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浓稠似化不开的哀伤,将墨泯与白诗言彻底裹挟。二人仿若断了线的纸鸢,于无尽的虚空之中急速坠落。呼啸的风声在耳畔肆虐,似鬼哭狼嚎,恐惧如影随形,紧紧揪住他们的心弦。“砰”的一声闷响,沉闷而绝望,二人重重地砸落在坑洞底部,溅起漫天尘土,好似末世的硝烟。白诗言只觉天旋地转,脑袋仿若被千钧重锤猛击,眼前一黑,意识如飘散的柳絮,瞬间消散,整个人昏死过去。
不知时光几何,白诗言缓慢的睁开眼,脑袋昏沉欲裂,仿若被万千细密钢针同时穿刺,耳畔嗡嗡作响,恰似有无数只冥虫在盘旋哀鸣。她费力地睁开双眼,入目却是浓稠如墨的黑暗,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幽潭,将她彻底淹没。恐惧瞬间攥紧她的心脏,让她呼吸一滞。“墨泯!”她带着哭腔嘶喊,声音在空旷的坑洞中回荡,却如石沉大海,唯有无尽的死寂回应她,无人应答。
白诗言慌乱地伸手摸索,指尖触碰到身旁一动不动的墨泯,心猛地一沉,仿若坠入了万丈深渊,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在墨泯身上游走,当摸到他身上黏腻温热的血迹时,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滴落在尘土之中,瞬间没了痕迹。“墨泯,你醒醒,别吓我……”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尾音在空气中微微发颤,似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就在她近乎崩溃,满心绝望,以为坠入永夜之时,墨泯的身体轻轻动了一下,紧接着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白诗言浑身一震,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惊喜地扑到他身边,双手紧紧握住墨泯的手,那双手冰凉且无力,却让她找到了一丝慰藉。“墨泯,你醒了!太好了……”她的手死死地攥着墨泯的手,仿佛那是她在这黑暗绝境中唯一的曙光。
墨泯缓缓睁开双眼,眼神迷离涣散,仿若被迷雾笼罩,过了许久才逐渐聚焦在白诗言脸上。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好似要冒烟,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在,别怕……”话还未说完,一阵剧痛从伤口处汹涌袭来,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忍不住闷哼一声,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鬓边的碎发。白诗言这才回过神,想起墨泯身受重伤。慌乱中,墨泯忍痛说道:“我身上带着火折子,你帮我拿一下。”
白诗言一听,脸颊瞬间滚烫,仿若被三昧真火灼烧,滚烫的温度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眸中满是慌乱与羞涩,小声嗫嚅道:“这……我…”可此时,四周的黑暗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巨大牢笼,将他们困得死死的,恐惧渐渐压过了羞涩。她咬了咬下唇,嘴唇都被咬得微微泛白,双手在身侧紧紧地攥成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月牙形痕迹。
犹豫再三,她缓缓伸出手,动作轻缓得如同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指尖微微颤抖着,轻轻地划过墨泯的衣衫。她的心脏剧烈跳动,仿若要冲破胸膛,“砰砰”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格外清晰,如同战鼓轰鸣。脑海里一片混乱,各种念头不断地交织碰撞,反复纠结着自己这样做是否妥当。在慌乱之中,她的手不小心触碰到墨泯的胸膛。
那触感与她想象中截然不同,不是壮硕厚实的感觉,而是带着精瘦的硬朗。她的指尖轻轻拂过,能清晰地感受到一块块紧致的肌肉轮廓,这意外的触感让她的心猛地一颤,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涌上心头。她偷偷抬眼,试图在黑暗中看清墨泯的表情,可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脑海里却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刚刚的触感。
她知道自己应该尽快找到火折子,可那胸膛的触感却让她有些贪恋,想多停留一会儿。理智告诉她这样不对,可情感却像一只无形的手,让她舍不得把手移开。她的手在墨泯胸膛上微微停留,内心天人交战,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思绪也愈发混乱。而此时的墨泯,身躯因疼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牵动了伤口处的万千细密丝线,尖锐的刺痛如同一把把利刃,肆意切割着他的身体。
除了身体上的剧痛,墨泯的内心还被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所填满。自记事以来,她便以男子的身份在江湖中闯荡,几乎忘却了自己真实的性别。她身形本就清瘦,仿若被岁月的风雕琢过,周身透着一股清冽之气。虽说还有特质的软甲贴身,摸不出什么来,但面对白诗言的触碰,墨泯只觉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她下意识地绷紧了每一寸肌肉,神经高度紧张,生怕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就会让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暴露无遗 。
“诗言……”墨泯虚弱地唤了一声,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打破这让她煎熬的氛围。可声音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夹杂着一丝颤抖,仿若深秋枝头的残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白诗言这才回过神,慌乱地继续摸索。她的手从墨泯的胸膛移到肩膀,手指轻轻沿着她突出的锁骨线条滑动,每一下触碰都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像是要跳出嗓子眼。顺着手臂一路向下,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惊扰到墨泯,可依旧没有找到火折子。
