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边泛起一层薄雾,细密的雨丝悄无声息地飘落,为山谷笼上一层朦胧的诗意。
雨滴轻叩窗棂,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屋内,温暖的床榻之上,如同一方柔软的避风港。陆川微微侧身,手臂自然地搭在龙婉儿的腰间。后者脸颊微微泛红,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似是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中。
窗外的雨幕,隔绝了外界的喧嚣纷扰,屋内宁静惬意,将两人包裹在这一方天地内。听着窗外的雨声,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只想让这一刻无限延长。
陆川看着熟睡的龙婉儿,不忍惊扰,刚想轻轻抽出手臂,可龙婉儿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搂得更紧了些,眉头微微蹙起,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再睡会儿吧……” 那软糯的声音,带着依赖与不舍,直直地撞进他的心底。
“今日,还需再去一次后山,一叶大师昨日特意交代过的。”说罢,陆川缓缓起身,动作轻柔地为龙婉儿盖好被子,看着她继续熟睡的模样,在心中默默念道:“明天带你出去玩。” 而后,转身迈向门口,轻掩房门,朝着后山快步走去。
陆川撑着伞,脚步匆匆地走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雨水在他的脚下溅起细碎的水花。
雨滴轻打在伞面上,发出简单的碰撞声响,如同他此刻杂乱无章的心跳声一般。
他的眉头紧锁,心声道:“不知这一叶大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究竟会提出什么条件呢?”。一叶大师向来神秘,这次又约他在这样的雨天见面:“不想了,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越往山上走,雨反而更大。待陆川抵达后山山洞处,先是蹭了蹭一路上鞋底粘上的泥巴,随后又将雨伞甩了甩水,缓缓收起放置一旁。
“来啦。”
一叶大师静坐于石桌旁,透过一条缝隙欣赏着洞外的雨景。一手拿着一本书籍,一手拿着茶盏,见到陆川进来,第一时间打了招呼。
“嗯,不知一叶大师今日邀约,所为何事?”
面对陆川的迫不及待,一叶大师示意他先坐下,轻轻推过去一盏茶后,缓缓开口道:“剑疯的那点儿小把戏我早就识破了,那不是长久之计啊。”
陆川内心一怔,他没想到临时加入神剑山谷参赛之事,剑疯还偷偷隐瞒着。“您的意思是?”
“我想让你正式加入神剑山谷,这样一来,我也就能够顺理成章的将我毕生所学传授于你。”一叶大师面露慈祥之色,静静等待着陆川的回应。
“原来您早就都知道了……”
也是,哪个新加入的弟子会是陆川这样的状态,瞒不住一叶大师也再正常不过了。
“神剑山谷之所以会逐渐落寞,并不是因为我们没有一战之力,而是在年轻一辈的储备资源上没了优势”,说到此处,一叶大师满面愁容,内心也是略显无奈,继续道:“这还只是南烬城,其他三城,以及京都主城更是如此。现如今,虽说老一辈都还活着,但却是年轻一辈的天下。”
陆川闻言将脸侧向一旁,内心泛起了嘀咕:“加入神剑山谷?那不就意味着今后哪儿也去不了。”
似是看出了陆川的为难,一叶大师余光扫了一眼后,缓缓开口:“即使你按照剑疯所言,在武斗大会取得了好成绩,也仅仅是解了神剑山谷一时的难处而已。”
陆川不再犹豫,毕竟需要自己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立刻回应道:“一叶大师的好意小子明白,但是我不能留在此处。我的老师是神树圣地的银魂圣使,我们来京都只是待一段时间而已。”
“哦?你是说那日与你一起的老头?他是圣地的人,真是没看出来啊,怪不得你能达到如此成就。”一叶大师稍有遗憾,但一听到圣地之名,便是彻底放弃了。
“看来我这招募算是无望喽。”
面对一叶大师的自嘲,陆川微微一笑道:“一叶大师言重了,无心是您一手栽培,想必日后必能为神剑山谷带来荣誉。”
一叶大师瞥了一眼,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道:“你可知我在他身上付出了多少心血,他从小便随我一同进修,整个神剑山谷的资源更是被他享了个尽。可他的心性不稳,终究不是一个能扛起重任的角色啊。”
“没想到他还挺看得清,这无心即便是当了一方霸主,也不能当的长久。”陆川内心谴责着,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这一点他很坚信。
一叶大师眼见谈话陷入了僵局,释然道:“罢了,罢了,既然你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也就不再强求了。但是还有一事,希望你切勿再做推辞。”
“一叶大师请讲。”
武斗大会的成绩定然还是很重要的,剑疯的想法虽说不是长久之计,但肯定也是能解决很大一部分问题。
“武斗大会你若是能进入前三,我依旧将全部剑诀传授于你。若是你能取得冠军,我便给予你一次与神剑剑灵见面的机会。”
“神剑剑灵?所指的是……”
一叶大师仰头大笑,佯装生气道:“好你个陆川,对我的剑诀是丝毫不感兴趣是吗?”
陆川闻言一脸惊愕,赶忙回应道:“怎么会,一叶大师的剑诀闻名天下,无人不知。只是这神剑剑灵,我确实不知是何物。”
一叶大师捋着胡须,摆了摆手道:“此处之所以名为神剑山谷,是因有剑灵的传说。你上次的注灵仅仅是让你与剑产生联系,而我指的剑灵,是可以让你剑中的剑魂脱离出来,化为真实的存在的灵体。”
听的有些懵的陆川并不想就此一知半解,短暂思索后询问道:“一叶大师的意思是,剑灵不仅可以与我沟通交流,甚至可以化为灵体,成为实质性的存在,与我一同战斗。”
“不错,正是这个意思。如若你将其掌握,待你去到下个领域,也定能有所帮助的。”
陆川意识到了这剑灵的高深之处,瞬间起身,拱手行礼道:“小子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辜负一叶大师的心意。”
一叶大师轻叹一口气道:“唉,事到如今,不拿出点儿真东西,怕是人与成绩都将失去啊。”
陆川尴尬一笑,内心的小算盘终究是被一叶大师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