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经理听闻外面的动静,赶忙匆匆赶来。见到萧夙朝抱着康令颐,他满脸堆笑,态度极为恭敬,微微欠身说道:“萧帝,实在是抱歉,让您和女帝陛下受惊了。我这就安排人带您去包间,已经备好新鲜的水果和精致的吃食,您先去歇会儿,缓一缓。”萧夙朝微微颔首,应了声:“嗯。”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未消的不悦与担忧。
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萧夙朝抱着康令颐走进了包间。包间内布置得温馨典雅,柔和的灯光洒在每一个角落。萧夙朝小心翼翼地把康令颐安置在柔软的沙发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她是一件稀世珍宝,生怕稍有不慎就会弄疼她。
康令颐靠在沙发上,脸色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轻声说道:“陨哥哥,我好多了。”萧夙朝看着她,眼中满是心疼与关切,温柔地回应:“没事就好,可把朕吓坏了。趁这个时间,喝点水,吃点水果,一会儿还有得忙呢。今天这么折腾,累坏了吧?”康令颐轻轻点头,应道:“好,嗯。”声音虽还有些虚弱,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许多。
萧夙朝坐在她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朕给你揉揉,放松放松。”说着,便开始轻柔地为她按摩起来,手法娴熟又温柔,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她所有的不适。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萧太后急急忙忙地走进来,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她一进门就开口问道:“怎么回事?萧夙朝,那个司机是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出这种乱子!”
萧尊曜紧跟在萧太后身后,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他快步走到康令颐身边,将茶递给她,关切地说:“母后,你没事吧?我听皇祖母说了,您喝点茶缓缓。”康令颐接过茶碗,浅尝辄止,感激地说道:“谢谢尊曜。”
萧恪礼也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切好的芒果,用牙签插着喂康令颐吃了一口,笑着说:“母后,你今天好漂亮啊,头上戴的这些首饰是真的吗?”康令颐微笑着回答:“是,谢谢恪礼,很甜。”
萧夙朝站起身来,对着萧太后微微欠身,一脸自责地说道:“是儿臣的错,没及时察觉到司机的问题,也没安排好行程,让母后和令颐受惊了。” 萧太后看着他,叹了口气:“罢了,人没事就好,婚礼还得继续,你赶紧去处理后续的事,别再出岔子了。”萧夙朝点头称是,又看了看康令颐,叮嘱她好好休息,这才转身走出包间,准备去解决婚礼上的种种问题。
萧夙朝刚走出包间,就看见谢砚之匆匆赶来。谢砚之满脸无奈,摊开双手说:“朝哥,那司机我已经打发走了,但是宾客们都听说了这事,议论纷纷,还有几个媒体记者也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在酒店外面堵着,想要挖点新闻。”萧夙朝眉头一皱,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思索片刻后吩咐道:“让公关团队去应付记者,就说只是个小插曲,别让他们乱写。宾客那边,你和顾修寒去安抚一下,务必稳住场面。”
另一边,包间里康令颐缓过神后,想着不能因为自己影响婚礼进程,便起身准备整理妆容。萧太后连忙上前帮忙,一边整理一边念叨:“这婚礼可不能出乱子,你和夙朝一路走来不容易,今天必须顺顺利利的。”康令颐轻轻点头,感激地说:“谢谢母后,让您操心了。”
此时,凌初染和叶望舒也赶了进来。凌初染咋咋呼呼地说:“令颐,你可算好点了,刚刚可把我们吓坏了!”叶望舒则细心地拿出补妆工具,说:“姐姐,我帮你补补妆,可不能让那些人看笑话。”在众人的帮助下,康令颐很快恢复了精神,妆容精致如初。
而在酒店外,沈赫霆不知何时也到了现场。他看着酒店门口进进出出忙碌的人群,心中满是不甘与嫉妒。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低声说:“计划可以开始了,今天,我绝不能让萧夙朝这么顺利地娶到康令颐。”挂断电话后,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朝着酒店走去。
在休息室内,众人还在为婚礼的意外状况忧心忡忡,气氛紧张而压抑。萧太后原本还在帮康令颐整理妆容,突然,她双眼一黑,身体直直地朝着地面倒去。“太后!”康令颐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去扶,却感觉自己的脑袋也开始一阵阵地眩晕,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散发着袅袅青烟的香薰上,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拼尽全身力气,一把将香薰打翻,大声喊道:“萧尊曜、萧恪礼,你们怎么样?这香薰有问题!”
