
她有些恼地拉上了试衣帘。
没出息,怎么又这样。
自愿的,雀跃地走进他的荆棘地。
可她又想,摆脱不掉的话,能在其中有几分享受,也要比每天苦大仇深的好。
做小秦太太,总该有点福利才对。
拉开帘子的时候,换回了她自己的牛仔印花裙和黑色大衣。
“梁小姐,您最中意哪一件?”
她盯着秦崇,眸光里划过一丝挑衅,“我试过的,想都要。”
笃定秦崇在外挥金如土的人设不会崩。
她就这么大胆地开了口。
随便一件都是收藏级的婚纱,神不知鬼不觉卖掉两件,就算打个八折便宜出,都够她赚个几百万了。
秦家替梁听白还的债,其实没有人让她还。
但如果是秦崇送给她的东西,那她拿来做什么都是她的自由。
虽说拿秦崇的钱,还给秦家,逻辑上有些奇奇怪怪。
但秦公子乐得给女人挥金如土,今天花的钱明天转头忘,她作为他的合法妻子,更应该要得心安理得。
沙发上的秦先生挑了挑眉,“胃口这么好?”
秦崇伸手捏住那张送过来的小脸,抬起她的下巴。
低声在她耳鬓说,“这婚纱店,我是隐名股东。换句话说,这些婚纱,都是你的。你想要,可以随时让人送。”
她眉头一蹙,换句话说,一件都不让她带走?
之前有离婚心思时,她听律师给她分析过,秦崇名下没有任何资产,大概是用了暗股的方式进行操控,譬如这家婚纱馆,就是妥妥的一座资产库。
“不过......”他声音仍然压低着,眸色骤然玩味又犀利,“如果有人藏着偷偷转卖的心思……那就另当别论。”
“另当别论”四个字一边说,一边戳她的脑袋,她愣愣被她一下下点着头后仰,表情逐渐转为羞愤。
秦崇抻腿站起来,和风细雨第对顾问说,“她试过的都要了。不过要寄放在贵馆做养护,打理费用一并结算。”
结什么结?还不是自己给自己打钱。
梁听雪咬牙切齿。
真不知道是这男人是太了解她,还是眼光太过毒辣,她的小心思是一点瞒不过他。
既然是暗中持股,顾问自然不清楚秦崇在婚纱馆的身份。
只对秦先生这大金主两眼发亮,冷静接过卡,“没问题,秦先生。”
上车时,梁听雪心里的气恼还没消停。
脸上仍带着被一眼看穿的羞怒。
继而思绪又飘到离婚律师跟她说,秦公子防她像防贼,以至于名下不放任何财产的话。
明明对谁都慷慨大方,就对她吝啬得不行。
知道这男人不会对她真心好,可是豪门所有不圆满的婚姻里,最起码,不被爱的女人不都占着“财”的一头吗?
她这样也没爱,也没财的,傻子一样两头空。
一想到黎岁那什么自创品牌,用飘逸字体写的LoGo“山与山”,她整个人更不好了。
她头朝外扭,坐得靠边,气炸毛的小猫样。
男人笑意含含混混,硬朝她身边挤过来。
伸手扯她的发尾绕圈,气息覆盖下来,梁听雪没好气地挤开他。
“走开。”
男人笑了,眼底满是睥睨,“脾气越来越大了,我惯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