她又沿着另一侧肩膀,慢慢摸到了后背,手指在她的脊柱两侧轻轻游走,感受着她因疼痛而紧绷的肌肉。紧张与羞涩交织,让她的呼吸愈发急促,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的脸颊滚烫,心里默默想着,怎么这么难找到,又暗暗埋怨自己的不争气,怎么摸到哪里都忍不住停顿。
墨泯咬着牙,忍受着疼痛和内心的紧张,身体微微紧绷,每一块肌肉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她努力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放松些,可白诗言的每一次触碰都像一道电流,直直地击中她的神经,让她的神经高度紧绷。
白诗言听到墨泯的闷哼,动作顿时僵住,手停在墨泯的腰间,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弄疼你了?”见墨泯忍着疼痛说没事,她才继续摸索。她的手在墨泯身上缓缓移动,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溅起小小的尘土,仿佛是她内心慌乱的注脚。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手在墨泯的另一侧腰间终于摸到了一个硬物,心中一喜,颤抖着拿出来,凭借着触感确认这就是火折子。她如获至宝,双手紧紧握住火折子,仿佛握住了生的希望。她颤抖着将其点燃,昏黄的微光在黑暗中摇曳,驱散了些许恐惧,也照亮了她满是泪痕与羞涩的脸庞 。
昏黄的火折子微光在浓稠如墨的黑暗中摇曳,好似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只能勉强驱散一小片恐惧。白诗言的目光急切又惊惶地落在墨泯身上,看到她右手手臂那道深长的口子,殷红的鲜血正源源不断地缓缓渗出,在黯淡的光线下刺目得如同燃烧的血芒,她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再瞧见她脚腕处也被尖锐的石块划伤,裤子上血迹斑斑,干涸的血渍与尘土混在一起,显得破败又凄惨,后背那几处高高肿起的皮肤,更是让她呼吸一滞,满心满眼都是刺痛与自责。
白诗言眼眶瞬间被滚烫的泪水浸得通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她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带着破碎的哭腔自责道:“都怪我,要是我不那么冒失,你也不会受伤。”说着,她抬手胡乱地抹了把眼泪,可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瞬间没了痕迹。
墨泯轻轻抬手,她的手指沾满了尘土,显得粗糙而又脏污,可动作却无比温柔,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声音虽虚弱却满是安抚:“别自责,这不怪你。我现在没什么力气,那边角落里有些草药,你帮我摘过来 。”她的眼神坚定,即便身体虚弱,也尽力给白诗言传递着安心的信号。白诗言用力地点点头,脚步踉跄地赶忙起身,朝着墨泯指示的角落奔去。因为不懂草药,她干脆一股脑把那一片的草药都拔了出来,双手捧着回到墨泯身边,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墨泯看着她手中乱糟糟的草药,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浅笑,耐心从中翻找出所需的草药。随后,她仔细的查看,拿起了一株,将草药直接放入自己口中,眉头因草药的苦涩瞬间皱起,腮帮子微微鼓起,费力地咀嚼着。白诗言看着墨泯的动作,眼中满是心疼与不忍,想要伸手阻拦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焦急地在一旁念叨:“太苦了,你别嚼了,还是我来。”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前倾,像是随时准备替墨泯承受这份苦涩。
墨泯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担心,片刻后,将嚼碎的草药吐在自己手上,混合着唾液的草药散发着浓烈的苦涩气味 。她微微侧身,轻轻扯了下嘴角,想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却因牵扯到伤口,笑容有些扭曲。她轻声说道:“没事,别担心,你帮我涂上。”
白诗言看着墨泯的伤口,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一时不知道怎么下手,犹豫片刻,才缓缓伸出手,手指轻轻捏住墨泯外衣的手臂部分,一点点地褪去,动作轻缓得近乎虔诚,生怕弄疼她哪怕一分一毫。接着,她又翻开里衣的手臂处,这一看,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墨泯的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纵横交错,有的伤疤颜色较深,像是岁月留下的陈旧痕迹;有的伤疤还泛着淡淡的粉色,似乎是新伤才愈合不久。这些伤疤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部写满故事的史书,记录着他在江湖中的腥风血雨。
“你……怎么有这么多伤……”白诗言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眼眶里再次蓄满了泪水,心疼与震惊交织在她的眼眸中,心像是被千万根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疼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那些伤疤,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墨泯在江湖中历经生死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尖上。墨泯神色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低声说:“江湖险恶,难免的。”她说得轻描淡写,可那些伤疤背后的痛苦与挣扎,只有她自己清楚。
