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黑衣男子看了周围众人一眼,冷哼道:“华夏之地不过尔尔,被人家大炮欺负到门口也只能忍气吞声。”
听对方的语气,显然不是华夏之人,但看对方黑帽下的面庞,却又跟威廉、律劳卑等西方人不同,有些跟华夏相似的面庞。
而且,对方对于虎门沦陷一事也知之甚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李千帆道:“我中华大地藏龙卧虎,还轮不到阁下指手画脚,倒是阁下纵虎行凶,还请给我等一个交代。”
黑衣男子抬头看了看道观大门,说道:“纯阳观?好,就让我看看华夏的道术如何,赢了我再说。”
说完,反手一挥,那尖锥爆射出一片光华,向着李千帆极速射来,这威势比在李千帆手中何止大了十倍。
李千帆大惊,急忙向后一个弯身,尖锥贴面而过,“笃”的一声,射入了墙壁之中。
黑衣男子正待继续出手,一道青色身影挡在了面前。
黑衣男子一看轻羽,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怀好意的笑道:“难道中华没人了,竟然只会派出弱女子出战?”
轻羽粉雕玉琢的面庞没有任何反应,身躯却轻飘飘的向前,一掌向着黑衣男子打去。
黑衣男子毫不在意,随意一掌迎去,顿觉一股大力从掌中涌入,瞬间到了全身。
至此,黑衣男子才大惊失色,但已经来不及了,身躯宛如断线的风筝,跟先前的黑虎一样,飞了出去。
这黑衣男子也了得,身躯在空中一个扭转,稳稳的落到了十米开外。
“好好,看来是我小觑了,”黑衣男子并不惧怕,反而狞笑道:“既然如此,就尝尝我的噬魂棒吧。”
说完,一根黑魆魆的棒子悄无声息,带着阵阵阴寒之气从背后升起,向着轻羽打来。
轻羽不知对方棍棒有何神奇,不敢硬接,侧身闪过,向着对方的空隙打去。
那棍棒仿佛长了眼睛,紧跟轻羽不放,将轻羽挡在了身前。
见轻羽陷入困境,李千帆从腰间拔出铁剑,对轻羽道:“轻羽,接剑。”
铁剑向着轻羽飞去,轻羽一个翻身,在半空中将剑接过,一剑划向了那根棒子。
“当”的一声,轻羽只感觉手臂一凉,仿佛有股凉气沿着手臂流向自己全身,魂魄不受控制的一动。
轻羽一惊,心道,果然有古怪,赶紧运功将魂魄护住,将凉意逼出体外。
轻羽和李千帆却不知道,黑衣人这根棒子曾经在死人堆里祭炼了八年,专门吸人魂魄,幸好轻羽法力高深,要是唤作李千帆,不说魂魄全部被吸走,但是丢魂失魄却是在所难免。
见棍棒古怪,轻羽不再硬接,而是剑走轻灵,按照冲天剑法的剑势不停的向着黑衣人攻击而去。
李千帆对轻羽毫无保留,冲天剑法轻羽也练过,但轻羽不习惯用剑,所以轻易不会主动动用剑法。
一个阴狠,一个飘摇,转眼间,两人一剑一棍斗的难解难分,众人看的如醉如痴。
渐渐的,轻羽引着黑衣人向着山林中而去,李千帆从墙上拔下尖锥,也跟了上去。
直到远离纯阳观,确认崔家众人看不见,轻羽才猛然长剑脱手,向着对方刺去。
剑光闪闪,劲风烈烈,黑衣人大惊,原地一个滚动,躲了过去,待起身之后,却发现少女已经不知所踪,一只双头怪鸟疾如闪电,已经到了近前。
黑衣人避无可避,急忙将全身功力集中在右臂,挡在了胸前。
随着一声惨叫,鲜血喷涌,黑衣人一只手臂已经飞上了半空。
黑衣人面色变得苍白,扭头就要飞到恶虎身上,想要骑虎逃走。
一道光华闪现,尖锥再次向着恶虎飞去,不偏不倚,正好击中恶虎头颅,恶虎哀嚎一声,扑通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落空,差点摔倒在地,急忙再次纵身而起,向着远方逃去,也顾不得恶虎了。
姑获鸟正要追赶,那棒子来到了身前,挡住了姑获鸟的去路。
数招过后,黑衣人已经走远,那棒子化为一道黑影,嗖的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姑获鸟待要追赶,李千帆急忙道:“轻羽,穷寇莫追。”
姑获鸟落地化为少女,和李千帆来到恶虎身边。
这情景何其相似,昔日两人途经七弓山,也是遇到了一只黑虎,当时虎皮还是被陶澍买走,才解决了李千帆和轻羽的贫困。
恶虎已经死亡,李千帆运起降龙伏虎之力,拖着数百斤的黑虎回到了道观。
众人纷纷让路,惊叹不已,对李千帆和轻羽更加尊重。
崔政向前道:“道长可知对方是什么人?”