萧尊曜强撑着自己逐渐沉重的身体,朝着康令颐的方向看去,只见萧恪礼已经软绵绵地瘫倒在一旁,不省人事。他心急如焚,赶忙回应道:“母后,恪礼晕过去了!”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康令颐顾不上自己愈发难受的身体,踉跄着奔向窗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窗户打开,新鲜的空气瞬间涌入室内。她又迅速折返到萧太后身边,蹲下身子,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为萧太后把脉。脉象微弱且紊乱,很明显是中了迷药。
萧尊曜也勉强支撑着走到康令颐身边,说道:“母后,我已经派人去通知父皇了,他马上就到。”
康令颐紧蹙眉头,从腰间抽出谪御扇,用力地扇动着,试图驱散室内残留的迷香。她一边扇,一边自言自语道:“不对劲,这是迷香,而且这气息……怎么可能是药王谷的药?药王谷六界各方都派人守着,怕的就是有人私自把药带出来,到底是谁,竟敢如此大胆!”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说的不错,令颐,跟我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沈赫霆一脸得意地站在门口,眼中闪烁着疯狂与贪婪的光芒。
顾修寒和谢砚之接到消息后,心急如焚,一路风驰电掣般赶到休息室。休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顾修寒目光如炬,一眼就锁定了站在中央的沈赫霆,怒声喝道:“沈赫霆,我们找你半天了!跟我们走一趟,今天你必须把事情交代清楚!”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休息室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赫霆却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神挑衅地扫过顾修寒,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一排严阵以待的保镖,慢悠悠地开口:“顾少,何必这么大火气呢?不如我请您喝杯茶,咱们好好聊聊。您可是御琛的亲弟弟,我怎么会让您出事呢?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谢砚之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谢少可就不一定了。”
谢砚之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向前跨出一步质问道:“你跟顾御琛联手了?”
沈赫霆却不正面回答,反而转头看向顾修寒,故意挑拨道:“顾修寒,他说我跟你哥联手。你说,你能得罪得起你哥吗?”说着,他提高了音量,高声喊道,“御琛,在这儿呢!”
话音刚落,顾御琛便从休息室的另一个入口缓缓走了进来。他的步伐沉稳,脸上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修寒,”顾御琛开口,语气看似平和,却暗藏压力,“爷爷回来了,你回去一趟。”
顾修寒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哥哥,眼眶泛红,愤怒地吼道:“顾御琛,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居然跟他联手对付朝哥?”
顾御琛脸色一沉,眼神变得冰冷:“敬酒不吃吃罚酒。赫霆,你带令颐走。”
这边,凌初染从谢砚之的身后快步冲到萧太后身旁,蹲下身子,迅速伸手为她把脉。片刻后,她猛地站起身,满脸怒容地骂道:“药王谷的迷香!哪个傻逼把药私自带出来了?”
