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后,那县太爷果然如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在家中突然暴毙了!
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县城,人们纷纷对此感到诧异。
一时间,县衙内各种猜测和议论纷纷涌起。
有人认为这是上天对县太爷恶行的惩罚,虽然县太爷才刚刚上任一年,但他不停的搜刮民脂民膏,还不断的征兵加税,让清河县的民众苦不堪言。
也有人觉得其中必有蹊跷,难道是某位义士干掉了这个狗官?
毕竟这可是新上任一年的县令。
哪有才做官一年就嘎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府君自然也派了人下来探查。
一个月之后,捕快们气势汹汹地敲响了沈府那扇厚重的大门。
“六扇门办案,速速开门!”府城下来的衙门如狼似虎,敲响了沈府的大门。
“诸位官老爷,所为何事?”
“找你们家主问话!”
“我们家老爷今早便出门行商了,这几日怕是回不来。”开小窗的人见门外居然来了这么多人,声音发颤,战战兢兢地回答。
“那你们家主事的还有谁?”捕快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家小姐。”那人思索了片刻,随后说道。
“那就让你们家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那怎么行?”
“小姐还尚未出阁,怎么能随随便便进衙门!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可怎么嫁人呐!”
家丁们急忙上前阻拦,他们不能让自家小姐受到任何委屈和伤害。
“放肆!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谁敢阻拦!”捕快们大声呵斥道。
突然,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
“让他们进来吧。”沈念开口道。
家丁一听,于是只好打开沈府小门。
捕快也没有客气,带着一大班人马就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好在沈家建的气派,倒也不会太过拥挤。
下人把他们带到了客厅。
一同进来的捕快纷纷直勾勾的看着坐在主座上的沈念。
这沈家女竟生得这般倾国倾城,如同仙子下凡。
进来的人无不瞠目结舌。
沈念正坐在桌子边,桌子上还摆着一壶清茶,楚璇霜则像乖巧的丫鬟似的,静静地站在沈念的身侧。
堂堂女帝大人给她做丫鬟,也不知道沈念遭不遭受的住。
“你就是沈家大小姐?”捕头先是一愣,随后问道。
“正是。”沈念微微一笑,随后反问:“不知诸位大人来我家有何贵干?”
“我们是从府城六扇门来贵地办案的,你们沈家有重大嫌疑,要不你还是抓紧时间和我们走一趟吧。”捕头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切入正题。
说着,他就想要将沈念押送到府衙,听候发落。
不过,大家心里都门清的很,这一旦人进了衙门,首先肯定少不了吃一顿苦,在之后,怕是白的都说成黑的了。
“璇霜,你去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沈念对着身边的楚璇霜轻声说道。
楚璇霜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沈小姐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捕头见沈念似乎胸有成竹,于是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我听闻诸位大人远道而来,想必是受府君所托。”沈念的声音如同潺潺流水,悦耳动听。
“没错,我们正是奉府君之命,前来探查清河县新上任县令汪建滔暴毙一案。”
“经过多方探查,我们知晓汪知县曾与你们沈家有过结,不知你们是否知晓此事?”
“哦,竟有此事?我们实在毫不知情。”沈念一脸云淡风轻。
“汪知县曾遣他的子侄汪精来到小河村,不知你对这人可还有印象?”
“未曾见过,我对他毫无印象。”沈念摇了摇头。
“当真没有?我可是听闻你在一月前可是抓了一个外乡人。”
“有这回事?”
沈念云淡风轻的说道,“或许是些偷鸡摸狗之徒,皆是些不值一提的宵小,我怎会记得那般清楚。”
“那他人现今身在何处?”
“追回财物后,打了几棍便放了。”
“放于何处了?”
“不记得了。”
见一问三不知。
“还不老实!沈小姐,你还是随我们走一趟吧!”捕头身边的捕快声色俱厉地说道。
这语气一重,围在捕快身边的家丁们顿时面露不悦,恶狠狠地瞪着这群捕快。
他们沈家小姐可是心善如菩萨,怎容得这些人如此污蔑。
捕快见形势有些不对劲,于是眼神示意手下,在场的捕快下意识的将右手放在刀柄之上,刀鞘微微出膛。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一个个剑拔弩张的,东西我拿来了。”
楚璇霜一踏入客厅,就见两方仿若即将开战,于是笑意盈盈地来到沈念身旁,而后将文书缓缓摊开交给了沈念。
沈念又将文书递给了捕头。
捕头好奇的打开一看,随后默默地合上了文书。
紧接着,他朝着沈念拱了拱手,说道,“咱们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啊。”
“大人匆忙到访,不知晓也正常。”
“敢问沈小姐芳名?”捕头凝视着沈念问道。
“小女子姓沈,名念。”沈念轻声答道。
“原来都是误会。”捕头大手一挥,身后的捕快们便纷纷收起了武器。
“倒是麻烦沈小姐出面解惑。”捕头笑着说道。
“只是一些小事罢了,不足挂齿。”沈念谦逊地回应。
“眼下我已经有眉目了,先告辞了。”
沈念微笑着道:“各位大人辛苦,还请稍坐片刻,喝杯茶再走。”
“公务缠身,就此别过。”捕头拱了拱手,迅速作别。
双方又寒暄了数语后,捕头便领着离开了沈府。
临行之际,沈念悄悄示意家丁给捕头塞了些银子。
捕头过手一掂,这分量可不轻啊。
带头的捕快见状,心中暗忖,没想到沈家竟然有府君这座大靠山。
有了府君这层关系,确实没理由暗害县太爷,莫非县太爷真的是暴毙而亡?
