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阿勒泰县城监狱依旧被白雪紧紧包裹,晨曦艰难地穿透厚重云层,给白茫茫的世界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陈默家院子里,积雪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细碎光芒,屋檐下的冰锥滴答滴答地落下水珠,奏响冬日里的独特乐章。
清晨,陈默在鞭炮声中醒来,他揉着惺忪睡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噼里啪啦” 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给这座北疆小城增添了浓浓的年味。陈默走出房间,看到弟弟陈辉正拿着鞭炮在院子里手舞足蹈,小脸冻得通红,鼻尖挂着晶莹的鼻涕。“哥,快过来放鞭炮!” 陈辉兴奋地大喊,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陈默笑着走过去,接过弟弟递来的鞭炮,用竹竿高高挑起。“小辉,点火时小心点。” 陈默叮嘱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哧 ——” 打火机的火苗刚碰到鞭炮引线,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瞬间响起,红色纸屑如雪花般四处飞溅,在白雪映衬下格外鲜艳。
吃完早饭,陈默正准备出门,就听到门外传来熟悉又洪亮的呼喊声:“陈默,起床没有!” 陈默推开门,看到丁新亮、杨宝珠、胡莹等六七个同学站在门口。
“陈默,快出发!王芳家早就准备好了。” 丁新亮笑着说道,一边伸手拍了拍陈默的肩膀。
杨宝珠身形挺拔,一头利落的寸头尽显清爽干练。他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眼神明亮且透着一股机灵劲儿。身着一件黑色防风外套,搭配深色牛仔裤与雪地靴,整个人散发着青春活力。“陈默,昨天你喝醉了,今天可得悠着点。别一不留神,又被丁新亮给灌倒喽!” 杨宝珠爽朗地笑着,声音在旷野里回荡,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胡莹站在一旁,一头柔顺长发扎成马尾,几缕碎发垂在白皙脸颊旁,更衬得面容精致。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清澈的湖水,笑起来嘴角露出两个浅浅酒窝。她今天穿着一件鹅黄色呢子大衣,搭配黑色打底裤和棕色短靴,简约又漂亮。“嗨!陈默!” 胡莹声音清脆悦耳,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
陈默和同学们沿着积雪的街道走去。道路两旁的树木像是披上了洁白披风,树枝不堪积雪重压,不时发出 “咔嚓” 声。远处山峦连绵起伏,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水墨画。一路上,丁新亮眼珠子滴溜一转,突然坏笑着靠近胡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胡莹,听说你最近痴迷琼瑶剧,是不是盼着有个帅气男主角,像剧中那样,在雪地里深情告白呀?” 胡莹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佯装生气地瞪了丁新亮一眼:“去去去,就你嘴贫!”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王芳家。王芳家在六队,是一座宽敞的带院子的矮土房子。院子里挂满了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喜庆氛围。王芳早早地站在门口迎接大家,她中等身材,留着一头齐肩短发,圆圆的脸上总是带着温暖的笑容。她穿着一件玫红色棉袄,搭配黑色裤子和红色棉鞋,整个人看起来喜庆又可爱。“欢迎大家!快进屋,外面冷。” 王芳热情地招呼着,眼神中透着喜悦。
走进屋里,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中间房间里布置得温馨又喜庆,墙上贴着大红春联,桌上摆满了瓜子、糖果和水果。王芳的父母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王叔叔身材瘦弱,留着板寸头,眼神中透着和善;王阿姨身材苗条,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系着一条花色围裙。“孩子们,新年好!快坐,别客气。” 王阿姨热情地说道,一边忙着给同学们倒茶。
众人围坐在客厅里聊天,陈默发现王芳家客厅墙上挂着一幅书法作品,笔锋刚劲有力。“王芳,这书法是你写的吗?” 陈默好奇地问道。
王芳脸微微一红,笑着说:“是啊,没事的时候瞎练的,让大家见笑了。”
胡莹走过去,仔细欣赏着书法作品,赞叹道:“王芳,你写得真好!这字刚劲有力,很有韵味。”
杨宝珠也凑过去,打量着书法,竖起大拇指:“厉害啊,王芳!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以后说不定能当个大书法家!” 丁新亮也在一旁附和。
就在这时,王阿姨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孩子们,饭做好了,快过来吃吧。” 众人起身,围坐在餐桌前。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有手抓羊肉、大盘鸡、红烧鱼,还有各种特色小吃,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王叔叔笑着给同学们倒酒,他一边倒酒一边说:“孩子们,今天难得聚在一起,多吃多喝。” 丁新亮端起酒杯,兴奋地说:“来,为咱们的友谊干杯!” 众人纷纷端起酒杯,碰杯声在房间里回荡。
陈默犹豫了一下,想起昨天醉酒的经历,心中有些忐忑。但在同学们的热情劝说下,他还是端起了酒杯。“陈默,昨天没喝好,今天可得补上。” 丁新亮笑着说道,眼神中透着期待。
