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到底从哪倒腾来的这一身行头?前段时间又是撺掇房子,又是买自行车,还买了老李家的房子,难道做采购员就这么赚钱?”
看着梁启东的背影,阎埠贵眼珠子乱转,在心中不停的寻思着。
片刻后,他突然眼睛一亮,连忙朝自家喊道:“孩他娘,孩他娘......”
三大妈闻声而出,没好气道:“当家的,你吆喝什么呢?跟叫魂似的。”
阎埠贵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问道:“解成那个小兔崽子呢?”
“我怎么知道他上哪去了。”三大妈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道:“指定是又上哪疯去了,天天不着家。”
阎埠贵闻言顿时骂骂咧咧道:“这个不争气的混账玩意儿,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到现在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天天就知道在家白吃白喝,也不知道往家里拿钱,等他回来我指定好好说他一顿。”
三大妈倒乐得见他管教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遂点点头,“那等他回来我跟你一起说他。”
阎埠贵这时才想起正事,小眼睛阴恻恻的看着中院,压低声音小声说:“你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了?我看见梁启东那家伙穿了一身崭新的中山装,脚上还踩着一双皮鞋回了家。”
三大妈闻言有点不信,纳闷道:“不可能吧,那一身最少几十块,那小子刚买了老李家的房子,他哪来这么多闲钱,还买这么好的衣服穿?”
“除非他把那辆自行车卖了,才买的这一身。”
“问题就出在这儿了,他那自行车可还在呢,所以我刚才就想让解成去探探他的口风,打听打听从哪弄来的这么多钱,可谁成想这小兔崽子不在家。”
阎埠贵非常郁闷,人家过得这么滋润,而他一点便宜都占不到,这心里就和猫抓一样。
“那咋办?”三大妈眼神一黯,随即出主意道:“要不我一会上中院去打听打听?”
“我看成。”阎埠贵顿时眼睛一亮。
......
中院,穿着一身鲜艳花棉袄扎着麻花辫的秦淮茹正在“唰唰唰”的洗衣服,洗衣盆里兑的热水早就凉透了,一点热气都不冒,冻得她两手通红。
可与以往不同的是,以前秦淮茹还是贾家媳妇的时候,洗衣服都是被逼无奈,不洗衣服贾张氏肯定指着她鼻子骂,所以每次洗一大家子衣服的时候,她都像上刑一般,双眼无神犹如行尸走肉。
而如今的她,即使手被冷水冻得通红,心里也是高兴的,更是心甘情愿的洗衣服,不仅是因为盆里的衣服是梁启东的,还因为如今的生活更有奔头。
只要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能平安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她后半辈子就都有着落了,因为梁启东有情有义,可不是贾东旭那个畜生能比的。
恰在这时,她忽然心有预感的一抬头,马上见到一道高大帅气的身影走进院中,起初她还没认出来,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才吃惊道:
“哎呀,你是小梁?你怎么穿成这样?”
“秦姐,可不就是我嘛,至于为何穿成这样,那就说来话长了。”
梁启东呵呵一笑,说罢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四下没人才缓缓朝秦淮茹走了过去。
见他来到自己身边,秦淮茹索性也不洗衣服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顺手就摸了摸梁启东身上的中山装。
“你穿这一身真精神,要不少钱吧?哎呀,这么好的料子我还没洗过呢,等你穿脏了我都不敢洗,生怕洗坏了。”
看着焕然一新的梁启东,她都有点自惭形秽,之前的梁启东她就感觉有点高攀不上,而现在的他比之前更甚。
不过转念一想她就豁达了,因为她本来就没奢望做他的媳妇,她只是想依靠这个男人过完这一辈子,而且这个男人重情重义,不管怎样心里都有她的位置,如此这般,她还奢求什么呢!
“我之前不是说让你把这些衣服交给别人来洗吗?你都怀孕了,怎么能洗衣服碰冷水呢?”
梁启东一把将秦淮茹的双手捂在手心,佯装生气的教训她道。
以前的秦淮茹是没办法,身为贾家媳妇,贾家一大家子的衣服她都要洗,而现在都和贾家撇清关系了,自然不用洗了,所以盆中的脏衣服是她自己的和他的。
至于秦淮茹给他洗衣服,会不会有别人在背后嚼舌根?
他觉着这个倒是不用担心,不说现在梁启东在关系上算是秦淮茹的妹夫,表妹没嫁过来姐姐帮洗下衣服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说现在秦淮茹住的房子都是梁启东的,她帮房东洗一下衣服抵房租,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虽然此时中院没人,但秦淮茹还是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下和人亲近,遂挣扎了几下,但手被梁启东紧紧抓着,以她的力气根本挣扎不脱,最后只能作罢。
梁启东的话虽是指责,但听在她耳中却如关心的话一般无二,再加上他手中的温度,瞬间让她的心甜滋滋的,最后只能嗫嚅道:
“我没那么金贵,以前怀孕的时候也没少洗衣服,再说让别人洗衣服这不是浪费钱吗。”
梁启东明白了,说到底还不是钱的事,秦淮茹上班还没一个月,厂里还没发工资,肯定是没有闲钱让人洗衣服的。
念及至此,他顺手便从口袋掏出一张大黑十,直接塞进她口袋中,不容置疑的交代道:
“这钱你先去拿着用,不要拒绝,至于脏衣服的话,交给院里二大妈她们洗就行,她们又不用上班,闲功夫多,肯定有时间,大不了每次给个一毛钱不就行了,以后不准再自己洗了。”
“我不管你以前在贾家是怎么当媳妇的,现在既然进了我梁家门,就要按我们梁家的规矩来,我们梁家可做不出让怀孕的媳妇干家务活的事。”
“哎,我都听你的。”秦淮茹连想都没想,连忙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