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泰的冬末,仿佛被严寒封印,时间都放慢了脚步。陈默从正定回来后,家中的暖意始终驱散不了他心头的阴霾。林悦父亲的离世,如同一记重锤,不仅敲碎了林悦的生活,也打乱了陈默原本的计划。原本联系好的实习单位,因为这一变故,如同泡影般破灭。林悦的离开使陈默整日沉默寡言,眼神中透着迷茫与失落,时常对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发呆,思绪飘向远方。
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天,她坐在陈默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默儿,别一直闷着。听说福海县教育局正在安排实习,要不你去试试?” 陈默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点了点头:“妈,我去试试吧。”
几天后,陈默早早起身,准备前往福海县教育局报到。室外寒风凛冽,陈默裹紧厚实的棉衣,戴上帽子和手套,踏出家门。街道上的积雪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远处的山峦被白雪覆盖,宛如一条银白的巨龙蜿蜒盘踞。
陈默登上前往福海的班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车窗外,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辽阔的雪原一望无际,偶尔能看到几顶哈萨克族的毡房,烟囱里冒着袅袅青烟。车内弥漫着一股热气,乘客们大多裹得严严实实,有的在低声交谈,有的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经过 40 多分钟的颠簸,班车终于抵达福海县。陈默下了车,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寒冷与清新的气息。福海县的街道上同样堆满了积雪,两旁的树木像是披上了一层白色的披风。陈默按照地址,来到福海县教育局。
坐落在福海县永安路的教育局,是一座二层的办公楼,略显陈旧,墙上的油漆有些剥落。陈默走进办公楼,顺着指示牌,来到人事科。办公室里,一位中年妇女正坐在办公桌前,翻阅着一叠厚厚的文件。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整齐地扎在脑后。看到陈默进来,她抬起头,微笑着问道:“你好,小伙子,有什么事吗?”
陈默有些紧张,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您好,我是来报到的实习生,陈默。” 说着,他递上相关材料。中年妇女接过材料,放在桌上,又从一旁的文件筐里翻出一本登记册,仔细对照起来。她一边翻页,一边口中念念有词:“陈默…… 找到了。”
随后,她拿起钢笔,在登记册上认真记录着陈默报到的信息,笔尖在纸张上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陈默啊,欢迎你来福海实习。” 她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说道,“目前呢,我们把你安排到齐干吉迭乡的学校,条件可能有点艰苦,你能接受吗?”
陈默微微皱了皱眉头,思考片刻后,坚定地点了点头:“能接受,我不怕吃苦。” 中年妇女满意地笑了笑:“好,小伙子有干劲。到了那边,要好好学习,多向老教师请教。” 接着,她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油印的文件,递给陈默:“这是实习的相关资料,你拿好。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过来找我们。”
从教育局出来,陈默的心情有些复杂。齐干吉迭乡,这个陌生的地方,即将成为他实习的地方。他抬头望着天空,阳光洒在身上,却没有带来多少暖意。陈默在福海县简单转了转,感受着这个县城的风土人情。街边的小店冒着热气,店主们热情地招呼着顾客。陈默走进一家小店,要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奶茶,暖了暖身子。
回到农场监狱后,陈默开始等待 3 月 1 号开学。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陈默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他每天帮母亲做家务,陪父亲聊天,听父亲讲述年轻时的故事。弟弟陈辉和妹妹陈瑶也时常陪着他,试图让他忘记烦恼。
一天,陈默和陈辉一起去市场采购生活用品。市场上热闹非凡,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一位卖干果的大妈热情地招呼着:“小伙子,尝尝我们家的巴旦木,又香又脆!” 陈默笑着接过,尝了一颗:“嗯,确实不错。” 他买了一些巴旦木和葡萄干,准备带到实习的地方。
夜晚,陈默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绪飘向齐干吉迭乡。他想象着实习学校的样子,想象着即将面对的学生和同事。心中既充满了期待,又有一丝紧张。窗外的月光洒在雪地上,如同铺上了一层银霜。陈默知道,新的生活即将开始,他要努力走出过去的阴影,迎接新的挑战。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陈默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实习所需的物品。他将书籍、笔记和生活用品一一整理好,装进箱子。母亲在一旁看着,不时叮嘱几句:“默儿,到了那边,要照顾好自己,多吃点饭。” 陈默点了点头:“妈,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终于,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陈默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渐渐消融的积雪,心中涌起一股新的希望。他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这个寒冷的冬日即将结束之际,陈默带着家人的祝福和自己的憧憬,准备踏上新的征程,迎接新的生活。而齐干吉迭乡,这个充满未知的地方,正等待着他去探索,去书写属于自己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