与此同时,祁司礼也匆匆赶到,一进门就看到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康令颐,他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她,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朝哥在外面稳定宾客,我来看看你跟锦竹。”
康令颐轻轻摇头,强撑着精神说道:“我无碍。萧恪礼,凌初染,快点看看萧恪礼怎么样了?”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望向萧恪礼瘫倒在地的方向,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查看。
凌初染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凝重之色,缓缓开口说道:“你儿子小恪礼怕是往后得精心养着了。你也清楚药王谷的迷香,药性过于霸道,闻多了全身脉络堵塞都是常有的事。你跟萧夙朝这种身负大法力的人,或许还能扛得住,可小恪礼和小尊曜只是三岁的孩子,身体娇弱,恐怕难治,萧太后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我刚刚探过,这迷香是沈赫霆从藏香阁偷来的。”凌初染边说边来回踱步,眼中满是焦急与无奈。
康令颐听闻此话,只觉眼前一黑,双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她双手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襟,声音带着哭腔,近乎绝望地哀求着:“治,初染,我流过产,这两个孩子是我三年前大流血才好不容易保住的,我只有这两个孩子了。凌初染,我求求你,你救救恪礼,救救尊曜,救救我的孩子啊!”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滚落,打湿了地面。
沈赫霆见状,上前一步,伸手去拉康令颐,恶狠狠地说:“康令颐,跟我走。”
康令颐奋力挣扎,大声呵斥:“你放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抗拒。
就在这时,萧夙朝急匆匆地赶来,看到眼前混乱的场景,心猛地一揪,连忙上前扶起康令颐。康令颐一见到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哭喊道:“陛下,我求求你,你救救恪礼,救救尊曜,救救萧太后。”
萧夙朝轻轻拍着康令颐的后背,安抚道:“朕尽力。你还好吗?”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可此刻,他的眉头也紧紧皱着,深知情况棘手。
凌初染转头看向谢砚之,脸上写满了无助,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谢砚之,我没有解药,这种迷香是禁药,我从未接触过破解之法。”
谢砚之听闻,眼睛瞬间瞪得通红,转头怒视着沈赫霆,咬牙切齿道:“沈赫霆,我跟你没完!”而此时,顾修寒在一旁被顾御琛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康令颐强忍着悲痛,对萧夙朝说:“我没事,陛下,求你了好不好?一定要救救他们。”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与期盼。
萧夙朝将康令颐轻轻搂入怀中,柔声道:“朕尽力,尊曜和恪礼不只是你的孩子,也是朕的,他们遭此横祸,朕也心疼万分。你别急,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康令颐的头发,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顾修寒一边抵挡着顾御琛的攻击,一边大声质问道:“顾御琛,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居然帮着沈赫霆对付萧夙朝?”
顾御琛动作不停,冷冷地回道:“我知道。”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有那个不为人知的目的在驱使着他。
祁司礼站在酒店大堂的高处,身姿挺拔,声音洪亮而沉稳,向在场的所有宾客高声宣布:“各位来宾,请静一静!今日实在是突发意外状况,十分抱歉,婚礼不得不暂时暂停。”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台下宾客们那一张张充满疑惑与惊讶的面孔。此时,大堂里一片哗然,宾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才会让这场备受瞩目的婚礼戛然而止。
祁司礼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为表歉意,今日在场诸位的所有消费,皆由萧帝买单。还请大家先行归家,后续的安排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实在是对不住大家,让各位白跑一趟,还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说罢,他朝着宾客们深深鞠了一躬。 工作人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引导着宾客们有序离场。有的宾客还在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工作人员只能无奈地表示暂时还不能透露更多细节,还请大家理解。
休息室里气氛凝重,康令颐强撑着自己愈发沉重的身体,努力保持清醒,脑海中飞速思索着破解困局的办法。突然,她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说道:“不对,凌初染,快去拿二皇兄给我送的秘药,我记得其中有一种药可解百毒,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她的声音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但话语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凌初染猛地一拍额头,懊恼地说:“对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瞧我这脑子,关键时刻掉链子。”说着,她立刻转身,朝着放置秘药的地方快步跑去,脚步匆匆,带起一阵风。
康令颐看着凌初染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向榻上昏迷不醒的萧太后、萧恪礼和萧尊曜,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决绝,咬了咬下唇,说道:“我如今法力全无,就让我来试药吧。现在时间紧迫,不能再耽误了。”
萧夙朝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双手紧紧握住康令颐的肩膀,一脸严肃地说:“不行!绝对不行!你体质特殊,受寒着凉旁人顶多感冒一周,可你每次发烧温度时高时低,药劲入体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怎么能让你去试药?太危险了!”他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担忧,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康令颐挣开萧夙朝的手,情绪有些激动地说:“你闭嘴,陨哥哥,我知道你担心我,可你想想,你母后和你两个儿子现在危在旦夕,最缺的就是时间。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再拖下去,他们会有生命危险的!”她的眼眶泛红,声音也哽咽起来。
