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开动后,车厢中第一次坐火车的年轻人纷纷开始兴奋的相互交流,难以掩饰脸上的兴奋,这个年代可不是后世,坐过火车也是很值得吹嘘的。
小隔间中,陈雪茹已经坐到伊莲娜的那张床铺,两女脸挨着脸,不知在小声嘀咕些什么,而其它三女都在安静的看书。
外面的过道上不时有乘客走来走去,每次路过他们这个小隔间都会驻足打量上几眼,接着又看上几眼......
最后再往上一瞧,嘿,这上面咋还有个男的,在注意到梁启东虎视眈眈的目光后,立马将刚要迈进小隔间的脚收了回来。
火车行驶了几个小时,有列车员推着放水瓶的小推车过来,挨个小隔间询问道:“有没有同志需要喝热水的?”
“给我来点。”
“谢谢您嘞!”
也只有这种免费的东西最是受乘客欢迎,出门在外,外面的白开水喝在嘴里都是甜的,几乎每个小隔间都有乘客带着搪瓷茶杯去接热水。
梁启东虽然也口渴,但也没有急着去排队,而是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翻身下了床铺,拿上自己的搪瓷杯准备去接水。
陈雪茹瞥了他一眼,趁着他翻身下来的功夫,赶紧找出自己的茶杯递了出去,自然至极的吩咐道:
“给我也接一杯,桌上有我带的茶叶,顺便帮我泡一下,你想喝茶可以放点。”
梁启东倒没觉得什么,毕竟人家是花钱雇了他,干这点小事是理所应当的,顺手接过她手上的茶杯,随即笑着看向伊莲娜,“伊莲娜小姐您喝不喝水?”
伊莲娜也大大方方的递上自己的茶杯,客气道:“梁,谢谢你,你真是太绅士了。”
梁启东将三个茶杯抱在怀中,脸上的笑意更甚,“为人民服务嘛,当然得绅士点。”
就在这时,本来拿着自己茶杯准备下来倒水的陈英突然不动了,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我们可都是人民,你怎么不为我服务一下嘛,你这是厚此薄彼。”
朱慧丽闻言眉头一皱,马上呵斥道:“陈英,注意礼貌!”
说着转头看向梁启东,脸上满是歉意,“不好意思啊,同志,我这个朋友可能是第一次坐火车,所以性子有点跳脱,她没有恶意的,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梁启东微微一笑,但是没觉得被冒犯,而是觉着这个小姑娘很是活泼,而且出门在外帮倒一下水实在是顺手的事,索性摆摆手,大方道:
“没事,我倒是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这样吧,等会我去跟列车员商量一下,让我借用一下水瓶,拿来里面帮你们每人都倒一下算了。”
朱慧丽没想到他如此通情达理好说话,顿时更加不好意思,连连摆手道:
“这怎么好意思,您拿着几个水杯,还拿水瓶那得多麻烦,我们还是自己去倒吧。”
梁启东咧嘴一笑,“没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三层的上下也不方便。”
说罢,他也不等她答应,便一阵小跑去外面和列车员借了水壶进来。
梁启东端着水壶走进隔间,先是给陈雪茹两女倒上,然后又马上给另外三女一一倒上,期间自然收获了一声声感谢。
陈雪茹看着梁启东这副到处献殷勤的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等他去还完水瓶,就忍不住道:
“行了,该服务的人民既然已经服务完了,是不是该继续服务我们这些雇主了,来陪我们打扑克吧。”
“打扑克。”梁启东微微一愣,不会是那种打得啪啪作响的“扑克”吧?
伊莲娜闻言顿时来了兴致,马上放下手中的书,好奇道:“我们三人玩什么类型的?”
陈雪茹微微挪动了一下娇躯,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床铺上,懒洋洋道:
“还是玩我们上次玩过的‘锄大地’吧,玩别的你也不会。”
“啊!还玩上次那个?”伊莲娜有点牵强的笑笑,“那个玩法虽然好玩,但我到现在还不是很懂那些‘铁支’‘葫芦’什么的,有没有别的玩法。”
陈雪茹笑眯眯的哄道:“好啦,多玩几次你就熟悉了,而且其它的玩法也不简单,你要是第一次接触的话更难懂。”
伊莲娜耸耸肩无奈道:“那我要是出错了你们可别笑我,对了,梁你会不会打扑克?”
梁启东点点头,“我听说过‘锄大地’这个玩法,但从来没有玩过。”
六十年代扑克牌刚刚在国内兴起,玩法还很少,基本就是锄大地,打百分和跑得快三种玩法。
梁启东这个后世穿越而来的人自然没有玩过这三种,他熟悉的都是什么争上游,掼蛋,斗地主什么的,但后世的这些玩法其实都是由锄大地衍生的玩法,本质都一样,就是跑得快。
陈雪茹听梁启东说连“锄大地”都没玩过,忍不住惊叹道:“你竟然连扑克牌都没玩过?”
在她的认知里,现在的扑克牌不是一般的红火,上至领导干部,下至平头百姓,就没有不喜欢打牌的,毕竟这是个娱乐活动非常匮乏的年代。
伊莲娜一脸失望的重新拿起书,“既然梁不会的话,那我们就没法玩了,我还是看书吧。”
梁启东没好气道:“我只是说我没玩过‘锄大地’,可没说过我不会打扑克,我还是比较喜欢玩另一种相对简单的玩法。”
“哦,还有比‘锄大地’更好的玩法?”陈雪茹瞬间来了兴趣,她这个资深牌手都不知道还有比锄大地更好玩的玩法,梁启东能知道?
“这个玩法就叫做斗...不对,叫二打一。”梁启东一时说秃噜嘴,差点把斗地主这个名字说出来,幸好他反应快,及时刹住了车。
现在可不是后世,地主这个词还是很敏感的,这要是叫斗地主,那打牌的时候能不能让“地主”赢?
要真让地主赢了,那不是完蛋了,被人看到了还以为你传播什么不好的思想呢!
“扑克牌还有‘二打一’这个玩法,我怎么没听说过,难道是你自创的?”
此时不仅是陈雪茹了,就连正在铺上看书的另外三个女同志也被吸引了目光,纷纷放下书等着梁启东解释玩法。
“我可那个本事自创玩法,这个玩法只是在我们这一片不怎么兴起罢了。”
梁启东可不敢把现在这个莫须有的玩法揽在自己身上,随口敷衍了一句便拿过陈雪茹的扑克牌,开始给两女耐心解释“斗地主”的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