李千帆摇头道:“不清楚。”
崔政沉吟道:“我昔日曾到过安南,这黑衣人长相却符合安南之人的形态。”
安南即越南,嘉庆八年正式改名为越南。
李千帆暗道:“会是安南之人吗?”
第二日一早,李千帆又让黄皮煮了两锅粥,让崔家众人及其他灾民吃饱,然后才送其离开。
随后两日,依旧有零零散散的灾民经过纯阳观,李千帆一律慷慨解囊,免费供众人吃粥,纯阳观的名声更加响亮。
吃过晚饭,李千帆正在道观修炼,远远的,听见外面传来了好像兵器交击的声音。
李千帆带着轻羽和黄皮悄悄来到门前,向外看去。月色中,一个年轻男子正被两个个蒙面男子逼的步步后退。
年轻男子嘶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有何阴谋?”
蒙面人不答,两柄钢刀舞动的更加猛烈,招招致命。
“啊”的一声,年轻男子已经大腿中刀,血流如注,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两名蒙面人毫不停留,纵身而起,向着年轻男子劈面砍来。
眼见年轻男子危在旦夕,一柄尖锥带着光华射向了两名蒙面人。
一名蒙面人钢刀一挥,“当”的一声,将尖锥打飞,但巨大的力量却让对方一惊。
自从李千帆突破到炼精化气六层,这力量暴涨,配合降龙伏虎之力,一般江湖二三流的高手已经不是其对手。
见道观跃出三人,两名蒙面人互相看了一眼:“走!”迅疾的向着茫茫夜色隐去。
李千帆向前扶起年轻男子,将之扶到了大殿,见年轻男子腿部依旧在流血,于是回屋里拿了一块干净的布匹,为年轻男子包扎了起来。
年轻男子挣扎着道谢道:“在下李全,乃是广州李家之人,谢过道长救命之恩。”
李千帆道:“对方是什么人,为何事对兄台追杀?”
李全沉吟道:“不知对方的底细,不过,近期广州府风起云涌,好像有一股势力正搅动的江湖不平静,许多世家门派纷纷受到偷袭,就连法雨寺主持悟法大师也遇刺不幸身亡。”
“难道就探不到对方的底细?”
“对方派出的都是死士,宁愿自杀也不吐露半分,所以,至今不知幕后之人是谁。”李全感慨道。
“官府难道任由对方闹腾,也不管吗?”李千帆奇怪的问道。
“不是官府不管,实在是最近虎门大败,人心惶惶,难民蜂拥而入,整个广州府乱做一团。两广总督卢坤大人正在亲自调度防守事宜,同时等候朝廷的旨意,无暇顾及这些江湖风波。”李全倒是见多识广,侃侃而谈。
讨论了一会,李李千帆见李全脸有倦意,于是道:“兄台深受重伤,还是早些休息吧。”
李全也不坚持,昏昏睡去。
第二日一早,李千帆醒来,黄皮早已做好了饭,李千帆见李全还未苏醒,于是任其休息,跟轻羽和黄皮一起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