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政委脱了一层皮才堪堪供了一个名字出来。
凌羡和吴部长都不相信他只知道一个人的名字,于是他又被教训得晕死了过去。
“曹雪阳,这还是我们早就知道的名字。”
吴部长都要被气笑了。
“不过也好,先把曹雪阳也给抓了,免得他们四处乱窜。”
“还有沪市那个举报你老丈人的,也一并抓了!”
以前他们都想着放长线钓大鱼,现在可不这样想了,只有斩断对方的得力手脚,对方才会乱了方寸。
要不永远是敌人在暗,他们在明。
而且一时半会,也没人发现孙政委出事了,毕竟他们有些人执行任务三五个月不回来也是常见的。
这种事还要保密,就算找上门来打听也问不出什么来。
……
下班的路上,曹雪阳就这样被人捂着嘴巴塞进麻袋抓走了。
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面对质问,他一个劲否认。
总之林家的事情和他没关,他还和林家是好朋友!
“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我家找信件。”
“我偷偷补贴了他们一些钱票,还写信关心他们。”
负责审讯的人都被气笑了,“是,你有写信关心他们,但你能告诉我,你一个研究甘蔗的,咨询那么多水稻的技术干嘛?”
“我们国家刚刚才搞了杂交水稻出来,你是不是想要把技术泄露出去?”
曹雪阳大吃一惊,“没有!”
“我就是爱学习。”
“搞甘蔗研究哪有搞水稻有出息?”
“我就想着能不能从他们那里偷师……”
曹雪阳的话,审讯的人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但曹雪阳比孙政委嘴巴还硬,打了也没用。
人家坚持说林家的事情和他没关,说咨询水稻是出于好学,真是一块硬骨头。
直到那个被他教唆举报林傅贿赂的学生承认了犯罪事实,他才松了口,“我就是嫉妒林教授。”
“他是臭老九养大的孩子,凭什么能安然无恙?”
“我要看他被抄家下放,所以才教唆那个学生举报他。”
审讯人冷冷听着他说完,才缓缓开口,“既然你都承认了是你教唆对方的,那我就好奇了,你一个大学教师,你哪来的能耐能够提拔别人去沪市任职?”
“我还是那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曹雪阳呼吸一窒,心里只有两字,完了!
……
凌羡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
林听忙于监督插秧的事情,也没空管他。
这天晚上,林听迷迷糊糊睡着,便听见外面传来开门声,她惊恐,“谁?”
“我。”
听到是丈夫的声音,林听才松了一口气。
她赶紧起身点了煤油灯,“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了。”
林听:……
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给你烧水。”
“嗯嗯。”
在等水热的过程中,凌羡简单和林听说了最近的事情,“我们暂时还没办法帮爸爸平反。”
“但能曹雪阳和那个学生的口供能证明你爸没有接受过贿赂,我们就敢做点什么了。”
“晚点我和你去老宅一趟,把计划和他们说一遍。”
林听着急道:“什么计划?”
“我们先帮助哥嫂一家恢复职位。”
“但你家的房子已经充公了,这个暂时要不回来,他们回城只能租房子住。”凌羡解释道。
“没关系,只要能顺利回城就行。”
“爸妈有我们照顾,哥嫂大可放心回城。”林听语气都变得轻快了一些。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凌羡洗完澡,两人休息到半夜才去了老宅。
林家人听到他们带来的好消息,都热泪盈眶。
天知道他们盼了多久才盼到今天?
林晏有点担心,“我们走了,爸妈怎么办?”
有他在,那些重活累活都是他抢着干,父母能轻松不少。
“我们照顾。”
“现在我能在大队说上一句话,大队长也给我们面子,不会为难爸妈的。”
林母点头,“你们先回城,等着我们回去。”
只要孩子们能回去,她心头的大石就轻了不少。
傅晚凝拉着林母的手,“妈,你和爸要好好保重,我们等你回来。”
“嗯嗯。”
林听和凌羡不方便久留,摸黑回去了。
次日一早,林家哥嫂拿着大队部开的介绍信带着两个孩子回城了。
林听不方便送他们,还是大队长亲自送他们去火车站的,亲眼看他们上了火车,才回去和林听报平安。
“林知青,你放心,他们都上了火车,到了南城,周家会安排人来接他们。”
林听感激道:“大队长,多谢你。”
“还有我爸妈那边,你能不能安排一点轻松活给他们?”
大队长点头,“插秧确实比较辛苦,我这几天让他们去割猪草吧。”
“好的,麻烦你了。”
林听客气了几句才目送大队长回去。
林听去了田里,便听见大家都在蛐蛐游·街的事情。
“真是奇怪,孙晓柔他们都被抓多少天了,怎么还没有通知什么时候游·街?”
林听知道原因,部队还没想大家发现孙政委出事了。
对孙晓柔的处理只能按兵不动。
不过孙晓柔不在,大队最近确实安静了不少。
大家来来去去都说那些陈年旧事,没什么新鲜事。
黄西凤倒是心有余悸,幸亏当初她没有一块去公社举报林听。
江艳梅也一样。
知青点都安静了不少。
唯一安静不下来的只有徐昭英!
原本家里还有陈明和她作伴,现在好了!
她又恢复了孤寡老人的生活!
韩寡妇现在嫁人了,也没人愿意照顾她,虽然她现在也不太需要照顾,但她心里孤独呀,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万一晚上蹲坑摔进去怎么办?
于是她又开始闹了!
“我家陈明是冤枉的。”
“大队长,你帮我去和公社求求情好不好?”
“他还那么年轻,真去劳改三年,他的青春就白白浪费了!”
大队长每天忙得脚不沾地,都没搭理她。
她又一瘸一瘸去找了林听,“林知青,你大人有大量,这次能不能原谅我儿子?”
“他耳根软,肯定是受了那两个女知青的教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