这时,凌初染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紧紧握着装有秘药的盒子,说道:“哦哦,给,可算拿到了。”
萧夙朝还是不放心,看着凌初染,急切地说:“那也不行,初染,先抽血化验,看看能不能根据这药的成分配出解药,这样更稳妥些。”
凌初染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点头,说:“我尽力,一定尽快!”说完,便迅速拿出工具,准备进行化验。
而在休息室的另一角,沈赫霆被谢砚之祁司礼一左一右死死压制住。他满脸不甘,奋力挣扎着,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你们放开我!你们今日如此对我,他日我定要你们好看!”但谢砚之和祁司礼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紧紧扣住他的胳膊,防止他再有任何破坏举动。
休息室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康令颐守在萧恪礼和萧尊曜床边,伸手轻轻探了探两个孩子的额头,脸上的焦急瞬间又深了几分,声音急切又带着几分颤抖,转头对身旁的人说道:“陛下,尊曜和恪礼发烧了,这迷香怎么会引发高烧呢?这肯定不是普通的迷香。初染,神之草可否医治他们的症状?”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望向凌初染,仿佛那是此刻唯一的希望。
凌初染闻言,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拿出抽血工具,一边准备着一边说道:“先抽个血试试吧,看看神之草对他们血液里的毒素有没有反应。”她的动作娴熟而利落,眼神专注,透着医者在面对病症时的冷静与专业。
康令颐连忙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孩子们的胳膊递过去,生怕弄疼了他们。看着凌初染将针扎入孩子稚嫩的肌肤,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床边的栏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萧夙朝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着,此刻见康令颐神情憔悴又忧心忡忡,心疼不已,轻声说道:“也给令颐看看吧,她刚刚也吸入了不少迷香,别再落下什么病根。”说完,他转头对着手下的侍卫,神色冷峻地交代道:“把沈赫霆送到警局,凡间的事就在凡间解决,切不可扰乱六界秩序。今日他犯下的罪行,自会有凡间的法律来制裁他。”侍卫们领命,迅速将还在挣扎叫骂的沈赫霆押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凌初染拿着实验结果匆匆赶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又夹杂着无奈,说道:“有希望!实验结果显示,神之草对这种毒素有抑制作用,可以医治。可问题是,药王谷的神之草用完了,我们现在没有药。”
康令颐一听神之草有效,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毫不犹豫地说道:“回繁星帝宫取,繁星帝宫的私库有。快点儿,孩子们等不起了。”她的声音急切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作为母亲的决绝。
顾修寒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说道:“我去,令颐,你是繁星帝宫的主人,钥匙给我。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把神之草带回来。”他的眼神坚定,充满了担当。
康令颐连忙从怀中掏出繁星帝宫私库的钥匙,递到顾修寒手中,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道:“好,一切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快!”她的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待,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顾修寒身上 。
顾御琛见顾修寒要去取神之草,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邪火,他猛地冲上前,卯足了劲,一拳狠狠地砸在顾修寒的肩膀上。顾修寒躲避不及,闷哼一声,身体踉跄着向前扑去。就在这时,祁司礼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趁乱从顾修寒手中抢过了钥匙。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众人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焦灼之中。
谢砚之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心急如焚,忍不住大声吼道:“你们在抢什么?都别争了!令颐掌握空间法术,虽说这是禁术,但现在情况紧急。她父亲是烛龙,母亲是朱雀,而她自己更是整个禁忌蛮荒第一位神尊,直接用空间法术拿神之草,可比你俩费尽心思去繁星帝宫快得多!”他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格外响亮,众人听到这话,都不禁愣了一下。
萧夙朝一听,连忙转身看向康令颐,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急切,说道:“令颐,你把空间法术的秘诀告诉朕,此刻事态紧急,朕来用。只要能救尊曜、恪礼和母后,哪怕触犯禁忌,朕也在所不惜。”他的双手紧紧握住康令颐的肩膀,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力量。
然而,还没等康令颐开口,康时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神色凝重,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用了,妹妹好生歇着。空间法术乃我族不传之秘,不可外传,本太子来用。”说着,他向前一步,站到众人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与担当。
康令颐本就因吸入过多迷香,身体极度虚弱,再加上这一系列的变故,精神上的压力达到了顶点。此时,她只觉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地朝着地面倒去。众人惊呼出声,萧夙朝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
就在众人乱作一团的时候,康清宴手持折扇,身姿优雅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顾御琛和顾修寒中间,手中折扇一横,精准地挡在顾御琛正要再次挥出的手腕下,声音沉稳而有力:“闹剧该结束了。”
