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寒嘴角一勾,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劲儿,半开玩笑地说道:“我要是令颐,朝哥你舍得对我动手?”他一边说着,一边挑眉看向萧夙朝,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笃定萧夙朝不会真的拿他怎样。
萧夙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毫不犹豫地说道:“你不是,朕舍得对你动手。”话音刚落,他身上的帝王气势瞬间爆发,周身仿佛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
顾修寒这才意识到玩笑开过头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连忙摆手解释:“朝哥我错了,手滑,纯手滑。”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了两步,试图躲避萧夙朝那如利刃般的目光。
萧夙朝冷哼一声,丝毫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下次的借口找好点的。”说罢,他猛地向前一步,右拳带着呼呼的风声,直直朝着顾修寒的肩膀砸去。顾修寒反应也算迅速,身体急忙侧身一闪,堪堪避开了这一拳。然而萧夙朝攻势不停,左腿迅速抬起,一记凌厉的侧踢朝着顾修寒的腰间踢去。顾修寒躲避不及,被这一脚踢中,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顾修寒站稳身形,萧夙朝已经再次欺身上前,双手如疾风骤雨般朝着顾修寒攻去。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力道,拳拳生风,打得顾修寒只能左躲右闪,毫无还手之力。顾修寒一边狼狈地躲避着攻击,一边嘴里不停地求饶:“朝哥,我真知道错了,别打了别打了。”可萧夙朝此时仿佛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
谢砚之与祁司礼见状,赶忙冲上前去。两人一左一右,死死抱住暴走的萧夙朝。谢砚之涨红了脸,大声喊道:“赶紧的,给令颐打电话。”他深知只有康令颐才能让萧夙朝冷静下来。
凌初染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场面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连忙应道:“哦哦。”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了康令颐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却只有单调的嘟嘟声,始终无人接听。凌初染又接连拨了几次,依旧打不通,她心急如焚,转头对着谢砚之等人说道:“打不通,令颐不接电话。”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顾修寒还在萧夙朝的攻击下苦苦支撑,而谢砚之与祁司礼则拼尽全力阻拦着萧夙朝,场面一片混乱。
时锦竹站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缓缓说道:“这两天萧夙朝可没少秋后算账,令颐都晕了三四次了,她的手机没充电,早关机了,能打通才怪。”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耸了耸肩,似乎对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
顾修寒被萧夙朝揍得鼻青脸肿,此刻还在苦苦求饶,他一边躲避着萧夙朝的攻击,一边大声喊道:“朝哥,哥,我错了。我看令颐上手掐你你都没发火,我也想试试。”他这话一出口,原本就愤怒的萧夙朝更是火冒三丈,攻击愈发猛烈。只见萧夙朝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如钳子一般死死抓住顾修寒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随后用力一甩,顾修寒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萧夙朝居高临下地看着顾修寒,脸上满是怒容,大声吼道:“顾修寒你以为朕对你的容忍度很高吗?”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十足的威慑力,让在场的人都不禁心头一颤。
顾修寒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懊悔,连连说道:“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试图远离萧夙朝那充满怒火的视线。
就在这时,康令颐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她穿着一身轻薄的睡衣,发丝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红晕。她一进门,便看到了混乱的场面,连忙喊道:“陨哥哥。”
萧夙朝听到她的声音,原本凶狠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怒斥道:“你怎么来了?不穿鞋。”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康令颐身边,蹲下身子,轻轻将她抱了起来,仿佛生怕她的脚沾上一丝灰尘。
康令颐窝在萧夙朝的怀里,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脖颈,脸颊微微泛红,带着几分娇憨与关切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一听到这边有动静,心里就慌慌的,也顾不上穿鞋了。”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眼神里满是对萧夙朝的担忧与牵挂。
萧夙朝抱着她,脸上的怒容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与宠溺。他轻轻摸了摸康令颐的头,柔声说道:“朕没事,不过是和顾修寒有点小争执。你带着他们出去待会儿,朕很快就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像春日里的暖阳,让康令颐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康令颐乖巧地点了点头,应道:“好,那我在外面等你,你可别太久哦。”说着,她在萧夙朝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这才恋恋不舍地从他怀里下来。
顾修寒见康令颐要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顾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地扑到康令颐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道:“令颐救我啊,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快帮我求求情,朝哥再揍下去,我这条小命可就没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脸上满是狼狈与哀求。
