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做好的预制菜,都在灶上蒸着呢,张婶子一声令下,一群饥肠辘辘的精壮小伙,端起木盘子就开始上菜,那叫一个速度!
不消一刻钟二十桌的菜就上齐了,然后他们也入了坐。
黄二牛举起手里的清酒,“多谢各位赏脸给我们家暖房子,我在这里谢谢各位了。话不多说,吃好喝好,我先干为敬!”
黄二牛喝下酒杯里的酒,表示宴席现在可以开始了!
人们放下杯子,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一时间只剩杯盘筷子和咀嚼的声音,人们都来不及说话,都在往嘴里送食物。
不是他们没教养,也不是他们没吃过席,实在是吃了这么多的席,没见过这么丰盛的。
一口接着一口炫,居然口口是肉,肉肉不同!
黄悦买红烧肉合到每一桌有五斤,黄悦让用盆子装上来的。
宫保鸡丁和粉蒸排骨也是用的盆子,都装了五斤。
烧鸡,肘子,大丸子,他们第一次见吃席上这么多肉的。
桌子上的白面馒头都不香了,他们听说,贵人们光吃菜就能吃饱,以前他们还不信,得,他们感觉自己只吃菜也能吃饱了!
“死丫头,你二叔家没邀请你,你不会自己去啊!”闫春花拧着黄杏说道。
“二叔家既然没有邀请,就是想和咱家断绝关系,就当普通村民处着就行了,娘,上赶着不是买卖!”
“呦呵,你还敢跟老娘顶嘴,咱家是谁养着你们这么一家子姓黄的!”
自从老婆子神志不清之后,闫春花把家里都翻遍了,甚至家里的耗子洞都翻了,也没找到她藏的银子。
这一家子,好几张嘴要吃饭,黄杏儿挣的那点银钱根本就吃不饱肚子。
闫春花已经把刚结婚时候的银簪子卖了买粮。
这黄大牛居然还不知足,屡屡偷钱去买酒喝,偷不到钱就去赊,现在杂货铺都不赊给他了。
可他之前欠的也得补上。
自己当了簪子那点钱根本不够花,这不刚把闺女的擦脸油卖了一两二钱银子买了粮才算是没饿肚子。
此时,能去村尾混个油水肚子,自己这傻闺女就是不去,气死她了!
要不是,她实在是没脸去,她早去了呢!
闫春花又看着黄大牛喝的迷迷瞪瞪的,不禁生出贼胆来骂道,“你瞧不上的老二不但腿脚好了,还住上了砖瓦房!你三弟在镇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只有你,在家里就是个废物!”
除了喝酒发酒疯以外,黄大牛自从手伤以后,没往家里拿过一个铜板。
黄大牛睁着腥红的双眼,“你说什么?”
“我说,黄二牛吃香的喝辣的,你只能吃屁!”
她从不敢骂自家相公,此时骂出口,她居然可耻的感觉很爽。
一家老小都靠她吃喝,她就骂了,他们能怎么着!
还能像以前一样打骂她吗?!
闫春花骂的更脏更起劲儿,躺在床上醒酒的黄大牛居然一句不吭。
只是眼里的怨毒浓稠的都要流出来。
这边新宅里,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吃过第一波的大肉,此时桌子上的人正喝着鸡蛋汤,夹着肉菜里的配菜,仿佛刚才狼吞虎咽的不是他们一样。
此时到互相推让开来,“你尝尝这梅菜扣肉,跟咱自己做的不一样。”
“我尝着这八宝饭也很是对胃口。你也尝尝?”
说着还把八宝饭往中间推了推。
众人最后都斯斯文文的来了个光盘行动。
吃完宴席之后,人们都仔细参观起了黄悦家的新宅子。
十四五间青砖大瓦房都能住人,有三间房子还盖着火炕,听村里盖房队的人说,这火炕一烧,整个屋子都暖和了。
那么大的火炕能睡好些人呢!
人们把屋子看了一个遍,就打算离开了,再好的屋子也不是自己的,看过房子给主家暖过房子就不失礼数,也算对得起今天这一顿丰盛的宴席了。
众人纷纷告辞,黄二牛夫妇又去门口送客,黄小山和黄悦、黄明一起在门口送伴手礼。
众人以为伴手礼是油纸里包着的点心或者蒸糕,到家打开一看,居然是各色糖果,村里的人手都是有准头的,这一包怎么着得有一斤,在镇上得价值好几钱银子呢!
有那种人口多的,光拿伴手礼就拿了好几份,省着点,过年的时候就不用买糖了。
走亲戚拿着也是倍有面子的。
让自己去买绝对不会买这么好的糖果。
只有家的孩子咽着口水满脸渴望,虽然他们刚吃了大肉,刚吃了花生瓜子糖果。
虽然怀里还揣着今天拿的糖果,可是看到自己交上去的油纸包居然包着整整一包糖果,还是忍不住渴望。
“行行行!留一包给你们过年吃!”
听到这样一句画大饼的话 ,家里的孩子就开心的一蹦三尺高。
看孩子们开心,大人们也开心,真的咬咬牙给给孩子们留下了一包。
砖瓦工们吃午饭的时候,就拿到了黄悦准备的伴手礼。
有那手快的早就打开看过里面的是糖果。
“好家伙,我想着这吃席不叫咱们,没想到出手就是一斤糖果,这得几钱银子吧!”
“主家宅心仁厚,最是宽和了,不得妄言!”
“我是有些不舒服主家办宴席没让咱们参加!”
他们和帮工们几乎天天一起上工,他们甚至不吝赐教的教习这些村民们如何盖好房子。
没想到他们在主家心里的地位和村里的人们相差十万八千里。
“大家千万不要那么想,主家乔迁新居,请的本来就是亲朋好友。
那些帮工都是村里的,他们理应在主家邀请之列,我等就是主家雇来干活的长工,金钱利益关系。
不要看主家仁慈,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被骂的众砖瓦工羞愧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