白诗言眼眶泛红,拿着草药的手轻轻落在墨泯的伤口上,一点点涂抹,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稀世珍宝。她的眼神专注而又心疼,每一下涂抹都格外小心,每一下都像是在与伤口轻声对话,询问着墨泯的疼痛程度。涂抹过程中,她始终没听到墨泯发出一点痛呼,不禁抬头查看,只见墨泯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她还以为他晕过去了,焦急地唤道:“墨泯,你还好吗?”声音里满是惶恐与担忧。“无妨,习惯了。”墨泯察觉她关切的目光,轻声说道,声音里裹挟着丝丝疲惫,却仍竭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轻快些,仿若想驱散周遭萦绕的阴霾。
涂完药,墨泯靠着石壁缓了好一会儿,才尝试着起身。她的右脚刚一用力,便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白诗言见状,急忙伸手扶住他,心疼地说道:“你别逞强,我扶着你。”墨泯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歇会儿就好。这点伤,不算什么。”白诗言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嘴硬,你就乖乖让我扶着。”墨泯无奈地笑笑:“好好好,听你的。” 可再次迈步时,她依旧一瘸一拐,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右脚落地时,身体都会微微颤抖,显然脚腕处的伤势严重影响了他的行动。
两人相互扶持,于这幽深的坑洞中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潮湿的石壁上,水珠不间断地滴落,每一滴坠地的声响,在这万籁俱寂的坑洞中都被无限放大,仿若重锤一般,重重地敲击着他们紧绷的神经。墨泯因伤势行动不便,脚步蹒跚,白诗言则紧紧挽住她的手臂,将她的胳膊环于自己肩头,竭尽全力为她分担身体的重量,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而坚定。
突然,墨泯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白诗言倒去。刹那间,两人的面庞迅速贴近,唇瓣不经意间轻轻触碰在一起。白诗言的眼眸瞬间瞪得滚圆,脸上迅速泛起一抹艳丽的红晕,恰似天边的晚霞。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又担忧墨泯摔倒受伤,只能僵硬地维持着现有的姿势,双手紧紧地抓住墨泯的衣衫。墨泯亦瞬间愣住,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片刻之后,她才满脸尴尬,低声致歉:“我……对不起,刚才…。”白诗言慌乱地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蝇:“无事,无妨的。”然而,她的手却不自觉地抓紧了墨泯的衣角,两人剧烈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清晰可闻,仿若急促的战鼓。
过了些许时候,白诗言玉指轻抬,指向远方,声音中难掩一丝惊喜:“你瞧,那边似有一个洞口。”墨泯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见一个隐匿于黑暗之中的洞口。二人顿时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待走近后才发现,洞口被层层藤蔓所遮掩,宛如一位蒙着面纱的神秘女子。墨泯伸出手,轻轻拨开那些繁茂的藤蔓,与白诗言一同踏入洞中。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间荒废已久的石室。石室空间不大,四周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令人忍不住微微皱眉。墙壁之上刻满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符号,似是古老的文字,又仿若某种神秘的标记,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仿若在诉说着往昔不为人知的故事。
白诗言缓缓松开挽着墨泯的手,在石室中四处打量探寻。忽然,她在角落处发现了一个破旧的木盒,眼眸瞬间亮若星辰。她莲步轻移,快步走过去,缓缓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盒中放置着几本泛黄的书籍和一本日记,书籍的纸张脆弱不堪,她轻轻一碰,便簌簌作响,仿若在低吟着岁月的沧桑。她随手翻开一本,只见里面的内容晦涩难懂,似是记载着某种失传已久的技艺和药方,每一个字符都仿佛承载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接着,她拿起那本日记,日记的字迹歪歪扭扭,似是书写之人在匆忙间留下的痕迹。她越看越入神,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复杂起来,时而蹙眉,时而轻叹。正看得专注时,一张薄纸从日记中悠悠飘落,白诗言满心好奇,俯身捡起,定睛一看,竟是石室的详细图纸。
“墨泯,快来瞧瞧!”白诗言激动地呼喊,声音在石室中回荡。墨泯听闻,急忙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两人的头颅紧紧凑在一起,仔细研究着图纸。只见图纸上标记着两条出路,他们掉落下来的是其中一条,而另一条通路则隐藏在石室的深处。可由于岁月久远,图纸上破洞斑斑,有些关键的路线和标记已然模糊不清,难以辨认,这给他们的逃生之路增添了不少阻碍。
就在他们准备往石室后面走去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仿若夜空中飘落的一片羽毛。墨泯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一块石头从洞顶悄然松动,正朝着白诗言的方向急速坠落。千钧一发之际,墨泯眼疾手快,不假思索地一把将白诗言拉近怀中,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护住她。
