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栖在麦肯处理手头工作，肖骁拎着早餐推门而入，笑呵呵地放在她面前。
“栖栖，你喜欢的梅花糕。”
林栖微愣，茫然看他一眼，视线又重回电脑屏幕。
肖骁好像已有些时日没给她买过梅花糕了，冷不防来这么一下，她有点意外。
“快趁热吃。”肖骁把豆浆递给她，又打开梅花糕的袋子。“我最近太忙，都没有给你买早餐，是我不好。”
林栖还沉浸在工作的氛围中，来不及多想，接过来边吃边工作，咬了一口梅花糕。
“好吃吗？”肖骁小心翼翼地问。
林栖并没有吃出什么味道，勉为其难地咬了一口慢慢嚼，敷衍地点点头。
肖骁面带歉意，“昨天我陪客户有点晚，你不会生气吧？”
“我理解……”
叩门声响起，不待林栖应允，宋暖便着急忙慌推开门。
冷冷看了眼正在吃早餐的林栖，并没有和她打招呼，走到肖骁身边，焦急地说：“肖总，今天签约时间客户忽然来电说暂时先不签了。”
肖骁十分不解：“不是昨天都说好了吗？你有没有问客户原因？”
宋暖摇摇头：“客户什么都不肯说。”
“栖栖，我先去忙了！”肖骁一阵风一样急匆匆离开。
林栖也跟去总经理办公室，试图了解情况，手拿把掐的单子说黄就黄了，她不免担心。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杯子碎在地上的声音。
肖骁扯松领带，叉腰站在窗边打电话，讨好道：“黄总，方案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黄总，您给我个准信……喂……喂……”
肖骁解开衬衣的纽扣，把手机扔到办公桌，爆了句粗。
林栖避开一地玻璃渣，询问道：“怎么回事？”
看见林栖来了，肖骁忽然意识到什么，神色不自然了几秒，抬手扣子和领带系好，到沙发坐下来，烦躁地把双手插入头发。
“单子莫名其妙就黄了！客户翻脸比翻书还快，昨天唱歌喝酒的时候还和我称兄道弟…..”
说道客户临时变卦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喝到胃出血才争取来的客户，临到要签约了，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你先别急……”林栖见状安抚道。
肖骁急得团团转，起身拿过手机和公文包，对林栖道：“我先去找黄总问问。”
又对站在旁边的宋暖说：“走了。”
林栖追出去，对着两人的背影说：“有事记得和我通气。”
宋暖回头冷冷瞥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
肖骁跟在黄总身后，焦急询问道：“黄总……我们不是谈得很好吗？是哪里让您觉得不妥？我们可以再谈谈。”
黄总一言不发 ，旁边的助理面无表情道：“抱歉，目前我们公司没有这方面的预算。”
“不是，黄总，弟弟是哪里做得不对吗？”
“肖总，您请回吧。”助理拦住试图靠近的肖骁。
肖骁和宋暖被保安礼貌地扫地出门。
一上午，所有意向客户好像商量好似的，不是闭门不见，就是委婉地说没有预算。
一言以蔽之，肖骁最近对接的客户无一例外都黄了。
宋暖是个职场小白，不明所以，拉住肖骁的手询问道：
“肖总，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夜之间都变脸了？
“是不是我们的报价太高了，不如我们降低报价吧？
肖骁摇摇头，思考了一会儿，凭感觉推断：“应该不是报价的问题，可能是竞争对手搞鬼。”
宋暖眨着懵懂的眼睛问道：“那我们揪出竞争对手？
肖骁在慌乱中理清思路：“不，我们哪有时间和对手硬碰硬，找不到项目公司就要黄了，先去外地找项目要紧。收拾一下，我们去出差……”
*
傅氏集团。
“我知道了。”宋哲站在会议室门口。
傅寒洲从容沉稳地走出会议室，宋哲挂断电话紧随其后，即将总裁室门口，快走两步推开门。
关上门以后，宋哲走到他身边汇报工作进展。
傅寒洲边签文件边听汇报，偶尔抬头问一句。
汇报完工作情况，宋哲抱着文件夹说：“麦肯的意向客户全部更换了供应商，肖骁去外地出差了。”
傅寒洲全神贯注埋头在文件中，听到他这句话时，签字的手顿了一秒，随即又若无其事继续签字。
“最近林经理来开会了吗？”他貌似不经意地问了句。
宋哲理了理领结，抱紧文件夹道：“最近林经理除去必要的会议，其他时间都在线上对接工作。”
傅寒洲抬眸淡淡望向他，语气略微有点冷：“为什么？”
宋哲倒吸一口气，暗忖，这不是您的手笔吗？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不敢吐露半字，依然保持微笑：“麦肯这次危机不小，听说林经理在四处找项目。”
傅寒洲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合上文件夹，随手递给他。
宋哲接过来文件夹，认真的和傅寒洲对行程：“傅总..….您下午一点要和李总见面……”
处理完手头的紧要工作，眼看快到约定时间，傅寒洲拿过外套去赴李总的约。
那是一家高端俱乐部，距离市区约一小时车程。
傅寒洲到的时候，李总已经恭候好一会儿了，后者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
傅寒洲陪李总在练习场打高尔夫，练了一会儿，把球杆丢给球童往休息区走去。
李总亲热地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外界传言傅总高尔夫，保龄球，桌球，都打得很好，看来名不虚传。”
对于场面上的恭维话，傅寒洲自然听了不少，态度谦和道：“承让了。”
两人走到休息区，坐在椅子上喝水，休息了一会儿。
闲聊几句后，很快步入正题。
李总喝了几口水放下，一本正经奉承道：“恭喜傅总拿下洛水古镇的项目，别看那么多人竞争这个项目，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是傅氏集团的囊中之物。”
傅氏集团要开发洛水古镇项目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作为傅氏集团的供应商，李总自然要和他攀交搞好关系。
这点傅寒洲自然心知肚明，不过李总之所以能做傅氏的供应商，自身实力不在话下。
傅寒洲谦和有礼道：“碰巧运气好罢了。”
李总摇摇头：“是你太谦虚了。”顿了顿，笑道：“这些年多亏傅氏给机会，我才有今天，今后也要靠你拉我一把。”
傅寒洲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缓缓拧好瓶盖放在桌子上，淡笑道：“李总太客气了，生意场上是合作共赢。”
李总也是个人精，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自然了然于胸。
正在这时，李总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手机，颇有几分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又是麦肯的那个林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