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三食堂后厨,放工的铃声一响,秦淮茹便掐着点跑了,丝毫不理会身后拿着饭盒呆愣在原地的傻柱。
“秦姐今天怎么不等我一起走了?难道是今天给她带的剩菜中没有荤腥?”傻柱摸了摸鸡窝头,一脸幽怨的看着秦淮茹急匆匆的背影。
秦淮茹一出了轧钢厂大门,就直奔最近的供销社,直接豪横的将全身都置换了。
完事更是上红星浴室洗了澡,直到站在浴室大厅镜子面前,看着里面焕然一新的自己,她还是有点晕乎乎的,摸着红扑扑的脸蛋,不敢相信里面的是自己。
之前在贾家的时候,为了那个家,她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恨不得将一毛钱掰扯成两半来花,新衣服那是一年到头都见不到。
那时候的十块钱,几乎是贾家一家五口一月的生活费,而现在,就只是一会儿工夫,她就花了将近十块钱。
出了红星浴室的秦淮茹马上直奔最近的东单菜市场,听从梁启东的嘱咐买了两条大鲫鱼,接着径直赶往街道办。
她没想到申请住房的事如此顺利,王主任一听说梁启东是她的妹夫,再加上她刚离婚无处可住的悲惨形象,瞬间引起她的共鸣,随即雷厉风行的给她办理了分房,将那间后罩房划给她。
以致于等秦淮茹拿着房本和钥匙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时,腿肚子都在打颤,丝毫不敢置信自己就这么成为了城里人,而且还是有自己房子的城里人。
“嘶......”
等秦淮茹一路兴高采烈的回到四合院,前院正在忙活的街坊邻居顿时被鸟枪换炮的她惊呆了,纷纷倒吸一口冷气目瞪口呆看着她,不敢相信那是以前土里土气的贾家媳妇。
以前的秦淮茹只能算是稍有姿色的农村姑娘,而此刻一换成城里时兴的装扮,顿时就如脱胎换骨一般,化身为风情万种的“十三姨”。
“秦姐......”傻柱见到秦淮茹的那一刻,两个眼珠子就深深陷在她身上,无可自拔了,就连手中的饭盒掉在地上都没一点察觉。
他发誓,眼前的这个秦姐,简直比当初他在贾东旭婚礼上见到的那个还要艳丽上百倍,院里的其他女人和她一比,简直丑得像猪八戒他二姨。
秦淮茹神色冷淡的撇了一眼傻柱,内心对他色授魂与的痴呆样很是厌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将房本藏到身后,飞快的跑开了。
“秦姐!”傻柱瞬间回神,赶紧一边弯下腰掩饰自己的丑态,一边捡起地上的饭盒追了过去。
秦淮茹没想到她都跑回家了,傻柱这忿货还待在门口眼巴巴瞅着她那屋,半点也没有回去的意思,搞得她想到后院去看房子都没机会。
她下定决心,明天就在家搭个狗窝,问梁启东将那条狼要来,以后傻柱这货再这样追着他,就叫狼咬断他的狗腿。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秦淮茹只能将屋里的被褥抱在手上走出门,做出一副要去后院晒被子的模样。
“秦姐,你这是才从供销社回来吗?这是我给你带的菜,你下班忘拿了。”
傻柱一见秦淮茹走出门,急忙拎着饭盒屁颠屁颠的凑了上来,还撇着大嘴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
“有荤腥吗?”秦淮茹懒得和他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呃...今天后厨没开小灶。”傻柱脸上的笑容一滞,摸了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
“没荤腥的话,你就留着自己吃吧。”秦淮茹冷淡的甩下一句话,便再不理睬他,自顾自的捧着被褥往后院走。
傻柱顿时急了,马上亦步亦趋的跟在秦淮茹身后往后院走。
“柱子你还有事吗?”秦淮茹见状马上不高兴了,突然停下脚步一脸不满的瞪着傻柱。
“呃...”傻柱傻笑了一声,心中一动,忙不迭绞尽脑汁解释道:“秦姐你不要误会,我只是看你今天上供销社买了东西,担心你欠了人家钱还不起,想帮你还。”
他也不傻,秦姐刚和贾家离了婚,又是刚参加工作,口袋里肯定没钱,那么身上这一套衣服肯定是找人借钱买的。
“你说的是真的?”秦淮茹神情一怔,突然唉声叹气道:“柱子你也知道,在厂里上班和在家里待着不一样,厂里人都是看人下菜的。”
“为了让人看得起,我只好找小梁借了十块钱,置办了一身时兴的行头,好在有我堂妹那层关系在,人家想必也不催着我还钱,可以等到我发工资再还。”
“那怎么行呢!秦姐,梁启东那小子鸡贼的很,最喜欢拿捏别人的把柄威胁他人做一些腌臜事。”
傻柱闻言顿时急了,一番抓耳挠腮后,忙不迭从口袋掏出一张大黑十塞给秦淮茹,急切道:
“秦姐你快将钱拿去还给那小子,千万不要着了他的道,以后你缺钱就和我言语一声,我绝对不像那小子一样催着你还钱,就是...就是...不还都可以。”
傻柱见秦姐接了自己的钱,一时激动的连说话都带上颤音了。
秦淮茹没想到傻柱这货这么好骗,她稍稍卖弄一下演技,他就心甘情愿的掏钱了。
得了这个意外之喜,她马上在心里思量起明天该买些什么菜,来好好犒劳一下梁启东。
“好了,柱子,我知道了,上了一天班很累的,我将被子晒到后院就回去休息了,你就别跟着我了。”
秦淮茹突然一脸疲倦的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便撇开傻柱往后院走去。
“那好吧。”傻柱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呆愣在原地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随即摸不着头脑的往家走去,小声嘀咕道:“今个也没太阳啊!何况天都快黑了。”
秦淮茹随意将被褥挂上,趁着左右无人,一脸忐忑的来到聋老太太屋前,掏出钥匙微微颤抖的打开了门。
房子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方火炕再无它物,说是一间后罩房,其实准确来说是两间,中间隔着一道墙,两间差不多大小,都是十平的样子加一起差不多二十平。
在房间中环顾了一圈的秦淮茹,几乎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