康令颐看着顾修寒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她眼珠一转,突然拉过萧夙朝的手,将其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娇嗔道:“陨哥哥,你摸摸,我的心现在还跳得好快呢。顾修寒之前误会我,我心里可委屈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好难过。”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嘟起嘴,脸上写满了委屈,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那模样仿佛在说,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帮我出出气。
顾修寒一听康令颐这话,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大声嚷嚷道:“令颐不带你这样,玩阴的啊!你这是公报私仇,之前的事儿翻旧账也就算了,还在朝哥这儿煽风点火。”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仿佛这样就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康令颐一听,眼眶瞬间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娇躯微微颤抖着,看向萧夙朝故作委屈:“陨哥哥,你听听,他还凶我。你平日里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我说,他却这么凶我。”
萧夙朝看着康令颐委屈的模样,心疼不已,转头狠狠瞪了顾修寒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吃人一般。随后,他又温柔地看向康令颐,轻声哄道:“朕肯定教训他,你别难过。不过你先回去穿鞋去,地上凉,别冻着了。”他的声音里满是关切与温柔,试图安抚康令颐的情绪。
康令颐却不依不饶,像个撒娇的小女孩一般,双手紧紧抓住萧夙朝的胳膊,轻轻摇晃着,说道:“我不嘛,我就想要你给我换鞋。别人给我换,我都不要。”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只要萧夙朝答应给她换鞋,所有的委屈都能瞬间烟消云散。
萧夙朝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耐心解释道:“朕这不是在给你出气呢嘛,等朕收拾完他,再给你换鞋好不好?听话,先回去换鞋,别着凉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希望康令颐能乖乖听话。
康令颐听了,小嘴一撇,满脸的不情愿,嘟囔道:“好吧,连你都凶我。”说完,她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三回头地往寝殿走去。那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与委屈,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独孤徽诺一直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局势,看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凌初染的手,又扯了扯时锦竹的衣袖,说道:“走走走,咱们跟令颐一起去。”说着,三人便跟在康令颐身后,匆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寝殿内,康令颐一进屋就瞬间收起了方才委屈巴巴的模样,利落地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大声问道:“姐妹们,斗地主还是打王者?”那语气仿佛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她已经迫不及待开启娱乐时光。
独孤徽诺也迅速脱下鞋子,一屁股坐在了康令颐身旁,兴致勃勃地回应道:“打王者,拉个人,五排才有意思!”她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准备进入游戏界面。
时锦竹和凌初染见状,也纷纷效仿,脱了鞋围坐过来。就在这时,叶望舒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康令颐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可算来了,朕还以为你被刚刚那阵仗吓傻了。正好,五排,赶紧上号!”
叶望舒在地毯上找了个空位坐下,顺手拿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有些担忧地问道:“来了来了,姐,你说顾修寒不会有事吧?”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毕竟顾修寒是她的未婚夫。
康令颐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自信满满地说:“不可能,陨哥哥还得用他呢,下不了多狠的手。顶多就是让他长长记性。”她对萧夙朝的行事风格十分了解,知道他心里有数。
叶望舒听后,微微松了口气,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康令颐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怎么着也得挂点彩,不然他不长教训。”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时锦竹突然来了兴致,对康令颐说道:“挂彩还得干活,真是高级打工人。令颐,切果盘去,这氛围不得整点水果?”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拍了拍康令颐的肩膀。
康令颐指了指桌子,说道:“桌子上有现成的,你先吃着呗。”
时锦竹却不满足,撒娇道:“我要吃最新鲜的,现切的才有滋味嘛。”
康令颐一脸无语,转头看向独孤徽诺,说道:“独孤徽诺,你去切果盘去,我忙着开游戏呢。”
独孤徽诺眼珠子一转,捅了捅旁边的叶望舒,说道:“叶望舒,你去切果盘,你最心灵手巧了,切出来肯定好看。”
叶望舒也不想去,灵机一动,对着凌初染说道:“初染姐姐,麻烦你切个果盘呗,你切的肯定最好吃。”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凌初染。
凌初染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认命地起身,嘴里念叨着:“我又不聋,时锦竹你非得吃什么果盘啊,真的是。行吧行吧,我去切,还得五份,你们可真能折腾。”说着,便朝着厨房走去。
康令颐看着凌初染的背影,笑着说道:“辛苦了哈,初染。”
凌初染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不辛苦,命苦。你们这些大小姐可真会享受。”
康令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凌初染的背影喊道:“劳烦凌谷主再点个外卖吧,朕要喝奶茶,还有火鸡面,要特辣的那种!”
