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怡春宫里,卢嫔正在抄写佛经。她的神色非常虔诚,一笔一划地写的非常用心。
她边虔心地抄写佛经,边在心里向佛祖菩萨祈祷,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能再次投胎到她这里。
自从决定在请安的日子动手,卢嫔心里一直觉得亏欠肚子里的孩子。这段时日,她每日都虔心地抄写佛经,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
桑叶走了进来,提醒卢嫔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卢嫔正好抄完一卷佛经,小心翼翼地把佛经收了起来,装在檀香的锦盒里。
明日交给姑姑,姑姑会派人把她抄写好的佛经送到寺庙里。
她现在还不能设佛堂,等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才能设佛堂为死去的孩子诵经祈福。
“娘娘,您这些时日抄写佛经辛苦了,马上就要过年了,您就好好休息。”她见娘娘抄写佛经辛苦,想要帮娘娘抄写佛经,但娘娘非要亲自抄写。
“明日开始,我就不抄写佛经了。”明日请安后,她就会小产,身子虚弱,暂时不适合再抄写佛经。
此时,怡春宫的侧殿里,沈才人靠坐在床上,悠闲地看着话本。
桃子走进来,见沈才人还在看话本,劝说道:“才人,明日一早还要去请安,您该歇息下了。”
“好,我现在就睡。”沈才人说完,合上手中的话本,乖乖躺好。
“才人,这些时日卢嫔娘娘一直在抄写佛经,您说她要送给谁啊?”桃子一边替沈才人掖好被角,一边好奇地问道,“卢嫔娘娘是想送给母后皇太后吗?”
沈才人却不这么认为,“她背后有卢太妃撑腰,为何要多此一举地讨好母后皇太后?”
“那她为何要写佛经?”
“或许她心虚吧。”沈才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心虚?卢嫔心虚什么?”桃子好奇地问道。
“你管她心虚什么,反正和我们没关系。”沈才人毫不在意地说道。
“才人,奴婢担心卢嫔娘娘对您不利。”桃子曾经是怡春宫的粗使宫女,平日里颇受桑葚照顾。后来,桑葚做了才人,就把她叫到跟前伺候,成了她身边的大宫女。“您成为才人后,卢嫔并没有对您做什么,奴婢担心她心里憋着坏。”
“她恨我正常,但她现在不敢对我怎么样。”沈才人心里也清楚卢嫔对她的恨意,“不过,你说的对,卢嫔是绝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才人,您还是赶快想个办法从怡春宫里搬出去吧。”桃子觉得沈才人待在怡春宫里,待在卢嫔眼皮子的底下,太过危险。以卢嫔的心机和手段,想要在怡春宫除去沈才人,轻而易举。
“怡春宫对您来说,无异于虎狼之地,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
沈才人也是这么觉得,“我已经想好法子出怡春宫。等过完年,我们就能搬去别的宫里。”
“你真的有法子离开?”
“我真的有法子离开,你就安心吧。”
桃子也不好奇询问是什么法子,她深知在这深宫里,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心里有数就好。”桃子相信沈才人的能力,她说有法子,那就一定有法子离开。
“等我们出了怡春宫,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沈才人躺在床上,美滋滋地说道,“我得好好争宠,争取怀上孩子,哪怕是个公主也是好的,这样我们后半生就有依靠了。”
“公主哪有皇子,您要是有福气生下皇子,这一生才能荣华富贵,后半辈子才真的有指望,”桃子也希望沈才人能怀上龙嗣,“等日后,皇子出宫做了王爷,还能接您去王府颐养天年。”
“我也想怀上皇子,但我不一定有这福气。”
“呸呸呸,你一定有福气。”桃子一连呸了好几口,“你有福气做了才人,还会有福气生下皇子的。”
“你说的对,我定有福气生下皇子。”
“才人,卢嫔深受宠爱,她容不下你,你想要跟她斗,太难了。”别看卢嫔长得倾国倾城,但怡春宫里的所有宫女和太监都非常惧怕她。“您还是得找个靠山。”
沈才人问道:“你觉得我该找谁做靠山?”
“奴婢觉得皇后娘娘不错。”桃子早就在想这个问题,“皇后娘娘现在虽不管理后宫,也不受皇上的宠爱,但她是一国之母。再者,皇后娘娘如今跟母后皇太后走得近,最重要的是皇后娘娘没有孩子。”
“你就不怕皇后娘娘抢了我的孩子?”
“才人,您有福气生下皇子,皇子跟着您不会有什么出息,但是如果皇子被皇后抚养,日后也好封亲王,不是吗?”别看桃子曾经是粗使宫女,但她很小就进了宫,还曾有幸被一个老嬷嬷教导。这些年来,她在宫里看明白了很多事情。
“你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自从决定爬床,沈才人早就为自己谋划好了一切。她不可能坐以待毙地等卢嫔除去她。“我也之前向皇后示好过,我想皇后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心意。”
“你既然早就谋划了?”桃子惊呼道。
“不早做谋划,难道真的要让卢嫔除掉我啊。”沈才人的心思一向多,“明日请安,我会再次向皇后娘娘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