出了沈府,捕头越来越觉得沈家的不对劲。
沈念这个人,很不对劲。
“头,我们该如何是好?”捕头没想到这一趟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
“仵作那边有何说法?”捕头沉声问道。
那捕快摇了摇头,如霜打的茄子般。
“真是滴水不漏啊。”捕头感慨道。
他们已在清河县逗留数日,能搜集的资料也大都搜罗齐全,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县太爷是暴毙而亡,没有丝毫他人谋害的可能性。
不能因为有些许矛盾就平白无故的怀疑别人吧。
“回去向府君禀报吧。”捕头沉思片刻,也只得先回去复命了。
见捕快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楚璇霜有些遗憾。
“沈念,他们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那又能如何?”沈念白了她一眼。
“我看他们来势汹汹,却并未强行将你带走。”楚璇霜说道。
“实在有些可惜。”
可惜不能打一架了,不然她多少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他们是天河府派下来的人,自然是为府君做事,我们亦是府君的人。对方自然不会与我们为难,还好爹不知从何处寻来了那关键的文书。”沈念说道。
“还是觉得将这些碍事的家伙除掉为好,也省得如此麻烦。”
楚璇霜却觉得这些弯弯绕绕实在太麻烦了,拦在前面,干掉不就好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切莫小看了天下人。”沈念摇了摇头,随后说道,“对了,待渠道挖通之后,便要开始训练团练了,届时看看能否再招揽些人手。”
“啊,团练?你想靠农民啊,他们能形成战斗力吗?”楚璇霜说道。
“为什么不能,如果能组成军势,在搭配上军阵,他们也是能发挥出不菲的实力的。”沈念说道。
“我们家曾经也是农民,我自然想帮他们一把。”
“那你直接自己出手,庇护一方不就可以了。”
“只有他们自己争取来的,才是他们的。”沈念摇了摇头。
“那要死很多人吧。”
“乱世之年,哪有不死人的。”
…
未见府君有何动静,想来,此事便这般不了了之了。
此乃乱世之景,人命贱如草芥,知县亦不能免。
长河镇。
“又开始征兵了,古来征战几人回啊!”
“听闻陕州府闹起了流贼,朝廷连斩了好几个大官。”
“那些贪官污吏就该千刀万剐!”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皆流露出忧虑之色,生怕自己被抽中去当兵。
楚璇霜和沈念亦闻得此讯,二人相视无言。
征兵的告示如雪花般飘满了大街小巷,无数家庭被迫生离死别。
回到小河村后,沈念急忙将沈家几位话事人召集于内。
“形势愈发严峻,乱世恐将至,我们必须强化群众的身体素质。”沈念发表着自己的见解,而后转头看向楚璇霜,
“璇霜,基础拳法改良得如何了?”
“我办事,你放心。”楚璇霜信心十足。
此前,沈念让她改良一部拳法,她拿到手后发现,竟是古拳法,且是她前所未见的,她细细研读之后,顿觉此拳法精妙绝伦。
“届时让他们修炼此款拳法即可,虽说我已将繁复的动作简化了不少,然亦非普通人可轻易学会的,倒是你所言的正步,他们倒是练得有板有眼。”楚璇霜言道。
“不过,也能做到令行禁止了。”
“嗯,再辅以军阵阵眼,应能形成战力,只可惜仅能弄到一个三阶阵眼。”沈念颔首轻点,一切皆在她的意料之中。
“三阶已然足够,待民兵训练有成之后,他们应当具备抵御之力了。”楚璇霜说道。
沈念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自然也明白了到底什么是军阵。
在这个世界,仙人并不是完全没有限制的,凡人一旦到达了一定的数量就可以对抗仙了。
而他们缺少的,就是一块阵眼。
其实,说起阵眼,她记得沈炎那小子似乎就是一个阵眼啊,一个人形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