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回到家将自家门关上,刚脱掉衣服还没来得及上炕,三大妈就忍不住问道:“是我们院谁这么晚回来,还把院门敲得这么响?”
“是中院小梁从沪上回来了。”阎埠贵一边掀开被子钻进温暖的被窝,一边满脸不高兴道:
“这小子刚下了火车就往家赶,拎着大包小包的,一看就是在沪上没少糟蹋钱,可你猜怎么着,这么大冷天的我爬起来给他开门,他就给我一把豆子,真抠门。”
“爹,梁哥给的什么豆子?是沪上带来的吗?”
“爹,沪上的豆子我还没尝过呢!”
“爹,我也要尝尝。”
阎家挨着院门,院门口一有什么动静全家都知道了,再一听阎埠贵说有好东西吃,阎解放他们瞬间不困了,纷纷从被窝中露出小脑袋眼巴巴的望着阎埠贵。
“......”阎埠贵此时真后悔刚才没管住自己的嘴,这下看来明天的“小酒配五香豆”是泡汤了。
也罢,他只能转念一想,明天的酒钱倒是节省下来了。
阎埠贵小眼珠子转了转,只好起身有点肉疼的开始从衣服里找豆子,“真是欠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的,不过人家拢共就没给几颗,你们一人一颗,谁都不准多吃。”
说罢开始不舍的分豆子,最后就连从未开口的三大妈也没有落下。
阎埠贵虽然平时抠抠搜搜的,对外人总是算计这算计那,但有好东西,他从来都不藏着掖着自己独享,这一点和二大爷刘海中是截然不同的。
分完之后,阎家顿时传出此起彼伏吃豆子的“嘎嘣”声,还有各种咽口水的声音。
“真香啊,这沪上的豆子吃着就是不一样。”
“爹,我的这颗比你给哥他们的小,我还没尝出味来就滑进喉咙里去了,要不你再给我一颗尝尝呗!”
......
阎埠贵见这几个小兔崽子竟然不知足,马上不耐烦的盖上了被子,没好气道:“都没了,还吃个屁吃,都趴下睡觉,你们要还想吃,那就得靠自己本事了。”
“但有一句,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去跟人家要,千万不能学贾家一样去偷,我阎家可丢不起这个人,谁要是让我在院里丢了脸面,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好了,当家的,孩子们懂事的很,不可能去偷人家。”
三大妈倒是很赞同阎埠贵的话,可以去算计别人,能算计到那就是自己的本事,而偷东西则是不道德的行为,两者截然不同。
“哎,这沪上的豆子还真蛮好吃的,和我们这边的味道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是咋做的。”三大妈一边吃着嘴里的豆子,一边津津有味道。
阎埠贵闻言也压不住肚中的馋虫,悄悄摸摸从口袋摸出一颗豆子塞进嘴里,装作一副很懂的样子。
“你懂个屁,这可是沪上的特产,沪上那可是大都市,哪是我们四九城能比的,生活条件可比我们这儿好多了,路上跑得都是小轿车,海里都是各种轮船。”
“当家的,你懂得真多,你以前是不是去过沪上?”三大妈两眼放光的看着阎埠贵,眼中满是崇拜。
“去倒是没去过。”阎埠贵没去过沪上,还真不好意思胡吹大气,不过随即他便悠然自得道:
“我虽然没去过,可人家去过的,一定没我知道得多,有句话说得好,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
翌日清晨,梁启东一大早便起床开始揉面,因为一大早起来他就发现家里窝窝头吃完了。
这时候的粮食都是按定量分配,只要是有城里户口,不管是有单位的还是社会闲散人员,都有粮食定量。
而粮食定量则是分为九个等级,根据你平时工作的强度,年龄大小以及各个地区的差异来综合分配。
梁启东虽然是有正式单位的工人,但并不属于体力劳动者,每月也只有三十几斤的定量,而听说有些特殊的体力劳动者,甚至能分到六十斤。
定量中的粗粮和细粮则是按一定的比例分配,反正肯定是能吃饱,至于想既吃饱又吃好,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梁启东吃完刚做的二合面窝头后,马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来到院子里散步,顺便消消食,之前去沪上他请了好几天假,假直到明天才结束,所以他今天不用去厂里点卯。
恰在这时,中院正房的门打开,傻柱顶着一个鸡窝头打着哈欠走出来,看到梁启东很是意外的挑挑眉。
“哎呦,昨个还没见到你人,怎么今个一声不响的就回来了。”
梁启东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怎么,我从沪上回来还要知会你一声?”
傻柱顿时愣住了,尴尬的挠挠他的鸡窝头,“嗨,我不就嘴快随口这么一说吗,没有那意思,对了,这次去沪上怎么样?要不跟哥们儿说道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呢!”
“那你还不如你爹呢,你爹还出过远门呢!”梁启东语不惊人死不休,突然蹦跶出一句。
傻柱他爹就是跟寡妇私奔去了保定,可不就是出远门吗,所以他这话也没毛病。
“你丫的是故意的是吧?”傻柱瞬间绷不住了,一张大饼脸当即就黑了,可念及梁启东以前表现出的强大武力,只能咬牙压抑着怒气。
“你这人忒不地道,哥们儿就是单纯好奇沪上什么样子,你竟然揭哥们儿的短处,哪有你这么做兄弟的,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你就地道了,让我给你干说沪上的事啊!”梁启东不服气道。
傻柱撇撇嘴“怎么,还要老子端杯茶来给你润润喉,你才肯说?”
梁启东不由感叹和傻柱这憨货斗嘴实在太好玩了,继续逗他道:“端茶倒水倒是不必了,我看你还是做些你擅长的事。”
“你一个做厨子的,怎么也得给做上几个拿手好菜,给哥们儿接风洗尘一下,我再找瓶好酒,酒一下肚,自然能让你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