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牧阳严肃的神情,顾焱虽不清楚这些要求的个中缘由,但也知道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思索和考虑。过去的一些事情他不清楚,但是肯定不会太简单,于是快速地点了点头。
“这里还疼不?”柳牧阳笑着,指了指顾焱的大腿根。
“好一点了,应该不要紧。”顾焱说道。
“以后习惯了就好了,哥哥的柔韧性不太够,有时间可以多练一练。还有好多,你没体验过的姿势呢。”柳牧阳说完,露出一副奸诈的笑容。
“别了,再议吧。”顾焱扭过身子,开始穿衣服。
“对了,牧阳,招商会开完了,下一步是什么?需要我做什么不?”顾焱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把头转回来问道。
“暂时还不用哥哥做什么。等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不会让哥哥闲着。昨天给老桑和小常哥两人安排的事,还得给他们具体交待和安排一下。这里面的度不那么好掌控,少了起不到效果,不光会引起竞争对手的质疑,更会收到东南那边人的质疑。太过了也不行,万一过猛了收不住,把那片地的价值搞差了,最后得不偿失的是我们自己,后续的影响更是大大的坏,让老桑担任名义上的老板就是这个顾虑。好了自然是很好,万一中间不顺,我和二姐还能及时出手干预,但绝不能因为这个事影响到了我柳氏的声誉。而且,我也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柳牧阳说完,表情凝重。
“到底是要做什么,牧阳?是跟之前去庄姐那里的那份文件有关不吗?”顾焱问道。
“哥哥又猜到了?”柳牧阳笑着问。
“那个庄姐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从她的山庄,还有你给她安排的座次,就能猜到这个人实力可能更在那个红姐之上。她之前给你看得那个文件一定是什么机密信息,否则也不会搞的那么神神秘秘的。”顾焱说道。
“哥哥你猜的大体不差。不过,庄姐和红姐她俩可不是一个类型的,更不是一路人,但对我们都有帮助,都算得上是柳氏的贵人。”柳牧阳说道。
“那现在能说了不,到底庄姐给你看的那个神秘文件里写了什么东西?”顾焱追问。
“哥哥很快就会知道了。不过,你得提前帮个忙,给妈去个电话,跟她说一下,后面几个月时间里,不管你们住的那片地方发生什么事情,让她都不用紧张,也不用慌乱,淡然处之就好。对了,她如果实在想问,就让她给我打电话,我会跟她说清楚的。”柳牧阳说道。
“那你自己给妈打电话说一声就是了。你又不是没有她的号码。再说了,她又不是不信任你。”顾焱说。
“哥哥,你先听我的。等差不多时机到了,我会亲自给她当面说的。”柳牧阳继续说道。
“好吧。我稍后给妈去电话,正好也给她说下近况。对了,戴姨来看我们的事,能跟妈说不?”顾焱问。
稍稍思考了一下后,柳牧阳答道:“可以给妈提一下,看看妈那边是什么反应。我也想弄清楚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牧阳。”顾焱被柳牧阳的反应弄的有点懵。见柳牧阳这么执着地追索当年的事情,他也不由得多添了几分好奇。
话分两头。戴姨晚上从柳牧阳的别墅回来后,简单给柳晋南说了一下两人的近况后,便不再多话,正好柳晋南也没有多问,暂时平静。
但戴姨的心里却很不平静,既欣慰又担心。欣慰的是只要有顾焱在身边,柳牧阳的寒症痼疾就不会再有复发的机会。三年前的那场变故让他差点丢了半条小命,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否则柳牧阳原本也白皙的皮肤不会变成现今的古铜色,也不会有一身健硕的肌肉,更不消说需要天天泡热水喝中药了。好在柳牧阳自己也是一个惜命的主,在找到顾焱之前,对医生和戴姨的要求倒是严格执行,一天不落。可自打顾焱过来后,时时的缱绻缠绵让柳牧阳经常性地忘掉泡热水,中药更是想起来才会喝上一包。顾焱如炎阳般的炽热,如汩汩暖流,一点点地驱逐化散掉柳牧阳先天带来的寒症痼疾。正如秦姨和戴姨两人都关注的印记一般,顾焱来之前,再怎么用药也只是暂时控制,但那股青黑色却无半点消退的迹象;顾焱来了以后,一点点地逐渐淡化,直到变成浅浅的一小点。
担心的是两人到底是什么一种关系,小的时候还好,现在两人都是成年人了,而且已经到了传统里那种谈婚论嫁的年龄。对戴姨而言,只要柳牧阳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她就很安心,所以她自然是乐见顾焱又跟柳牧阳一起生活。而且柳家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家底,就算两人什么都不做,那也足够挥霍的。但是两个大小伙子一起生活,却很难不被旁人有所怀疑和议论。她戴姨对传统那一套很是反感,尤其是她口中的小姐-牧阳妈妈离世以后,她更是对传统中的不好的那一套烦恶至极,是以在柳晋南跟她提到子女的人生和婚姻大事的时候,两人的观点往往是格格不入,经常性地谈着谈着便不欢而散。若不是她一直牵挂着柳牧阳的身体,同时还有另外一件心事未了,她才不稀罕跟柳晋南一起住在那深宅大院里。
三年前戴姨曾动过离开要回老家的念头,但柳牧阳寒症的突然复发打乱了她的计划。加上秦姨和顾焱突然搬离定园村且在她们眼前消失,让她彼时着实恼恨了这母子两一阵。但她后来偶然发现柳晋南对秦家母子俩的搬离和消失竟然浑不在意,而且像是提前知道了内情一般,让她感觉到这里面的事比较蹊跷,而且跟她一直在调查的心事好像也有不少瓜葛,于是不得不暂时搁置下她原先的计划,而从背地里暗暗地开始调查。突然来访柳牧阳的住处就是她的其中一步。
一想到这,戴姨从柜子底下翻出一个木盒。木盒看起来很有年头,表面陈旧且早已失了光泽,但戴姨仍是小心翼翼地取出来生怕弄坏。轻轻打开盒子后,戴姨拿出一张早已泛黄的纸来,正是算命先生老鬼当年给她写的八句谜语一般的话。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保存着这个纸,没有给任何人看过,包括柳晋南和二姐柳牧原。有不认识的字,她自己在网上悄悄查过,字面上的意思也算知道了个七八分,但是这跟她的小牧阳到底有什么关系,戴姨却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她又不愿意去找别人问。
“也是时候该交给牧阳自己了,让他自己去找答案去。”戴姨自言自语道。慢慢地叠好后,戴姨把纸再次放到桌上的台灯下压着,准备找个时机交给柳牧阳。回过身准备关上木盒时,盒中一张四周已黄的黑白照片再次进入戴姨的眼帘,两个穿着连衣裙的小姑娘,站在一片开的正盛的油菜花地里,笑的正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