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
“煤矿?你是说你要来吕州调查煤矿?是秦思远答应的?”
秦思远可没那么大胆子,特别是侯亮平委派的事情,那一定要提前给钟小艾说。
他可不会说因为侯亮平想调查就将侯亮平派来吕州,特别是她没有听到消息的情况下。
“当......”侯亮平一愣,刚才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好吧,秦局长是让我回来商量一下,说不听我的回答,一定要听你的回答才行。”
说着说着,侯亮平语气放平缓,“你看你一直都不回来,就我和浩然两个人待在这里,太无聊了,总不能老婆大人在办案,而我当个缩头乌龟一直在京北看热闹吧?”
钟小艾听明白了,或许真有什么吕阳煤矿的事情,但侯亮平的突然调任绝对是空穴来风。
事实只能是:侯亮平看着丁义珍出逃海外,钟小艾被派来汉东调查丁义珍,侯亮平实在眼馋,最近这半月一直缠着秦思远想要那份赵德汉名单。
秦思远当然没有名单,就这么一直拖着。
而这一拖,名单没得到,却是让他盯上了煤矿这件事。
要知道,煤矿一般都是国有资产,煤矿价格出现问题,那一定里面有极深的腐败。
既然秦思源死活不给名单,那侯亮平只能在煤矿这件事上做纠缠,秦思远最终推不过,勉强答应,说这件事可以问问钟小艾的意思,如果钟小艾答应,侯亮平才能去汉东。
这不,又缠上钟小艾了。
钟小艾对于侯亮平来汉东倒是没什么意见,侯浩然哪怕没有爷爷奶奶带,家里还有外甥女刘珊。
况且确实好久不见了,要不还是让他调到吕州吧,省的他一天天在孩子面前说她和祁同伟怎么怎么样。
钟小艾勉为其难答应,“行,你可以过来,但先说好,汉东的局势绝对比你想想的复杂,无论这次办案主要针对的是谁,最先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知道~”侯亮平拖长音,“你在汉东这么久都没出现意外,你认为我还能出现意外啊?”
“那不一样!”钟小艾强调,“我代表的是“zhong”纪检,但凡我出现意外,这种官职放在古代就是钦差,如果我出现意外,整个汉东或许都会被陪葬,以后但凡审批资金将不会有汉东一份,投资商出逃,京州能保持三四线城市都难。”
“你不一样,你只是代表反贪总局前来调查案件,总之还是要小心点,如果有处理不了的事情,先和我汇报,在汉东,我还是你的上司!”
侯亮平:“......”
这还有没有人权了,怎么他都成为副厅级干部去汉东还得听钟小艾的话。
但不听又不行,毕竟没有钟小艾同意,秦思远那个家伙能随便一个理由又把自己调回来。
“好好好,答应你了。”
钟小艾松口气,“这还差不多,好了,不聊了,等你到达汉东我们再继续聊,我这真有一大堆文件没看完。”
“嗯。”
侯亮平满脸欢喜的挂断电话。
至于他是否会听钟小艾处理事情要稳妥着来,谁也不知道,毕竟侯亮平最喜欢的事情是查案,是要查出一系列真相,他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
而不是和在京北一样被钟小艾当小绵羊一直保护,如若不然,他又怎会得到副厅级依旧要去调查案件?
报告他写吐了,他要是查案,这才能使他心情愉悦。
“小姨夫,你要去汉东了?”刘珊脑袋从平板上抬起,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向侯亮平问道。
侯亮平开心地来不及回答刘珊的问题,赶快在手机上联系秦思远,说明钟小艾答应了这件事,“是啊。”
“这汉东啊,可是一个好地方,我当时念大学时候就在汉东,像之前和你提起的祁同伟,陈海,还有我们的老师高老师,oh不,现在应该叫高书记了。”
“是吗?”刘珊十分欣喜,“那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和我?”
侯亮平疑惑地回过头,“我去汉东是为了工作,你去汉东干什么?小孩子别瞎闹。”
“我也是为了工作。”
“你?”侯亮平不想搭理,“刘珊,你还是别捣乱了,就你妈要是听到我带你去汉东找工作不得杀了我?京北找不到工作吗?实在不行让你小姨找人联系一下,一个工作不至于跑那么远。”
“你确定?”刘珊挑了挑眉道,“那这算不算滥用职权,徇私枉法啊我的反贪局局长?”
侯亮平:“.......”
“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刘珊:“看你。”
侯亮平:“好,明天一早我打报告,同一班飞机,但去汉东后你要先去找你的小姨,若你小姨觉得工作比较合理,那我没意见。”
“一言为定。”
刘珊露出笑容。
她总算可以去看看那个网上联系许久的“爱哭的毛毛虫”所说的“阿尔法信息有限公司”是什么样了。
很快,刘珊放下平板,转身去收拾起了衣物。
.......
第二天。
一大早,检察长办公室里季昌明发出惊讶的声音,“你说什么?猴子要来汉东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陈海和季昌明两人,陈海皱眉道,“这也是我刚得知的事情,听猴子说具体手续还在办理当中。”
季昌明追问道,“猴子来汉东是来办理钟小艾的案子的?可小艾不是说案件很复杂吗?人多反而不好。”
说起这个,陈海眉头更深,“这次猴子来汉东,调查的是有关吕阳煤矿的事情,听小艾说起,赵德汉当初被人举报,就是因为吕阳煤矿交易出现大问题。”
“原本20亿的煤矿,哪怕经过煤炭产业的几次萧条,环保的几次改革,价钱也不会低于15亿,可有人在更早之前将煤矿以更低价5亿卖出,至于现在煤矿具体在谁手里,以及这十几亿的差价被谁所拿,侯亮平就是来查这个案件的。”
“吕阳煤矿......”
季昌明倒吸着气,经过陈海一提醒,想起之前很多事情。
他本身作为检察长,对于整个汉东的发展可以说十分了解。
十年前,吕阳煤矿确实有传出售卖的消息。
自从国际煤炭价格走低后,就有传闻,说想将吕阳煤矿卖给私人的意愿。
毕竟国企也是要生存的,总不能看着价格越来越低,最终烂在自己手里。
不过在他印象里,那时候并没有传出有人买走。
哪怕煤炭价格再低,这煤矿也是赚钱的,不低于18亿,这是最后的底线。
他本以为这个煤矿还在售卖,没想到已经有人卖出了。
5亿被人购买,作为检察院却毫不知情,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季昌明扶着桌子反复琢磨。
那时候的检察长还不是他季昌明,他成为副检察长以及检察长那都是吕阳煤矿交易后的几年后了。
可当时的检察长、副检察长,怎么就没发现这个事情呢?
虽然煤炭交易和检察院没什么关系,但五亿被人购买,检察院一定有失职的责任。
想到这,季昌明悠悠地看向了陈海。
因为那时候的副检察长正是陈海的父亲,陈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