时锦竹也跟着起哄:“我要烤冷面,再加一瓶肥宅快乐水,谢谢啦!”
独孤徽诺也赶紧说道:“给我来五份炸鸡,不过你自己付钱哈,我可不管。”
叶望舒也小声说道:“我要吃小蛋糕,每个人都来一份,谢谢初染姐姐。”
凌初染站在厨房门口,拿出手机开始点外卖,越点越觉得好笑,大声说道:“五份奶茶、五份火鸡面、五份炸鸡、五份小蛋糕、五份烤冷面,你们是属饕餮的吧?大早上吃这么多。我也不客气了,我要五份汉堡!”
康令颐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还说朕呢,你也不过如此嘛,凌谷主,你不是天天嚷嚷着要养生吗?”
凌初染没好气地回道:“不养了,今天就放纵一回。点完了,靠,令颐你家陨哥哥的手机号是这个吗?外卖备注写他电话。”
康令颐一听,连忙说道:“是,赶紧改手机号,别让他看见,不然又得说我乱吃东西。”
康令颐窝在柔软的地毯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点击,头也不抬地对正在厨房忙碌的凌初染喊道:“不着急哈初染,你先切果盘,我们几个先来一盘热热身。”那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她不是在指使国公府的大小姐,而是在招呼自家姐妹。
凌初染在厨房里忙得焦头烂额,听到康令颐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特么的,康令颐,你妹的。天天指挥人,你咋不上天呢!”她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水果刀,一边气呼呼地抱怨着。
康令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转头对叶望舒说道:“舒儿,你听听,你初染姐骂你呢。”她故意添油加醋,想看看叶望舒的反应。
叶望舒一脸茫然,连忙摆手说道:“不可能,初染姐姐肯定骂的是上官璃月。姐姐,上官璃月也是你妹妹呀。”她单纯的眼神中满是笃定,坚信凌初染不会骂自己。
康令颐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没毛病,突然发现这个妹妹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的。凌初染,你动作快点,我们都等不及了。”她再次催促,丝毫不在意凌初染的怒火。
凌初染气得直跺脚,大声反驳道:“我一个国公府的大小姐,能给你切果盘,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还催?你咋想的啊!”她双手叉腰,满脸怒容地从厨房探出头来。
康令颐却不慌不忙,慢悠悠地说道:“我可是康盛的端华帝姬,皇帝的女儿,太子的亲妹妹,萧帝发妻,你确定不给我这个面子?”她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身份。
独孤徽诺也跟着凑热闹,补充道:“我,康盛镇北王府长女,你再想想,确定不伺候?”她嘴角挂着一抹坏笑,看着凌初染。
时锦竹也加入战局:“我,康盛丞相的亲姐姐,你掂量掂量。”她双手抱胸,一脸戏谑地看着凌初染。
叶望舒也小声说道:“我父亲是康盛的尚书,姐姐是端华帝姬,初染姐姐,你就帮帮忙嘛。”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凌初染。
凌初染听了,更加来气,喊道:“我也是大小姐,凭什么我就得伺候你们?我不管,你们来个人帮我,不然我罢工!”她把水果刀重重地放在案板上,以示抗议。
康令颐眼珠一转,说道:“舒儿,你去帮帮初染姐姐。”她把目光投向叶望舒,试图让她去分担一下。
叶望舒一听,连忙找借口:“外卖是不是到了,我去拿外卖吧。”她可不想去厨房干活,只想赶紧溜走。
凌初染看着叶望舒的背影,冷冷地说道:“我留的是萧夙朝的手机号,你确定要去拿?”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似乎在等着看叶望舒的笑话。
叶望舒一听凌初染说外卖留的是萧夙朝的手机号,刚抬起的脚像被钉住了一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尴尬地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嘿嘿,初染姐姐,看来外卖还没那么快到呢,我还是来给你打下手吧,两个人干活也快些。”说着,她迅速挽起袖子,快步走进厨房,拿起抹布开始擦拭起案板,动作麻利得像是生怕慢一秒就会被推出去面对萧夙朝。
