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也速的金刀插入泄洪口,却被粪水中的铁蒺藜卡住刀纹。\"顶住缺口!\"
朱权银枪贯穿两名敌骑,枪杆在巨力下弯成弧月。
三百伤兵被驱赶到城墙豁口,他们的伤口被寒冰胶强行粘合,活生生筑成肉墙。
王猛独臂挥舞钩镰枪,将攀上城头的鬼面骑串成血葫芦。拔也速的赤兔马突然人立,碗口铁蹄踏碎地砖。
埋藏的硝石矿再次爆炸,将肉墙掀上半空。残肢如雨坠落时,鬼面骑的弯刀已架上朱权脖颈。
吕绮玲的钩镰枪绞住刀锋,枪杆在巨力下迸出裂纹。
正午的烈日蒸腾着血雾,护城河漂满膨胀的尸首。
玄甲军残部退守内城,用门板、棺材和灶台垒成最后防线。
孙逸带百姓拆毁民宅,梁柱削尖后浸入粪池。
——这是最后的\"毒木桩\"。
\"放他们进来!\"
朱权撕下银甲衬里的百家布,将陌刀缠在血肉模糊的掌心。
鬼面骑冲入巷道的瞬间,三百毒木桩从屋顶砸落。
浸透粪水的尖刺穿透青铜甲,铁蒺藜在伤口中二次爆开。
拔也速的金刀劈断七根木桩,刀身却被粪毒蚀出蜂窝孔洞。
\"汉狗!\"
先锋大将扯过民妇挡在身前,却被老妪用剪刀捅入腋下甲缝。
吕绮玲的钩镰枪趁机穿透其膝盖,朱权陌刀斩落金刀九环。
刀环坠地时,拔也速的头颅已被百姓用锄头砸成烂泥。
此时见到内城巷道防御工事损毁,毒木桩储备耗尽。
左贤王的本阵终于动了。
挛鞮乌环的金狼纛流淌着血光,一万主力重骑排出\"天狼吞月阵\"。
战马披挂的青铜鳞甲反射毒日,马槊尖端挑着玄甲军残破的\"权\"字旗。
\"点狼烟!\"
朱权将陌刀插入敌酋颅骨。
护城河的人脂被舀入铁锅,煮沸后腾起腥臭黑烟。
四百守军撕下战袍浸入尸油,这些燃烧的布条绑在箭矢上,成为最后的磷火箭。
\"放!\"
吕绮玲独眼瞄准金狼纛。
三百支人脂火箭划过天际,却在接触青铜鳞甲时滑落。
——左贤王早令工匠在甲面涂抹海豹油脂。
燃烧的尸油顺着马身流淌,反倒将护城河染成火河。
重骑冲锋的地动声震碎残存窗棂。
挛鞮乌环的狼牙棒扫过民宅废墟,灶台、棺材、门板尽成齑粉。
玄甲军用长矛抵住墙壁,用肉身延缓骑兵冲势。
王猛独臂抱住马颈,钩镰枪从马眼贯入脑髓。
\"换链锤!\"
朱权金甲已碎成铁片,持刀的右臂露出森森白骨。
二十名死士挥舞浸毒链锤,专砸马腿关节。
一匹战马跪地翻滚,压碎三名守军胸腔。
吕绮玲的钩镰枪穿透骑士咽喉,枪杆却被另一骑的马槊劈断。
夕阳将战场染成紫红时,朱权身边只剩三百残兵。
他们背靠燃烧的粮仓,用焦黑的梁柱作最后屏障。
左贤王的金刀劈碎七根木桩,刀锋卡在朱权锁骨。
\"降者不杀!\"
\"大乾只有断头将军!\"
朱权咬碎舌根血喷敌酋面门。
吕绮玲的断枪刺入挛鞮乌环战靴,百姓用菜刀砍断马蹄筋。
玄甲残部发起最后冲锋,用牙齿撕开敌人咽喉。
当左贤王狼狈退出瓮城时,朱权拄着半截陌刀清点人数。
——城头幸存的\"权\"字旗下,仅聚拢一千零三十七人。
\"把敌尸垒成京观!\"
朱权的命令混着血沫。
三千匈奴尸首被堆成九层塔,每一层嵌入玄甲军残破兵刃。
孙逸将曼陀罗根汁浇在京观顶端,毒雾笼罩的尸塔成为最恐怖的界碑。
左贤王的本阵在十里外扎营,夜风中传来苍狼泣月般的号角。
吕绮玲独眼望向星空。
\"活着的,每人领一捧骨灰——明日撒进敌阵。\"
一千零三十七只陶罐被百姓捧出,里面装着战友的碎骨与墙砖灰烬。
这是北新城最后的火种,将在黎明前点燃复仇的狼烟。
此战之后,朱权身边仅剩千余人,其中竟还有400百姓。
那京观尸塔已搭了九座,护城河人脂凝结三尺,城墙铭文尽毁。
九层京观渗出的毒液在月光下凝结成冰,每一具尸首的嘴里都被塞入燃烧的曼陀罗根,青烟在颅骨孔洞中吞吐如活物。
朱权独坐箭楼残骸,用敌酋腿骨打磨陌刀缺口,碎骨粉混着血水凝成新的刃纹。
\"报!\"
传令兵的眼球挂在眼眶外,手中火把照亮腰间渗血的麻布。
\"左贤王驱赶流民填护城河!\"
三千老弱被皮鞭赶入冰河,冻僵的尸首很快垒成浮桥。
吕绮玲的独眼在箭孔中收缩。
——那些流民脖颈系着浸油草绳,分明是移动的火油罐。
\"放箭!\"
朱权扯断缠手的百家布。
三百支裹着尸油的火箭掠过护城河,却在接触流民时被青铜盾牌弹开——左贤王将重骑圆盾绑在流民后背,盾面涂抹的海豹油脂泛着冷光。
第一波流民爬上城头时,吕绮玲的钩镰枪刚挑开草绳,火油已泼溅在尸塔顶端。
\"轰!\"
燃烧的尸塔炸成火雨,毒骨碎片如蝗虫般席卷瓮城。
守军铁甲被洞穿,伤口瞬间溃烂流脓。
王猛用独臂举起门板,上面钉着的七具流民尸体成了肉盾。
百姓拆下窗棂上的铁条,在火中烧红后刺入敌群。
朔风突卷雪粒,左贤王的重骑换上冰髓甲。
——这种用万年冻土层尸骨炼制的铠甲,表面布满倒刺状冰棱。战马铁蹄包裹着青铜狼牙套,踏碎冻尸时溅起的骨渣能击穿皮甲。
\"放钉板!\"
孙逸的药锄凿开地窖。
三百块钉满棺材钉的门板被推上城墙,却见冰髓甲骑兵突然掷出铁网,将钉板裹挟着反砸守军。
朱权的陌刀劈碎三张铁网,刀锋却被冰棱卡住。
左贤王的狼牙棒趁机横扫,击碎五名守军颅骨。
\"汉狗!\"
挛鞮乌环的金刀劈入朱权左肩,冰髓甲的寒气瞬间冻结伤口。
\"你的骨头会成我的酒器!\"
吕绮玲的断枪刺穿冰髓甲缝隙,枪头淬着的尸毒让左贤王手臂青筋暴起。
守军用牙齿撕咬战马鼻孔,百姓将滚烫的灶灰撒入敌骑面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