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东看着刘光天一脸羡慕的样子,心里渐渐泛起嘀咕,这小子说这话到底是无心的,还是怀疑他买房钱的来路不正?
念及至此,他赶紧闪烁其词的辩解道:“你们可别以为我在院里买了这么多房,就多有钱,其实我精穷的很,这些买房的钱可都是在外面借的饥荒,以后都是要还的。”
“光天你要是能借到钱,也可以在院里买一套房呀,现在街道办不是提倡将私房买断吗,我们院里这么多住户,以后肯定还有人要搬走。”
“到时你直接让人家将房子转赠给你,反正不给你也是被公家收回,倒不如换点钱,而且这样一来,房子的价格一般不是很高。”
刘光天一听这话,顿时连连摆手谄笑道:“我就算了吧,我问谁借钱去,谁肯借给我?”
“你是不知道我爹那个人,他要是知道我在外面借钱,不仅不会给我还,估计还要把我皮给扒了。”
梁启东呵呵笑着打趣道:“光天你肯定是和我不同,二大爷是谁,他可是我们院仅次于一大爷的七级工,家里根本就不缺钱,别人当然不会借钱给你。”
“可我就不同了,几个月前我还是个从农村来的泥腿子,父母双亡,家里又只有我一口人,大家伙都知道我穷,所以各方面多帮衬我一点。”
瞧这话说的......
虽然听着好似有点道理,可怎么好像有哪处不对劲呀,他梁启东要是穷,家里能装得像王爷府一样,还一个人住三套房?
这不是开玩笑吗?
许大茂盯着梁启东看了好长一段时间,心里为他的厚脸皮佩服的五体投地,但面上还是笑着捧哏道:
“小梁,要不说我们这些年轻人都喜欢和你一起玩呢,像三大爷家里那几个小兔崽子,虽然都是家里穷,可却处处透着一股穷酸气,和三大爷一个样,处处想着算计别人,占别人的便宜,让人忒瞧不起。”
“而你不一样,你虽然穷,但穷得有骨气,都是自己努力改变命运,从来不想着靠算计别人,就看今天,外面还欠着饥荒,但还是念着兄弟们,李家给的回扣都拿出来请我们吃喝,真是让人佩服。”
“......”梁启东心中暗叹,论说话的艺术,还得是你许大茂啊!
傻柱也不由腹诽,论拍马屁,就是几个自己绑一起也比不上许大茂这孙贼啊,不过他反应也不慢,赶紧学着开始踩一捧一道:
“许大茂这孙贼终于说了一次人话,三大爷一家确实都不是东西,不仅穷讲究还精于算计,简直就是掉钱眼里了,还好小梁和他家截然不同,不然咱也不乐意跟他玩。”
梁启东拍拍土炕上的灰,接着一屁股坐了下去,平淡道:“各家有各家的难事,虽然精打细算一点也没错,甚至占一点小便宜也是人之常情,但也不能将钱看得太重。”
“像三大爷一样,处处都是算计,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家里的孩子都跟着学好学坏,那以后说不准连自己亲人都算计,这样以后迟早出祸事。”
“不过各人自扫门前雪,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只要管好自己就行。”
几人一阵吹牛打屁,直把三大爷家贬得一文不值,丝毫不怕这屋就在阎埠贵对门,要是被阎家人听见了骂街咋办。
梁启东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觉着时间差不多了,遂拍拍屁股起身,笑着招呼道:
“哥几个肚子都饿了吧,我们也该走了,要不先去电影院看场电影,再去全聚德填饱肚子?”
众人就在等着这句话呢,闻言也不吹牛了,纷纷兴奋的起身,一窝蜂往门外走去。
傻柱此时也将自己的俊脸抛到脑后,也不管这样的脸出去会不会吓着人,像傻子一样乐呵道:“哥几个走快点,早点看完还要填饱肚子呢。”
......
“瞧瞧这群败家子,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不年不节的还吃起烤鸭来了,怎么不噎死你们这群狗日的。”
“梁启东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之前还讹我的鞋穿,也不带我家东旭去吃,在路上非摔他一跤,摔他个狗吃屎不可。”
贾张氏本来坐在小马扎上纳着鞋底,一双母狗眼瞅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院门,就连何雨水都带了,就是没带她家东旭,顿时气愤得嘴里一直在骂骂咧咧。
棒梗从外面杵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过来,气喘吁吁的看着贾张氏,嚷嚷道:“奶奶给我三毛钱,我要买小鞭玩。”
贾张氏一听孙子是问她要钱,顿时就不高兴了,眉头一皱没好气道:“这再过一月多就要过年了,谁现在玩那玩意儿,留着钱过年买肉吃不好吗!”
“再说你忘了上次你放小鞭炸公厕的事了,不准玩,就搁家待着。”
棒梗闻言肯定是不乐意,马上开始不依不饶的闹腾起来,“不嘛不嘛,人家刘光福和阎解放都在胡同口放小鞭,我凭什么不能玩。”
贾张氏一听这话,顿时纳闷了,疑惑不解道:“那俩小兔崽子哪来的钱买小鞭?说不准是在哪偷的钱买的。”
“阎老抠平时上厕所连糙纸都舍不得用,擦完的手都要放嘴里嗦嗦干净,怎么可能给他儿子钱买小鞭,指定是你在糊弄我,你是不是又撒谎骗奶奶了?”
棒梗见贾张氏不相信自己,顿时委屈巴巴的大声嚷嚷道:“我没撒谎,他俩的小鞭钱是梁叔给的,刚才我们三人在胡同口玩,梁叔出胡同口遇见了我们,就给了刘光福三毛钱,他去买了小鞭和水果糖。”
贾张氏闻言气得不行,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凭什么给刘光福钱,不给你钱,这一看就是瞧不起我贾家。”
“还有今天这事,不就是怕我们要他那三十块钱嘛,才撺掇许大茂和傻柱打我家东旭,这小子心肠坏得流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