康令颐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回想起萧夙朝平日里的管束,不禁皱起眉头,开始大倒苦水:“你们是真不知道他管我管得有多离谱。上次我就背着他点了一份火鸡面,结果外卖刚到御叱珑宫宫门口,他就知道了,死活不让我去拿,还在那儿念叨了好半天,什么油炸食品不健康、添加剂太多,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她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揉着耳朵,满脸无奈。
突然,康令颐猛地坐直身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大事:“对了!这次我点了五份麻辣烫,留的是我自己的手机号,应该不会出岔子了。初染,要是你点的外卖先到了,可千万别声张,我去拿,免得又被他发现一顿说。”她神色紧张,眼神里满是警惕,仿佛萧夙朝就藏在某个角落里,随时准备跳出来制止她吃那些“不健康”的食物。
独孤徽诺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站起身,兴奋地挽住康令颐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有我在,说不定萧夙朝还不好说什么呢。”她嘴角上扬,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笑意,对于去挑战萧夙朝的管束充满了期待。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匆匆往外走去,还不忘回头冲时锦竹、凌初染和叶望舒挥挥手:“你们慢慢忙,我们去门口候着外卖,可别让萧夙朝给半路截胡了。”那架势,仿佛去取外卖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等康令颐和独孤徽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锦竹慢悠悠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萧夙朝这会儿肯定已经接到外卖电话了,依照他的性子,估计早就吩咐谢砚之去拿了。她俩这一去,妥妥的要被抓个现行。”她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已经预见了接下来的有趣场面。
凌初染端着两份摆满新鲜水果的果盘从厨房走出来,听到时锦竹的话,耸了耸肩:“不愧是时间之神,这事儿都能算到。不过我现在就担心我的外卖,我可眼巴巴地等着我的五份汉堡呢。舒儿,你端的时候慢点,可别洒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果盘放在茶几上,转头看向正在端着另外两份果盘的叶望舒。
叶望舒稳稳地端着果盘,乖巧地点点头:“好嘞,初染姐姐,你放心吧,我肯定拿稳。”她迈着小碎步,慢慢走到茶几旁,将果盘轻轻放下,眼睛却时不时看向门口,似乎也在好奇康令颐和独孤徽诺出去拿外卖会发生什么。
过了一会儿康令颐独孤徽诺提着外卖回来,身后跟着谢砚之。凌初染、时锦竹和叶望舒三人在旁边背对着萧夙朝,像犯错的小孩般老老实实站在衣柜旁,脑袋低垂着,不敢直视萧夙朝的眼睛。桌上摆放着吃了些许的果盘,盘中水果七零八落,果皮碎屑散落一旁,显然她们也才刚刚享受片刻,就被萧夙朝当场抓住了“罪证”,并且被狠狠训了一顿,此时房间里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氛,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萧夙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落在康令颐身上,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哈喽,宝贝儿令颐。”随后,他转头看向谢砚之,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如刀,“谢砚之,怎么回事?”
