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慢?好名字。”
这位老剑神满脸复杂,虽然自己惜败一招,但是对于莫不闻这位新晋的剑道天骄,他倒是没有丝毫的嫉妒。
莫不闻从水中站起来,面色恭敬的说道:“前辈谬赞了。”
这位老剑神摇了摇头,叹道:“不管是不是谬赞,输赢已经分了,老夫的剑不如你。”
谢晓峰看着眼前的莫不闻,神色有些恍惚,忍不住想起当年初见燕十三时候的情景,也是这般。
莫不闻没有回答,只是开口问道:“前辈觉得什么是剑?”
这句话很模棱两可,因为莫不闻已经拥有了这种境界,居然还要询问什么是剑,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位老剑神似乎早有预料,笑眯眯的看着莫不闻,悠悠开口道:“世人皆言,剑者,杀伐之兵器;可我不这么认为,剑,并非是兵刃。”
“哦?愿闻其详。”
莫不闻眉毛挑动,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谢晓峰,他倒是有些意外。
谢晓峰微微一笑,缓缓道:“剑,非利器也,乃是一种人生态度,一种追寻道的态度,剑,不仅仅只是杀戮,更应该是一种美,一种享受,一种体验,一种追求!”
“这就是剑!”
谢晓峰说着,目光深邃,似乎陷入了一段往昔的岁月,那是一个令人回味无穷的记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每一剑的剑式命名都十分诗情画意,或者直指‘心’,或者表达‘情’,而且每一剑的威力都十分巨大,这种感觉就像是你的剑道被‘心’赋予了灵魂,每一剑都是你内心的渴望与希望,这便是剑道的至理!”
这是属于谢晓峰钻研剑道一个甲子领悟出来的道理,虽说听起来有些拗口,但是实际上却是极为贴合莫不闻如今的剑道境界,仿佛莫不闻就应该这么挥洒自如的迈入这层境界。
闻言,莫不闻沉默了,静静的站立在水面,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谢晓峰对着岸边还不曾离开的群侠,淡淡说道:“论剑已经结束,还请诸位离开吧!”
听见谢晓峰亲自下逐客令,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但最终还是依依不舍的退走,他们不清楚这位老剑神与莫不闻到底谈论到了哪个阶段,可他们知道这里是神剑山庄。
所以一时间,除了陆小凤、司空摘星、师妃暄、婠婠几人,其余人皆是自行离开。
婠婠和师妃暄、陆小凤等人看着谢晓峰朝着他们这边走来,瞥了一眼还站立在水中不曾动弹的莫不闻,忍不住问道:“前辈,他这是?”
“他现在正在感悟这场论剑的成果,你们最好不要打扰他。”
谢晓峰脸色平静如水的说了一句,旋即将目光瞥向还没有离开的上官仙尘,淡淡说道:“十年前,我以为你会有勇气上山,但是没曾想你连剑都没有拔出来的勇气。”
“十年前如果我拔剑了,心境就破了,前辈剑术哪怕如今的我,依旧没有信心取胜。”
上官仙尘倒也坦荡,十年前不曾直面谢晓峰,今日真面对谢晓峰,却突然觉得浑身轻松,似乎没有了当时那种压抑感。
“我很欣赏你的坦荡,可是你错了,你若是真是拔剑了,或许剑境只会更上一层楼。”
谢晓峰摇摇头,淡漠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只留下怔怔发呆的上官仙尘。
他走了。
重新步入了神剑山庄,没有再理会江湖俗事。
到了谢晓峰这个境界,除非武林中出现一个横压天下的大魔头,否则根本不会选择出山。
就像当初那位天邪城主一样,数年前这位天邪王意气风发偷上神剑山庄想要偷袭谢晓峰,被谢晓峰随手三剑逼退,从此这位天邪王再也没敢出天邪城。
直到不久前这位天邪王被莫不闻一剑封喉。
前有因,后有果,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至于今日出手,只不过是谢晓峰觉得九州武林当中应当有新老交替,而这位莫不闻的确是一个好苗子,所以顺势而为罢了。
……
……
陆小凤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旋即提议道:“走吧,莫不闻这个状态我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不如去喝喝酒,畅谈一下?”
“本姑娘还有事情要做,就不陪你们这些叔叔辈的人了。”
婠婠妩媚一笑,旋即身形一闪,直接踏空而去。
一抹红衣划破长空,她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自讨没趣的陆小凤无奈摊了摊手,对着司空摘星打趣道:“听见没有?说你叔叔辈呢?”
司空摘星嚷嚷道:“陆小鸡,我告诉你,别没事找事,你这次可是欠我一瓶好酒。”
“酒又不是我喝,你有能耐去找莫老弟自己要。”
陆小凤双手一摊,便是这件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
“你这陆小鸡,下次有事别求我。”
司空摘星怒瞪了一眼陆小凤,然后骂骂咧咧的飞走了。
虽然口中骂骂咧咧,但司空摘星心中实则对于莫不闻能够取胜,还是颇为高兴的,毕竟是自己人。
“这家伙神神叨叨的……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吐槽了一句,旋即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师妃暄,笑着说道:“师姑娘为何还不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