白诗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花容失色,双手下意识地抵在墨泯的胸膛上。待她回过神来,才发觉两人紧紧相拥,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墨泯的心跳声在她耳畔剧烈跳动,仿若激昂的战鼓。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与墨泯交汇。
一时间,四目相对,空气中仿若弥漫着一层轻纱,透着一丝暧昧的气息。墨泯的眼神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着难以言喻的温柔,仿若一汪深邃的湖水;白诗言的眼中则满是慌乱与羞涩,脸颊绯红似火,恰似春日盛开的桃花。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对方,仿佛时间都已悄然停止,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才如梦初醒,轻轻推开墨泯,低下头,声音轻柔如春风:“多谢你,护我周全。”墨泯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必客气,你安然无恙便好。”虽然两人都别过了头,但他们的心跳却依旧急促,那一瞬间的暧昧在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仿若一颗种子,悄然种下。
他们依据残缺不全的图纸,在石室中艰难地寻找另一条出路。一路上,墨泯始终如一地紧紧护着白诗言,以防再有意外突然降临。随着一步步深入,他们离出口似乎越来越近,可那未知的危险,也如同浓重的阴影一般,紧紧笼罩在两人心头,挥之不去。
摸索中,他们发现图纸上标记的另一条通道被一堆巨大的碎石严严实实地堵住了。白诗言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满心的期待如五彩的泡沫般瞬间破碎,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怎会如此,难道我们当真要被困于此,无法出去了吗?”说着,她的眼眶又渐渐红了起来,仿若被一层薄雾笼罩。
墨泯看着白诗言失落的模样,心疼不已,强忍着身体的伤痛,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莫要灰心丧气,我们再仔细想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定能出去的。她的声音坚定有力,仿若黑暗中的一盏明灯,试图给白诗言注入信心和力量,可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却泄露她他身体的虚弱,那一颗颗汗珠,恰似她内心的疲惫与坚持。
两人开始徒手清理碎石,每一块石头都沉重无比,仿若承载着命运的重压。白诗言纤细的双手很快就磨出了血泡,那一个个血泡,宛如盛开的红梅,触目惊心。可她依旧紧咬着牙关,倔强地坚持着,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身体的微微颤抖,那是她与命运的抗争。墨泯看着她受伤的手,心中一阵刺痛,仿若被利刃划过:“诗言,你暂且歇息片刻吧,让我来。”白诗言倔强地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不,我要与你一同分担,如此方能快些找到出路。”
但无论他们如何竭尽全力,碎石依旧纹丝不动,仿若扎根于此的巨山。两人累得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那是他们努力的见证。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率先缓过神来,她看到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仿若夜空中的星辰。她挣扎着起身,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近一看,原来是几颗饱满的野果,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诗言,快来看,此处有野果!”墨泯兴奋地喊道,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仿若冬日里的一抹暖阳。白诗言疲惫地站起身,缓缓走过去,看到野果的瞬间,眼中也有了些许光亮,仿若黑暗中的希望之火。他们小心翼翼地摘下野果,墨泯把最大最饱满的一颗递给白诗言:“你先吃,补充些体力。”白诗言接过野果,轻轻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口中散开,疲惫感似乎也随之减轻了不少,那汁水,仿若生命的清泉,滋润着他们干涸的身心。
两人吃完野果,恢复了些许体力。但再度尝试撬动石块,依旧难以撼动分毫,那石块,仿若坚不可摧的堡垒。白诗言的手臂因过度用力而酸痛不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她的衣襟,那一颗颗汗珠,恰似她内心的无奈与不甘。她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如此下去,恐非良策,我们的力气眼看就要耗尽了。”
墨泯看着白诗言因疲惫而略显苍白的面容,心中满是心疼,她轻轻喘着粗气,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暂且莫要勉强了,我们先回刚才的石室稍作休息,恢复些体力,再从长计议。”白诗言微微点头,脚步虚浮地跟着墨泯,往石室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若拖着千斤的重担。
一回到石室,白诗言便双腿一软,缓缓靠坐在墙角,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若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墨泯则拖着受伤的身体,艰难地走到她身旁,缓缓坐下,倚靠着石壁,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那叹息声,仿若千年的沧桑。