谢砚之被这目光一盯,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上前一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急切地解释:“萧老大,我冤枉啊!我真的是按照您的吩咐,想拦下外卖,可令颐动作太快了,直接把外卖给抢过去了,我根本拦不住啊!”他满脸焦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生怕萧夙朝不相信他。
萧夙朝脸色愈发阴沉,转头看向祁司礼,冷冷下令:“祁司礼,把外卖拿去喂狗。”说完,又将目光锁定在康令颐身上,一字一顿地说道,“康令颐,解释。”
祁司礼走到康令颐身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劝道:“给我吧,别吃了,这些外卖不健康。”他伸手接过康令颐递来的外卖,动作熟练得像是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
康令颐把外卖递给祁司礼后,快步走到萧夙朝面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她双手紧紧拉住萧夙朝的胳膊,身体微微前倾,撒娇道:“陨哥哥,我这身体才刚好,哪打得过谢砚之呀,我真的就是嘴馋了嘛。对不起嘛,我不该瞒着你点外卖,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般扑闪,试图用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软化萧夙朝的心。
就在这时,谢砚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摸索着,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后,康令颐那熟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朕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才点的外卖,你把外卖给朕。”播放完后,谢砚之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看向康令颐说道:“令颐,我好奇心重,你说的这个‘他’,是朝哥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萧夙朝的脸色,心里暗自得意,这下有好戏看了。
萧夙朝的眼眸瞬间暗沉下来,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死死地盯着康令颐,语气中压抑着难以遏制的怒火,质问道:“你就是这么想朕的?背着朕偷点外卖,还嫌朕管得太严?”他顿了顿,胸膛剧烈起伏,努力平复着情绪,随后冷冷地开口,“还有什么,你都给朕一五一十地说清楚,等你说完了,朕再跟你好好算账。”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看穿,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康令颐被这如利刃般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根本不敢与萧夙朝对视。余光中,她瞥见凌初染投来的目光,那眼神里满是同情,仿佛在无声地说着“自求多福”。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嗫嚅着:“没有了,陨哥哥,真的没有别的事了,我就是一时没忍住嘴馋,真不是嫌弃你管得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微不可闻,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萧夙朝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裹挟着寒冬的凛冽,让人脊背发凉:“墙角的那三个,每人一千字检讨,独孤徽诺一万五字检讨,今天下午给朕拿过来。都出去!”他猛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随后看向祁司礼,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祁司礼,外卖拿去喂狗,一根薯条都不许剩下。”
凌初染如获大赦,快步走到康令颐旁边,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写满了同情:“自求多福啊,姐妹。这次朝哥是真生气了,你可得好好应付。”说完,她便急匆匆地朝着门口走去,脚步中带着一丝慌乱。
叶望舒眼眶微红,带着些许担忧,轻轻拉了拉康令颐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姐姐加油,我相信姐夫不会太为难你的。”她试图给康令颐打气,可声音里还是透着对萧夙朝怒火的恐惧。
时锦竹走上前,神色凝重地看了康令颐一眼,留下一句“保重”,便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背影都透着几分无奈。
独孤徽诺则一脸欲哭无泪,脚步沉重地挪到康令颐身边,苦笑着说:“姐妹,珍重。一万五字检讨,我怕是要写到明天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走出房间。
房间里,气氛依旧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萧夙朝看着康令颐,神色冷峻,语气却稍稍缓和了些:“八百字检讨,知道错了吗?”
康令颐此刻满心委屈,她倔强地仰起头,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回应道:“不想写,我不过就是想吃个外卖,又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凭什么要写检讨?”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引得萧夙朝大发雷霆,实在是不可理喻。
萧夙朝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康令颐,是不是朕平时太过纵容你了?以至于你都不把朕的话放在心上。”他一直觉得自己对康令颐关怀备至,却没想到她会背着自己偷点外卖。
康令颐只觉得心中憋屈万分,眼眶微微泛红,但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欢哭,这次也不例外。她梗着脖子说道:“就只有这一次而已,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她越说越激动,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涌来。
萧夙朝看着她激动的模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缓缓开口:“你身体太弱了,外卖不健康,朕不许你点。”他的出发点是为了康令颐的身体健康,可没想到却引发了这场冲突。
康令颐听了这话,不但没有领情,反而越想越气:“我就是想吃,跟健不健康有什么关系?我想吃的时候你又不给我买。”在她心里,萧夙朝的管束让她失去了很多自由,连吃外卖这点小小的愿望都难以实现。
萧夙朝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奈和宠溺,轻声说道:“朕学着给你做,以后想吃什么告诉朕,听话,不准再点外卖了。”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安抚康令颐的情绪。
然而,康令颐却并不领情,她此刻心中积怨已久,终于爆发出来:“我不!我身子弱还不是怪你,三年前你但凡肯听我解释,我至于连酒都喝不了吗?现在点个外卖还要偷偷摸摸背着你点。”她想起过往的种种,那些被误解、被管束的瞬间,心中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 ,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