陈默咬了咬牙,和同学们碰了一下杯,然后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胃里顿时涌起一股灼烧感。陈默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陈默,没事吧?” 胡莹关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陈默摆摆手,强装镇定地说:“没事,就是有点辣。”
酒桌上,气氛越来越热烈。杨宝珠嘴里叼着一块羊骨头,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夸张地拍着桌子:“胡莹!我发现你最近是不是偷偷练了什么‘冰雪神功’?和你说话的时候,感觉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是不是打算用这招‘冻’住哪个追求者呀?” 胡莹又好气又好笑,抓起桌上的餐巾纸朝杨宝珠扔去:“你就不能正经点!” 丁新亮笑得前俯后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一旁的同学也跟着哄堂大笑。
过了一会儿,丁新亮端着酒杯,故作深沉地走到胡莹身边,清了清嗓子:“胡莹啊,我掐指一算,你最近是不是有桃花劫?我看就从陈默开始,说不定他就是那个‘劫数’!” 胡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慌乱地用手捂住发烫的脸颊:“丁新亮,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陈默也涨红了脸,尴尬地挠着后脑勺。
这时,有同学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轮到胡莹时,杨宝珠眼睛放光,抢先问道:“胡莹,快老实交代,有没有偷偷暗恋咱们哪个兄弟?” 胡莹娇嗔地瞪了杨宝珠一眼,犹豫片刻后,小声说道:“就不告诉你!” 众人不依不饶,开始起哄,胡莹只好无奈地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随着时间推移,陈默的脸越来越红,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置身于云端。但在热闹的氛围中,他又不好意思拒绝同学们的热情,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突然,杨宝珠提议道:“咱们玩个游戏吧,输的喝酒。” 众人纷纷响应。于是,大家开始玩起了猜拳游戏。丁新亮和杨宝珠两人互不相让,猜拳声此起彼伏。“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丁新亮涨红了脸,大声喊道,手在空中快速比划着。
杨宝珠也不甘示弱,眼睛紧紧盯着丁新亮的手,扯着嗓子回应:“哥俩好啊!八匹马啊!” 两人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引得大家阵阵欢笑。
几轮游戏下来,丁新亮输了不少,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行,再来一轮!” 丁新亮不服气地说道,眼神中透着倔强。
陈默也参与到游戏中,他虽然有些醉意,但玩得不亦乐乎。在一次猜拳中,陈默输给了胡莹。“陈默,愿赌服输,喝一杯。” 胡莹笑着说道,眼神中透着俏皮。
陈默无奈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就在这时,他感觉一阵强烈的恶心感袭来,一股酸水涌上喉咙。陈默连忙捂住嘴,起身向院子跑去。
“陈默,怎么了?” 同学们纷纷起身,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胡莹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快步跟在陈默身后,轻轻拍着陈默的背。“陈默,没事吧?” 胡莹关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陈默在院子里吐了一阵,感觉稍微好受了一些。他抬起头,看着胡莹,不好意思地说:“没事,可能是喝多了。”
胡莹扶着陈默回到餐桌前,同学们纷纷围过来询问情况。“陈默,要不别喝了,吃点东西。” 王芳轻声说道,眼神中透着关心。
陈默点点头,坐下来吃了几口菜。丁新亮走过来,拍了拍陈默的肩膀,愧疚地说:“陈默,都怪我,不该一直劝你喝酒。”
陈默笑着摆摆手,说:“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把握好。”
酒桌上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大家不再劝陈默喝酒,而是聊起了各自的生活和梦想。丁新亮兴奋地说:“我今年打算学开车,以后跑运输,说不定能赚大钱。”
杨宝珠用力拍了拍胸脯,大声说道:“我打算入伍参军,保家卫国!” 胡莹也轻声说道:“我想找份稳定的工作,最好能留在阿勒泰,陪着家人。”
陈默听着同学们的梦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身边的同学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在这个寒冷的冬日,因为有同学们的陪伴,让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友情和温暖。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装。屋内,温暖的灯光照亮了大家的笑容,欢声笑语回荡在房间里。
告别王芳一家后,陈默和同学们走在回家的路上。雪地上,留下了他们一串串深深的脚印。寒风依旧凛冽,但陈默的心中却充满了温暖。这次拜年的经历,让他更加珍惜和同学们之间的友谊,也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在新的一年里,他将带着这份温暖和期待,勇敢地追逐自己的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