石室里弥漫着死寂的沉默,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仿若古老的钟鸣。白诗言的目光落在自己磨破的双手上,那些血泡和擦伤此刻显得格外刺眼,仿若命运的伤痕。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仿若被黑暗吞噬。墨泯察觉到她的情绪,强撑着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柔却又充满力量:“莫要灰心,我们定能寻得出路,重见天日。”白诗言抬起头,看着墨泯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若冬日里的暖阳。她用力地点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那笑容,虽显疲惫,却充满了希望。
休息片刻后,墨泯的目光在石室中缓缓扫视,突然定格在墙壁上那些模糊不清的符号上。他微微皱眉,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诗言,这些符号或许暗藏着出去的线索,我们之前未曾仔细探究,再仔细瞧瞧吧。”白诗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仿若夜空中的启明星:“好,说不定真能从中找到破解之法。”
两人强打精神,站起身,走到墙壁前。墨泯凑近墙壁,手指轻轻触摸着那些符号,试图从这些古老的痕迹中找寻到一丝联系,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若在与历史对话。白诗言也专注地盯着符号,大脑飞速运转,努力回忆着自己曾经读过的古籍中是否有类似的记载,每一个符号,都像是一把钥匙,或许能开启逃生的大门。就在他们全神贯注地研究符号时,石室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仿若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听到那阵轻微响动,白诗言下意识地抓紧了墨泯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若冬日里的霜雪。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仿若寒风中的落叶。墨泯警惕地看向角落,只见一只肥硕的老鼠正从阴影里探出脑袋,黑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胡须还一翘一翘的,仿若在挑衅。
“啊!”白诗言惊恐地尖叫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墨泯怀里扑去,双手像藤蔓一样紧紧环住墨泯的腰,脸深深埋在她胸前,连大气都不敢出。她的呼吸急促而滚烫,喷在墨泯的胸口,墨泯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莫怕,有我在旁。”说着,她弯腰捡起一颗石子,塞进白诗言手里,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掌心,两人都微微一怔,仿若触电一般。白诗言感受到那短暂的触碰,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慌乱中握紧了石子,手心里全是汗,和墨泯一起盯着那只老鼠,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待老鼠再次有所动作,墨泯一声令下:“投!”两人手中的石子同时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击中老鼠。老鼠发出一声惨叫,仓皇逃窜,消失在黑暗中,仿若噩梦的消散。
赶走老鼠后,两人稍稍松了口气,又将注意力转回墙壁上的符号。墨泯的手指沿着符号的轮廓轻轻描摹,试图找出其中的规律,眉头微皱,全神贯注,仿若在破解一道千古谜题。白诗言则在一旁小声嘀咕,将自己脑海中能联想到的知识一股脑说出来,眼神中满是认真与急切,仿若在寻找迷失的方向。石室里安静极了,只有他们偶尔的讨论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仿若古老的乐章。
时光悠悠流转,白诗言只觉头脑愈发昏沉,双眸亦如被重铅所坠,不住地打起架来。长久的精神高度紧绷与体力的过度消耗,令她疲惫不堪,仿若深秋飘零的残叶。不知不觉间,她的身躯缓缓向一侧倾去,轻轻倚在了墨泯肩头。
墨泯敏锐地察觉到身畔的动静,微微转头,目光轻柔地落在白诗言恬静的睡颜上。只见她的睫毛恰似扇动的蝶翼,轻轻颤动,嘴角微微嘟起,似含着一抹未褪的娇憨,倦意仍残留在她的面容之上。墨泯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眸中满溢着如水的温柔,她悄然调整身姿,让白诗言靠得更为舒适,而后继续专注地审视那些神秘的符号,尽管他自身亦已疲惫到了极点。
当清晨的第一缕微光,如丝如缕地透过洞口的罅隙,洒落在石室之中,墨泯便已悠悠转醒。感受着怀中白诗言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她的心湖泛起层层温柔的涟漪。她的目光不经意间停驻在白诗言的樱唇之上,那粉嫩的唇瓣微微开启,似在诉说着无声的梦呓,令她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此前二人意外亲吻的画面,心脏瞬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腔的束缚。她微微挪动身躯,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然而目光却屡屡不受控制地飘向白诗言。看到她缓慢睁开眼睛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白诗言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昏沉沉,而身体却被一股温暖所包裹。待她彻底清醒,才惊觉自己正紧紧依偎在墨泯怀中。她的第一反应是慌乱,本能地想要立刻挣脱,可心底深处对墨泯那份难以言说的情愫,却让她的动作戛然而止。刹那间,她的脸颊滚烫如炙,心脏在胸腔中疯狂跳动,宛如擂鼓。她暗自庆幸墨泯尚未察觉她已苏醒。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墨泯的衣角,先是以食指沿着衣角的边缘缓缓划动,恰似在勾勒一幅神秘的画卷,随后又将衣角捏于指尖,轻轻揉搓,细细感受着布料的柔软质感。她悄悄挪动脑袋,将脸颊更用力地贴在她的胸膛之上,还故意蹭了蹭,仿佛欲将自己融入她的怀抱。此刻,她突然忆起先前寻找火折子之时,在黑暗中慌乱间触碰到墨泯胸膛的触感,那精瘦硬朗的感觉仿若仍残留在指尖,瞬间点燃了她的好奇心。