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西表情诚挚,“我们是村长请来调查瘟疫原因的,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能查出瘟疫源头,对大家都好,还请各位不要有所隐瞒。”
“不是我们不想说,是真的说了也没用。”
她不放弃,继续游说道:“那人是唯一没染上瘟疫的,或许他知道什么,又或者能找到异常之处。”
“她确实异常。但如果让我也变那样,我宁愿染上瘟疫。”
这话让关小西惊得目瞪口呆,到底是何异常之人,让村民如此讳莫如深,甚至说出宁得瘟疫也不愿变那样的话。没等她再开口,大伙儿便纷纷表示要去耕种,随后各自散去。
关小西环顾四周,此刻街上只有零星几人。其他村民,有的在搭建祭台,有的忙于农耕,少数妇孺孩子在家中,想找人问话也困难了些。
这时,她路过一院子,有个村民在摆弄院里的菜地。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关小西走上前,询问村里未染瘟疫之人的住处。
听到她的话,那村民斯斯文文地放下手中活计,拍了拍手中尘土,站直身子,轻声说道:“你说的是傻姑吧。她家在西南方,沿这条路一直走下去,第二个路口左拐,之后右拐就到了。不过她经常不在家,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她的声音轻柔温和,言行举止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身上衣服虽朴素,却干净整洁。
见她如此配合,关小西不由喜上眉梢,又趁机向她打听:“你知道三年前,村里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会与这场瘟疫有关的事吗?”
她听闻关小西这话,眸色顿时变得复杂,既有哀伤,又似乎夹杂着一丝愤恨,“或许是她的诅咒……”
她刚吐出几个字,屋里走出一老妪,粗着嗓子冲她嚷嚷:“阿秋!让你摘个菜怎么那么久,是不是又在偷懒?!在外头磨磨蹭蹭干嘛呢?还不快把菜拿进来!”
那个被唤做阿秋的女子,礼貌地向关小西点头示意,弯腰拿起几颗刚摘好的青菜,转身进了屋。
村民避而不谈之事,阿秋却毫不避讳。关小西寻思,之后得找机会单独和她接触,说不定有更大发现。阿秋方才提到诅咒,会是什么?难道这场瘟疫因诅咒而起?
关小西按照阿秋所指方向,找到傻姑住处。在这里,她碰到同样来此打探消息的秦天耀。想必他也探听到,傻姑是全村唯一未染上瘟疫的村民。
二人敲门半晌,无人应答。秦天耀试着推门,门没锁,一下子被推开了。关小西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秦天耀已径直进入。有A级大佬打头阵,她也跟了进去。
屋内一片狼藉,堆满乱七八糟的东西,衣服废纸枯草杂物散落一地。关小西见状,不禁微微蹙眉。秦天耀四处查看,想从中找出些端倪。正当他专心致志查看灶台时……
“俏郎君,你来看我啦!”
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女子,约莫四十来岁,脸上画着夸张的大浓妆,口红歪歪扭扭擦出唇的边缘,两根眉毛画得又粗又黑,两颊的腮红似猴屁股一般。
她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的,忽地抱住秦天耀。秦天耀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抖动想甩开她,又不敢用力过猛担心伤到她,他连声音都变得结结巴巴,“傻、傻姑吗?”
“郎君,我今天美不美?”
“美美美,你先放开我。我们是被村长请来调查瘟疫的。”
“郎君,你不是说要给我买甜饼吗?甜饼呢?”
秦天耀好不容易把她从身上扒拉下来,“我不是你郎君,我们是来调查瘟疫的!”
然而,不管秦天耀、关小西和傻姑说什么,她都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完全鸡同鸭讲。她的神态和语气,不像正常人,秦天耀无奈道:“看来是名副其实的傻姑……”
关小西瞅着她桌上的剩饭菜,都是些泛黄的烂菜叶子,还有盘鸡头鸡爪之类的边角料。她拿起筷子在碟子里翻动,突然,她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瞬间扔掉筷子,惊呼出声。
那鸡头,竟长着三只眼睛,额头上那第三只眼睛,分明是一只人眼……
关小西感到一阵恶寒,不住干呕。秦天耀听到她这边动静,赶忙过来查看。他瞧见鸡头上那人眼,顿感头皮发麻,“咦……好恶心!”
眼瞅着傻姑又上来纠缠他,他立即左闪右避。秦天耀被缠得不胜其烦,既然无法与她沟通,便打算离开,“那啥,咱还有事儿,先走一步,江湖再见!”最好永远别见!
时间快到下午四点,关小西也准备道别。此时,傻姑仍在喃喃自语,突然,她一溜烟跑到餐桌前,抓起鸡头,一口咬掉一半,正好把那颗眼珠子咬成两半……
关小西立马别过头,尾随秦天耀,飞也似的奔逃出来。
“她一直骚扰我,我跑快点很正常,你干嘛也跑这么快?”秦天耀边跑边问。
“她在吃那鸡头!”
“咦……别提了!有画面了!”
时间还未到四点,入画人已经在村尾聚集,开始交换信息。
大家听闻傻姑吃了变异食物却未染上瘟疫,都觉惊异,是因她体质特殊对瘟疫免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阿秋提了一嘴的诅咒又是什么?村民为何离开村子就会死于非命?似乎调查得越深入,情况越扑朔迷离。
李丽丽怀疑道:“要解开这些谜团,才能找出瘟疫缘由吗?”
陈生兵:“现在一团乱麻,这村子太古怪了。”
秦天耀:“信息不全,说不定明天东西村通道通了,我们和东村那边的入画人汇合……”
他话音未落,一道能量冲击陡然朝他袭来。秦天耀反应极快,险险躲开,惊愕回头,竟是贺群向他发起攻击。
怎么回事?现在才四点?!
关小西见状,心底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的目光扫向四周,更可怕的是,不仅是贺群和莫欣陷入癫狂之态,就连陈生兵和李丽丽也如同野兽般嘶吼,他们也发生了异变!
转瞬间,四人把关小西和秦天耀两人团团围住,困在中心,仿佛一张无形之网,正缓缓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