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完之后,梁启东起身道了一声谢,冲洗了一下走出门,外面更是热闹的不成样子,修脚的,喝茶的,下棋的,甚至剪头的都有,累了外面还可以睡一觉。
等他收拾利索出了澡堂,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黑了。
他没忘了和刘长兴的约定,看了一眼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便骑上车往轧钢厂缓缓驶去。
来到轧钢厂,梁启东将车停好,便马不停蹄的一路小跑去了保卫科,敲响了科长办公室的门。
“小梁,快进来。”刘长兴听到敲门声,赶紧打开门将梁启东迎进来,又开始给他倒热茶。
“刘科长打扰了,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梁启东不卑不亢的坐下后,顺手将提溜着的三瓶酒放到桌上,便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小梁,你让我查的李家这一家子还真有点问题。”
刘长兴语出惊人,一边嘿嘿笑着,一边不断朝梁启东挤眉弄眼,精神状态看起来有点兴奋。
梁启东看他笑的这么暧昧,心中也有点好奇,忙不迭追问道:“刘科长,您就甭卖关子了,我现在这心里急得跟猫爪一样,李家到底有什么问题?”
刘长兴端起桌上的茶杯,捧着吸溜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小梁,其实李家这个事,和你要买他家房没多大关系,你可以放心大胆的买。”
梁启东微微点头,其实他也觉得李家不会有啥大问题,而且自己和她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真没必要大费周章给他一个邻居下套。
他只是好奇,为啥李家会这么反常的突然卖房回乡下,还专门找上他,要的价格还这么低,他可不信是念着街坊邻居的面子上。
以梁启东的谨慎小心,不把这些事弄清楚,他反正是不敢买李家的房子。
刘长兴见关子已经卖得差不多了,才一五一十说:“今天早上你走了之后,我马上带人跑了一趟红星食品厂,向李建业车间的领导打听了一下情况,发现李建业确实是在申请让他儿子接他的班,好几天前就提交了材料。”
梁启东听到这,心里更纳闷了,“李建业才五十岁左右吧,远远还未到接班的年纪,而且食品厂的工作也不累,他为何突然不干了让儿子接班?”
他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难道是家里摊上了什么祸事,才迫不得已卖房跑路?
刘长兴神神秘秘的一笑,继续说道:“既然李建业身上没问题,我自然带着人继续查李家其他人,结果你猜怎么着?原来问题出在李兴远这小子身上。”
梁启东心思急转之下,脱口而出道:“李兴远能有什么问题?不会是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吧。”
刘长兴也不卖关子,笑道:“你猜得不错,李兴远这小子忒不是个东西,前段时间有人给他介绍了个对象。”
“你说他谈就谈吧,可还没见几次面,他就要和那女的打炮,两人还没结婚,人家女同志当然不愿意,可李兴远这小子跟那些青皮混混厮混惯了,竟然发起狠来对那女的强来......”
话说到这,梁启东基本明白了,合着最后导致这一切的原因,是李兴远这小子耍流氓啊!
肯定是那女同志被强了之后心里觉得委屈,对李兴远不依不饶,最后逼得李家迫不得已卖房。
果不其然,刘长兴马上接着说:“那女同志我也带人查了,叫朱莉,二十一岁,没文化也没工作。”
“自从发生了这件事之后,朱家就借着这件事,要求李兴远这小子必须马上和他家女儿结婚,而且还必须要有正式的工作,李家还得拿出三百块当彩礼给朱家,这几样事一样办不到,这事就掰了,朱家也会去派出所告李兴远强奸,耍流氓。”
这样一来,梁启东就全明白了,合着李家着急卖房,是急于凑齐娶朱莉的彩礼呀!
而且李家还不得不买这个房,毕竟要是朱家去告了,坐实李兴远的犯罪事实,那可是要被拉出去打靶的,李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是倾尽所有家底帮他脱罪。
梁启东本来以为事说到这,前因后果已经全清楚了,没想到刘科长喝了一口茶润润口舌后,嘿嘿怪笑一声,竟意犹未尽道:
“小梁,你可甭认为事就这么完了,就是不为你送的几瓶酒,看在李副厂长的份上,我也得给你查得万无一失不可,所以我又带着人去找朱莉核实,嘿嘿,你猜我们找到她,这娘们儿在干嘛?”
梁启东看他一脸猥琐的样子,顿时心领神会,惊讶道:“难道那个朱莉...她在外面还有男人?”
刘长兴当即兴奋的一拍桌子,咧嘴笑道:“你猜的没错,等我带着人找到她的时候,这骚娘们儿正和一小伙逛街呢!我们跟了她一会,她竟然跟那小伙找了个公园,往椅子上一坐就开始打起啵来。”
“他大爷的,大冷天这两人也不嫌冷,老子都看到那小伙扯开她衣服,把手伸进去。”
梁启东顿时哭笑不得,这李家也是奇葩,给自己儿子安排对象,也不知道事先调查一下身世清不清白吗!
这下好了,倾尽家底,最后竟然娶了一个破鞋当媳妇。
而且看样子,两人都要结婚了,这女的还上外面胡搞,这样的就是结了婚也不会消停,那将来这李兴远不得天天头上冒绿光?
不过这些都和梁启东半毛钱关系没有,毕竟他和李兴远虽然同住一个院,但充其量就是点头之交,犯不着为别人操心。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李家的房子就没有任何问题,他也就可以没有顾忌的买下了。
正好明天是星期天,他准备回到四合院就去给李婶答复,明天就去街道办处理一下,将房本拿到手上,以免夜长梦多,让这个便宜的房子被别人截胡了。
既然事情已经完全解决,梁启东自然也就没有闲心和刘长兴继续扯淡,客套了几句后便向他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