反正墨泯还未醒来,她心中暗自思忖,要不……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微微咬着下唇,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期待。她的手缓缓自墨泯的肩膀向下滑动,动作轻柔得仿若生怕惊扰一只沉睡的蝴蝶。当她的手掌再次触碰到墨泯的胸膛时,指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隔着衣物,她清晰地感受到墨泯胸膛的温热以及微微起伏的呼吸。她的手掌轻轻在她胸膛上摩挲,感受着那一块块紧实的肌肉轮廓,每一下触碰,都似一道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白诗言见墨泯依旧未有醒来的迹象,心中的好奇愈发浓烈,恰似有一只顽皮的小猫在心底不住地挠动。她的手在墨泯胸膛上稍作停留后,手指沿着墨泯里衣的边缘,一点点悄然探入,隔着那层薄薄的里衣,再度触碰到她的胸膛。她的掌心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透过布料丝丝传来,她的手指轻轻在她腹部上画着圈,偶尔还会轻轻捏一下,仔细感受着她身体的细微反应。她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不时偷偷抬起来窥视墨泯的表情,然而手却仿若被无形的魔力蛊惑,再也不愿停下探索的动作。此刻,石室中的温度仿佛悄然升高了几分,暧昧的气息愈发浓郁,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别样而旖旎的乐章。
墨泯本就强忍着白诗言的小动作所带来的慌乱与燥热,当她的手伸进里衣时,墨泯再也无法佯装镇定。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宛如汹涌的波涛。原本平静的眼神中陡然闪过一丝慌乱与震惊,她着实未曾料到,白诗言竟会有这般大胆的举动。此刻,她满心忧虑,自己隐藏已久的身份一旦被识破,该当如何是好。况且白诗言的触碰,让她燥热难耐,理智的防线正逐渐崩塌。
就在白诗言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之中时,墨泯突然一个翻身,将她稳稳压在身下。白诗言顿时瞪大了双眼,惊恐与羞涩如潮水般瞬间涌上心头,眼睛瞪得滚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用力抵在墨泯胸前,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试图将他推开。
墨泯望着白诗言惊慌失措的模样,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而急促的呼吸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她嘴角牵强地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女孩子家如此大胆,难道就不怕吃亏么?”说话间,她温热的呼吸轻轻喷洒在白诗言脸上,带着丝丝缕缕的温热气息。
白诗言的脸庞瞬间红透,恰似熟透的番茄,红晕如晕染的晚霞,从脸颊迅速蔓延至耳根。她张了张嘴,喉咙却似被无形的手扼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几声无意义的轻哼。她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辜,犹如迷途的羔羊,无助地望着墨泯,眼中隐隐泛起泪光。
墨泯说完,并未就此作罢,她缓缓俯下身。她的动作缓慢而沉重,每靠近一分,白诗言的心跳便加速一分。两人的距离愈发贴近,近到白诗言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墨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之上,那呼吸带着一丝急促,一下又一下撩拨着她的心弦,令她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白诗言紧张得紧紧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恰似受惊的蝴蝶在风中瑟瑟发抖。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胸脯剧烈起伏,与墨泯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仿佛演奏着一曲紧张而又暧昧的旋律。
墨泯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身躯,心中的情愫如潮水般愈发浓烈。她的眼神变得幽深而迷离,仿若深邃的幽潭,嘴唇微微张开,呼吸愈发滚烫。可就在她的嘴唇即将触碰到白诗言的瞬间,她猛地清醒过来,眼神瞬间恢复清明,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冲动,胸膛剧烈起伏,缓缓直起身,翻身从白诗言身上下来,背对着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呼吸。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以此让自己镇定下来。
在那之后,两人历经良久,方才渐渐平复心绪,缓缓站起身来,开始在石室中四处探寻。他们于一个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些斑驳的刻痕。仔细辨认后,发现这些竟是前主人留下的讯息。原来,此地曾是一对私奔恋人的藏身之所,他们在此躲避世俗的纷扰,试图坚守彼此的爱情。只叹岁月悠悠,如白驹过隙,诸多刻痕已然模糊难辨,恰似被时光的巨手悄然抹去,仅留下残缺不全的故事片段。白诗言凝视着这些斑驳的痕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感慨:“不知他们后来命运如何,是否能逃过重重阻拦,得以幸福地相伴一生。”墨泯微微摇头,目光落在那些刻痕之上,若有所思:“或许,他们的故事亦如这石室中的神秘符号,充满了神秘与遗憾。”
疲惫如潮水般再次席卷而来,白诗言实在难以支撑,眼皮愈发沉重。她下意识地往墨泯身旁靠了靠,此时,墨泯留意到白诗言的手腕被绳索勒得红肿不堪,周围的肌肤泛起大片淤青,还有手掌磨出的血泡,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尤为刺眼。回想起逃亡途中,那些捆绑他们的绳索,墨泯满心自责,暗自悔恨自己未能更好地护她周全。
