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已经有证人证明匿名举报这事就是刘海中干的,但因为这事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就算自己找上门同他对峙,怕是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闹大了,说不定刘海中这老家伙还会豁出脸皮去,跟他倒打一耙说他在这件事上不大气,说自己也是为了你不走上歪路,也是为人民群众的安全着想。
在一些老人的恶行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时,人们总是替当事人抱有很大的宽容,总是会说人家年纪这么大了,你个小辈怎么总是咄咄逼人,不能宽宏大量一点。
可当造成严重的后果了,这群多嘴的人更是溜得一干二净,只留你一个人独自咽下委屈,简直和后世的某些情况如出一辙。
所以说,与其自己找上门去找二大爷当面对峙,不如自己掌握主动权,让他自乱阵脚,接着自己送上门来。
......
刘海中早上被梁启东当面指桑骂槐的讽刺了一顿,满肚子气的跑去厂里上班,中午临近吃饭才将手底下的活干完。
他抬头看了一眼一旁几个徒弟干活的情况,刚想从口袋掏出烟点上一根再顺便指导几句,不料他刚从口袋掏出一盒皱巴巴的大生产,一张小纸条也随之掉了出来。
他满脸疑惑的弯腰捡起纸条顺手就给打开瞅了一眼,可就瞅了这一眼,不仅眼珠子瞬间瞪成了牛蛋,更是慌张得连嘴里叼的烟都掉了都不知道,随即他便手忙脚乱的将纸条塞进口袋里。
刘海中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周围人都在专心忙着手中的活,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情况,他才压抑住怦怦直跳的心脏打开纸条又仔细瞅了一眼。
纸条上并没有写名字,只是用很工整的字迹写着,刘海中恶意举报有功之人的事他已经知道了,还说他是个思想道德败坏,觉悟低,只知道嫉妒贤能的人,为了立功连老脸都不要了。
最关键的是,最后一行竟然写着,人家准备在轧钢厂的告示栏写举报信揭发他的恶行,还要向厂里的李副厂长告状。
刘海中看着这些字,想到这些事要是真被写纸条的人付之行动,瞬间浑身没了力气,面如死灰起来。
他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往领导阶层努力,混个干部当当,在全院人面前扬眉吐气,可这件丑闻要是在厂里传播开来,甚至传到李副厂长耳朵里,他的上升渠道就堵死了。
他想都不用想,这纸条的主人一定是梁启东那小子,看来这小子是猜到写匿名举报信的人是他了,现在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才没有第一时间揭发他。
刘海中愁眉不展的划着一根火柴将纸条烧成灰烬,完事又找遍全身,直到没发现第二张纸条才放心下来。
他捡起地上的烟将其点着,然后深深吸了几口,冷静下来才开始寻思起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他好歹是院里的管事大爷,还是厂里仅次于八级工的七级工,总不能就这么向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妥协,然后向他低头请求原谅吧?
那他以后还怎么在院里做二大爷,还怎么在厂里做干部?
可该怎么给这小子一个下马威,让他放弃在厂里举报自己的想法呢?
一直到下午放工坐在自己的饭桌上,易中海都在寻思该怎么反其道为主,拿捏住梁启东,丝毫未察觉一旁的刘光福趁他发呆,又塞了一张纸条进他刚脱下的工服里。
“当家的,快把煎蛋吃了呀,你今天怎么跟丢了魂似的,魂不守舍的,怎么了,路上捡着大钱了?”
二大妈将全家人的饭盛好,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坐下吃饭,而是顺手拿起一旁刘海中刚褪下的脏衣服,准备先将衣服洗了再吃饭。
见刘海中没有理会自己,二大妈也不由笑了,但也生怕自家丈夫真捡着钱,被自己洗衣服弄湿就不好了,所以顺手在工服口袋摸索了起来。
二大妈手刚伸进去就摸到了纸条,顺手就掏了出来,一脸疑惑道:“当家的,你这口袋里怎么一张纸条呢?谁写给你的。”
刘海中吃煎蛋的动作一停,连忙吐出嘴中的煎蛋,脸色变得慌张起来,随即在二大妈打开纸条之前将其抢了回来,不耐烦道:“洗你的衣服去,哪来的这么多话。”
打发走二大妈之后,他赶紧将纸条拿到桌下,打开瞅了一眼,上面写得依然是之前那些话,不过在结尾多了一行字:我会一直看着你的,甭想当这件事没发生。
刘海中看着这张纸条,瞬间冒出了冷汗,有种见鬼的样子,明明之前自己都确定过口袋没有纸条了,可这纸条怎么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的口袋中?
本来中午那张纸条他还怀疑是家里两个小子干的,可这张呢?刚才可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两小子敢这么做?不怕被自己吊起来抽?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疑神疑鬼的整下去,他都要魔怔了,他必须要和梁启东那小子摊牌了。
说去就去,此时的刘海中连饭都没胃口吃了,撂下筷子就气势汹汹的出了门。
他前脚刚走,一旁的刘光福马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举起手中的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起刘海中刚才吃剩下的半块煎蛋塞进嘴巴里。
......
梁启东今天下班并没有第一时间回院,而是又跑到前门大街溜达了一圈,陈雪茹最近在和她家那口子闹离婚,他自然是去一起和伊莲娜安慰了她一下。
当然他也是顺便和两女一起解决了一下晚饭,才一脸悠闲的往院里赶,刚推着车走进院门,就瞅见刘海中正站在冷风中瞪眼看着他,就是光盯着也不说话。
梁启东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脸疑惑道:“二大爷,您站在这儿等我多久了?怎么,您有重要的事找我?”
刘海中见到他这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将眼珠子瞪得更大,咬牙压低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蹦跶出几个字,“你小子明知故问,这一切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