顾御琛只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撞在了一堵坚硬的墙上,震得生疼。他又惊又怒,用力压下手腕,试图挣脱康清宴的阻拦,却发现对方手中的折扇竟然纹丝未动。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与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康清宴不慌不忙,微微弯腰,轻轻扶起地上的顾修寒,目光平静地看着顾御琛,缓缓说道:“本王是谁不重要,顾大少爷对自己亲弟弟下如此狠手,倒是罕见。虎毒尚不食子,顾大少爷这是为何?”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与质疑,仿佛要将顾御琛的心思看穿 。
顾御琛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恼怒的光芒,狠狠地瞪着康清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顾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置喙!少在这儿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似乎在向康清宴宣示着顾家的威严不容侵犯。
康清宴却只是淡然一笑,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不紧不慢地说道:“顾大少爷,你怕是还不清楚本王的身份。别说你,就是你顾家祖父来了,都不敢这么对本王说话。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世间的规矩,还轮不到你肆意破坏。”他的语气平和,却隐隐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不敢小觑。
此时,康时绪已经站到了房间中央,他神色专注,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空间法术,开!”随着他的动作,空气中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涌动,空间微微扭曲,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黑色漩涡。
康令颐才醒,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也双手结印,加入了开启空间的行列:“空间法术,开私库取神之草。”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坚定。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和萧太后,她不惜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萧夙朝一直紧紧守护在康令颐身边,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就在空间即将完全开启的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从暗处袭来,试图阻断他们开启空间的法术。他脸色一变,立刻释放出自己的法力,为康令颐和康时绪护法,同时大声说道:“有人阻断空间法术,大家小心!”
康令颐感受到那股恶意的灵力,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冷笑一声:“空间压缩,空梦反转,空间扭转,法力压缩!”随着她的咒语,周围的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捏,不断地扭曲、变幻。那股试图阻断的灵力在她强大的法力冲击下,逐渐变得薄弱。
萧夙朝也在一旁密切关注着局势,他突然喊道:“那股灵力消失了?”
康令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低声:“粉碎!”话音刚落,由她强行控制的空间突然发生了剧烈的震荡,然后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瞬间粉碎,化作一片虚无。而那股恶意的灵力,也在这空间的粉碎中彻底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
康清宴不紧不慢地将折扇一横,稳稳地挡在顾御琛身前,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可眼神却犀利如刀,直直地看向顾御琛,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顾大少爷,这里还轮不到你撒野。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还是先安分些好。柳长老,你接着说,文阁老到底怎么了?”这一番话,看似温和,实则绵里藏针,将顾御琛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压了下去。顾御琛满脸不甘,却又被康清宴强大的气场震慑住,只能暂时退到一旁,恶狠狠地瞪着柳长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柳长老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听到康清宴的询问,他咽了咽口水,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陛下,文阁老他……他真的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打神之草的主意。女帝陛下您有所不知,文阁老老年得子,那孩子可是他的命根子啊。可谁能想到,那孩子还在娘胎的时候就遇到了刺杀,生下来便体弱多病,郎中说活不过十五岁。文阁老他心疼孩子,恰巧听闻药王谷的神之草能医世间疑难杂症,这才鬼迷心窍,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柳长老说着,眼中泛起泪光,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显然对文阁老的遭遇十分同情。
康令颐听着柳长老的话,心中百感交集。她轻叹一声,对着身旁的洛纭说道:“洛纭,扶柳长老起来,别让老人家跪着了。朕会派人去文府给公子医治,定不会让文家血脉断送。”洛纭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柳长老,将他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康令颐又看向柳长老,神色关切地问:“文阁老现在怎么样了?”
柳长老听到这话,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声音悲痛欲绝:“文阁老他……他已经驾鹤西去了。文阁老死前,曾留下血书一篇。他说他知道自己犯下大错,甘愿赴死,只求陛下念在他这么多年劳苦功高,又是陛下您一手扶持起来的阁老,能饶过他的妻儿,保他们平安。”说着,柳长老从怀中掏出一封染着血渍的书信,双手颤抖着递给康令颐。
康令颐接过血书,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心中一阵酸涩。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对着洛纭说道:“洛纭,传令下去,就说文阁老病逝。你亲自把神之草送到文府,务必治好文公子的病,一定要让文家后人安然无恙。”洛纭单膝跪地,恭敬地应道:“诺,属下定当竭尽全力。”说完,便小心翼翼地接过装着神之草的盒子,转身匆匆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