尽管自身腿伤未愈,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墨泯还是咬着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石室的角落与洞口附近仔细寻觅。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他仔细分辨着各种植物,终于寻得了几株能够消肿止痛的草药。她小心翼翼地将草药采摘下来,回到白诗言身旁。
墨泯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动作轻柔得仿若对待稀世珍宝。她将草药细细嚼碎,轻轻敷在她伤口的地方。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生怕弄疼了她,每一下涂抹都格外小心,嘴里还轻轻吹着气,试图让她感觉舒服一些。白诗言望着墨泯专注而心疼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轻声说道:“谢谢你,墨泯。”墨泯抬起头,目光与她交汇,温柔地说道:“莫要说话,敷完药,好好休憩。”
敷完药后,白诗言顺势紧紧环抱住墨泯的腰,脑袋在她胸前轻轻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很快便沉沉睡去。她的呼吸平稳而均匀,温热的气息透过衣物,让墨泯的心跳微微加速。她的脸颊绯红,似是做了个甜美的梦,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双手时不时下意识地收紧,仿佛生怕墨泯会突然离她而去。
墨泯则警觉地守在一旁,目光不时在石室中扫视。她的手臂稳稳地环绕着白诗言,宛如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抵御着外界所有可能的危险。她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背上,偶尔会轻轻拍几下,动作温柔而又充满安抚。
陡然,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细微的动静,瞬间绷紧身体,警惕地望向洞口。她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身体微微前倾,将白诗言更紧地护在怀中,随时做好应对危险的准备。
片刻之后,阴墨瑶的身影悄然出现,她脚步轻盈,仿若暗夜中的精灵,几乎未发出任何声响。墨泯瞧见她,立刻竖起食指置于唇边,示意她噤声,莫要吵醒白诗言。阴墨瑶微微点头,轻手轻脚地靠近。
墨泯看着她,低声开口:“你们行事,似乎稍显迟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阴墨瑶微微皱眉,轻声解释道:“此次调查颇为棘手,目标行事极为谨慎,故而耗费了些时间。”墨泯微微沉吟,随后说道:“将我们的位置透露出去,让相国府的人前来营救。”
阴墨瑶应了一声,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墨泯怀中熟睡的白诗言身上。见此情景,她的眼神微微一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她与墨泯相识已久,一直默默相伴在侧,可此刻目睹墨泯这般小心翼翼地守护着白诗言,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但她很快回过神来,轻声回复:“是,少阁主。”语罢,便转身,悄然离去,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的通道之中。
相国府的搜寻队伍,恰似没头的苍蝇,在山林间、洞穴中四处奔突,却始终一无所获。几日时光匆匆流逝,希望愈发渺茫。白景鸿独坐书房,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宛如蜿蜒的蚯蚓。他手中的茶杯重重地落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后猛地站起身,双手用力拍在桌案之上,震怒地吼道:“如此众多的人手,寻觅两人竟毫无头绪!你们究竟都在做些什么?”整个书房中的下人,皆吓得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相国的怒火能够尽快平息。
花凝玉这些日子茶饭不思,整日以泪洗面,满心皆是对女儿的深切担忧。她常常独坐窗前,目光呆滞地凝望着远方,眼神空洞无神,仿佛能穿透层层山水,看到女儿的身影。忧虑过度之下,她终于支撑不住,卧病在床。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她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床顶,嘴里还不时喃喃自语:“言儿,我的言儿,你究竟在何处啊……”贴身丫鬟在一旁心急如焚,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花凝玉额头上的冷汗,又赶忙为她更换额头上的冷毛巾,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
阴墨瑶自石室见过墨泯与白诗言后,便一直按兵不动。她的内心矛盾至极,一方面因对墨泯的深情在意,令她不愿轻易将消息放出;另一方面,她又深知自己不能违抗墨泯的命令。在历经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她终于还是隐晦地将白诗言和墨泯的位置信息透露了出去。
孙北辰这段时间心急如焚,他穿梭于城中最为阴暗的角落,与那些神秘人物秘密会晤。这些人,或是眼神狡黠的江湖混混,或是行踪诡秘的情报贩子。每次会面,孙北辰都需付出不菲的代价,或是珍贵的财物,或是难以拒绝的人情承诺。但他毫不在意,只要能打探到白诗言的消息,他甘愿付出一切。终于,在阴墨瑶放出消息之后,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线索,第一时间匆忙赶到相国府。抵达相国书房时,他气喘吁吁,额头布满汗珠,衣衫也略显凌乱。他顾不上整理,急切地将消息告知相国:“相国大人,我已打听到诗言姑娘的下落!”白景鸿听闻,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抓住孙北辰的肩膀,激动地问道:“在何处?快快道来!”
