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衙役哆哆嗦嗦的从腰上取下钥匙,说道:“大侠,在这里,在这里,普牢四号间就是……”
李千帆接过钥匙,一掌打在了老衙役的脖颈,顿时,老衙役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拿着钥匙,李千帆打开了铁门,向里走去,随手将门关了上来。
穿过过厅,又一道铁门拦住了去路,李千帆有钥匙,轻松的打开了门。
过道两侧是牢房,但牢房都是空的,这也是为什么只有老狱卒一个人看守的原因,也无形之中给了李千帆方便。
李千帆走向前去,很快来到了四号牢房门前。
牢房还算干净,一张木板上面,一个妙龄少女乌发如云,灿若海棠,仿若沉睡,正是张素华的肉身。
李千帆刚要打开牢门,大牢尽头一个声音传来:“大侠,大侠……”声音显然故意压低,怕惊动守卫。
李千帆抬头看了一眼,本不欲理会,但对方一直在呼唤,于是李千帆慢慢走向前去,想要一窥究竟。
见李千帆前来,牢里的汉子眼中射出求生的光芒,拍着牢房的大门低声道:“大侠,请你救我一救……”
李千帆看了对方一眼,只见对方身戴脚铐手铐,透过凌乱的头发,对方脸上一道刀疤引人注目。
这里乃是死囚之地,关着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李千帆转身向后走去,不再理会。刀疤汉子见李千帆要走,喊道:“大侠慢走,大侠若救我出去,在下必有重金酬谢。”
李千帆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去。
刀疤汉子犯了重罪,好容易看到一线生机,怎肯放过,急忙说道:“大侠,在下知道昔日白莲教的一处藏宝之地,只要大侠将我救出,在下愿意赠送……”
李千帆脚步一顿,刀疤汉子见有希望,急忙说道:“在下昔日在王教主手下,知道不少秘密。白莲教被嘉庆帝剿灭之后,留了一处财宝,相信当世除了我之外,无人知晓。大侠如若将我放出,在下愿将藏宝之地告知大侠。”
白莲教李千帆听人提起过,乃是前朝最大的一股反贼。初期,白莲教聚集了一批受官府压迫的民众,颇得民心,声势迅速壮大。但后期,白莲教逐渐被心术不正之人掌权,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最终被老迈的乾隆派兵剿灭,教主王聪儿被逼跳崖自尽,白莲教逐渐没了踪迹。
想不到眼前之人竟然是白莲教余孽,李千帆眼光快速闪烁,回过身来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刀疤汉子知道李千帆不会轻易相信自己,无奈道:“某本是王教主手下河北分舵舵主朱全,昔日白莲教被清军围困,不得已退居两粤之地,将无数金银埋藏于一座大山之中。只要大侠放我出去。我必将详细地点告知大侠。”
李千帆不知可否,说道:“区区一句空话就想将我打发,莫非阁下以为在下好欺骗?”
朱全也知对面之人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狠了狠心道:“我只能告诉大侠,藏宝之地是在广东省的西樵山的一处密洞之中,其他的,除非大侠将在下放出,否则在下宁愿这宝藏从此不见天日。”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朱算看似决断,内心却踌躇不安,怕李千帆就此离去。所以,说完之后,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李千帆,见李千帆低头思索,心中一喜,知道有希望。
果然,李千帆抬头道:“好,我答应你,希望你出去以后,不要食言。”
朱全连忙道:“一定一定,大侠放心。”
李千帆试了试钥匙,打开了牢门,朱全大喜,急忙向外走出,脚镣铃铛作响,朱全一惊,急忙道:“烦请大侠将这羁绊之物打开。”
李千帆道:“出去再说。”
朱全无奈,只得小心翼翼的跟在李千帆身后,避免发出声音。
李千帆来到四号牢房,找出钥匙,走进去将张素华的肉身抱起,向着外面走去。
朱全奇怪的看着这一切,不知在想些什么。
打开最外层的牢门,点点星光落了下来,李千帆走出,忽然,身后一道激烈的风声响起,李千帆早有准备,往前一纵身,朱全带着手铐的双手从一侧闪过。
李千帆回头怒道:“我好心救你,你却对我下此毒手。”
朱全阴森森的低笑道:“小子,在牢房里面大爷对你再三忍让,现在你给我去死吧。”
方才经过朱全仔细观察,发现李千帆功力并不高深,所以,一脱离牢房,就想将李千帆毙命,夺得钥匙,从此远走高飞。
李千帆眼中忽然露出莫测的笑意,朱全一怔之间,李千帆忽然一声清啸穿透了夜空。
朱全大惊:“你……你不要命了……”
却见李千帆向着府衙内院跑去,朱全却不敢跟向前去,一愣之间,四周响起了衙役的呼喊声:“快,是大牢方向……”
李千帆已经不见人影,朱全大急,想要逃跑,却被脚铐一下绊倒,待爬起身来,数个捕快已经亮着明晃晃的刚刀走向前来……
李千帆从轻羽双爪落下,轻羽也化为人形,两人沿着僻静小道向着客栈返回。
关上房门,李千帆将张素华肉身放到床上,取出那株青莲,轻声道:“张姑娘,请魂魄归位。”
一道青气从青莲涌出,向着肉身涌入。
随着魂魄逐渐归位,张素华的胸脯开始起伏,有了呼吸。
半晌之后,张素华睁开了眼,缓缓起身,向着李千帆拜倒:“多谢公子和姑娘相救,小女子没齿难忘。”
李千帆道:“莫要客气,没事就好。张姑娘,接下来你怎么办?”
张素华道:“我会修书一封,寄于爹娘,相信爹娘很快就会前来接我。”
李千帆道:“如此甚好,为了安全,这几日你先不要外出,就在这客栈里待着。”
张素华明白李千帆的意思,不说自己的相貌衙门中人都知道,就说经过昨夜一事,现在岳阳府内肯定风声鹤唳。
事不宜迟,张素华连夜写了一封信,第二日一早,李千帆让轻羽陪着张素华,自己则带着信去了驿站。
一路之上,李千帆果然发现,大街上捕快多了不少,正暗中观察着路过的行人。
李千帆装作游人,倒是没有引起官府的注意。
送完信,这一日,李千帆和轻羽都未外出,只是在客栈中修炼。
时间来到了第三天,李千帆想起今天正是陈家和孙家比武打擂的日子,于是跟轻羽说了一声,让轻羽陪着张素华留在客栈,自己则向着西城门而去。
很快来到了西门外,此处已经人山人海,看热闹的百姓,武林各色游侠,将前方的擂台围的水泄不通。
周围数十个官兵和捕快正在巡逻,以免有人趁机闹事。
日上三竿,一队人马劲装短衫向着擂台走来,当先一人龙行虎步,气度不凡,身边一个老道手持一把浮尘,面色严肃,带领着数个道士。
“看,孙家家主孙德邦来了……”
“我就说,武当不会不管吧,旁边那道士乃是武当掌门涵虚道长的师弟涵清道长,一身太极剑和太极拳据说不在其他师兄弟之下,乃是武当除了涵虚道长的第一人……”
众人议论纷纷,主动让开一条路,让孙家等人走了进来。
孙德邦和涵清道长走到擂台西边,站定不语,默默的等待。
不到一刻钟,从城内又走出一队人马,月白色长衫,当先一名四五旬左右的红脸汉子身材虽然不高,但气势逼人,眼神凌厉,正陪同一名白眉和尚向着擂台走来,同样,身后数个和尚以及弟子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