搜寻队伍在孙北辰的引领下,终于寻到了白诗言和墨泯。白诗言瞧见相国府的人,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激动得嘴唇微微颤抖。她抬起手捂住嘴,压抑着哭声,心中的委屈与恐惧在这一刻如潮水般全部涌上心头。墨泯则静静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只是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众人。
白景鸿见女儿安然无恙,高悬的心终于落地。他快步走向白诗言,张开双臂,将女儿紧紧拥入怀中,声音略带哽咽:“言儿,你可算回来了,着实让为父担心至极。”白诗言在父亲怀中放声大哭,泪水浸湿了相国的衣襟。然而,当白景鸿的目光落在墨泯身上时,心中却莫名涌起一股芥蒂。他微微皱眉,上下打量着墨泯,这个与女儿一同被困的少年,总让他隐隐感到不安。而反观孙北辰,在此次寻人过程中出力甚多,白景鸿对他印象颇好,脸上满是赞许之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孙公子,此次多亏你了,你这份情谊,相国府铭记于心。”
白景鸿走到墨泯面前,脸上虽带着礼貌的微笑,语气却透着疏离:“墨公子,此次承蒙你照顾小女,你也身负重伤,且先回去好好养伤吧。”墨泯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她看了一眼白诗言,欲言又止。
白诗言得知母亲卧病在床,心急如焚,连与墨泯道别的话都来不及多说,便匆匆随着相国府的人赶回府中。她一路小跑,裙摆随风飘动,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尽快见到母亲。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脚步一刻不停,好几次险些被路上的石子绊倒。
回到相国府,白诗言径直奔向母亲的房间。看到躺在床上虚弱的母亲,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几步奔到床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泣不成声:“母亲,我回来了,您快些好起来啊……”花凝玉听到女儿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想要抬手抚摸女儿的脸庞,却已没有力气。白诗言赶忙握住母亲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脸上,哭着说道:“母亲,您莫要说话,安心养病,诗言以后再也不离开您了……”
白诗言于相国府中,衣不解带,侍奉汤药,一心祈愿母亲能早日康复。墨泯在自己的居所,养伤度日,虽身体的伤痛渐愈,可石室中的种种过往,却如丝线般缠绕心头,挥之不去。那暧昧时分的慌乱心跳,惊险时刻的生死相依,化作相思的种子,在二人心中破土而出,肆意生长。
白景鸿深居书房,烛火摇曳下,密信如雪片般纷至沓来。他手持朱笔,在泛黄的信纸上圈点批注,试图从字里行间窥探墨泯的身世与来路。他隐隐觉得,这个与女儿命运交织的少年,恰似平静湖面投入的巨石,将掀起惊涛骇浪,给女儿的未来带来难以预料的变数。
孙北辰表面上不动声色,开始在城中四处周旋,可每当夜深人静,他脑海中便浮现出白诗言与墨泯之间那微妙的神情与互动,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他频繁出入城中隐秘之所,与各方势力秘密会晤,每一次交谈,都像是在编织一张无形的大网,等待时机将墨泯困于其中。
江湖的暗流在静谧中涌动,朝堂的风云于无声处变幻。白诗言与墨泯,这对深陷情网的爱侣,浑然不知一场因他们而起的风暴正悄然酝酿,他们的感情,也将在这场波谲云诡的风云变幻中,接受命运最严苛的试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