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珲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淡淡的说:“你若喜欢,一会儿我让人带你去逛逛。”
叶欣摇摇头说:“不用,我已经看过了。”
叶承珲便不再说什么,招呼大家落座,他们还有正事要说。
叶承枫自方才给叶欣行过礼后,就在一旁站着,颇有些拘束。
叶承枫从带着叶欣进来,就站到了叶承枫身后,这会儿随着大家一起坐下,感到更拘束了。
感到拘束的也不止他们二人,叶承珲、叶欣也都有些不自在,只是叶承珲比较稳,没有表现出来。
叶承瑄的感官不那么灵敏,但看到大家坐下后一直都不说话,再迟钝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神经大条的他直接问了出来:“怎么都不说话。”
叶承枫心想,当然是因为尴尬。
叶承祁:嗯嗯。
叶欣:怎么感觉怪怪的。
赵琳:可能是你们第一次背着我搞事,不太习惯。
叶承珲:咳咳。
“我们先说正事吧,先说说随州协领慕家打了二妹妹这件事,你们都怎么看?”
叶承珲第一次和这些弟弟妹妹们私下接触,是一万个不习惯,怎么看怎么别扭,但在场五人中,也只有他能打破这种沉默的氛围,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叶承珲说完第一句话之后,就没什么尴尬的感觉了,他又一向是个四平八稳,情绪内敛的主儿,就一直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占着主导地位
“母亲势必不会放过慕家,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任由二妹妹被欺负,更不能让母亲一个人冲在前头。”
“对!”
叶承瑄义愤填膺的附和着,他就是一个指哪打哪的人,实在不能指望他有什么好主意,所幸,叶承珲也不指望他出主意。
若是以前,叶承珲一定自己就把这件事情做了,但是现在又叶承枫了,叶承珲顿时就觉得自己有同盟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叶欣自知一个女儿家,对于外面的事,她能做的十分有限,但还是想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毕竟这也是她的家,叶宁安也是她的妹妹。
虽然在这之前,她对叶宁安,包括对叶欢颜的感情,都很复杂,但她现在已经想开了。
叶欣看到叶宁安受伤,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她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再多的羡慕嫉妒也没了。
还有就是,赵琳对她不错,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叶欣也不想她一个人操劳。
叶欣正这么想着,听见叶承枫对她说:“大姐姐可以多去母亲那里,府里的庶务,可以帮母亲分担一下。”
叶承枫的亲身父亲,对于他们兄弟的教养,不只局限于男儿的家国天下,胸怀抱负,还有宅里妇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因为他们父亲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既然要齐家,那家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女人家因为礼教和三纲五常,见不到男儿的天地,男人想要见到女人的不易,却只需稍稍留心即可。
男子汉大丈夫,本就是一家的顶梁柱,多学一点,替家里的女人们分担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
所以,叶承枫不仅学了经史子集,还学了妇人管家理账的本事,也因此,叶承枫知道,赵琳拖着不好的身体,管这么大一个侯府,有多费心费力。
他不好贸贸然插手平阳侯府的内务,帮赵琳分担,但叶欣作为平阳侯府的嫡长女却可以。
再者,叶欣作为女儿身,跟着赵琳学习这些东西,将来嫁到婆家总能用得到的。
还有就是,“母亲的书房有许多东西,大姐姐可以随时进去观摩。”
言外之意就是,书房重地,必然有很多机密,可以顺便偷窥一下。
叶承枫说完,端起茶盏就喝,以用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初来乍到,就怂恿人家女儿去看自己母亲的书房,怎么想怎么不厚道。
果然,叶承瑄坐不住了。
“这怎么行,书房重地,怎么能随便进,还是……”要偷窥母亲的秘密,“这怎么好,反正不行,大妹妹你不能去!”
叶承珲虽然觉得,也不是不行,但到底那是自己母亲,如此行径,还是不太合适的。
于是,他就看着叶承枫放下茶盏,对叶承瑄说:“那二哥有什么好办法。”
“我……我……”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
叶承枫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说:“那不结了。”
叶承瑄气结:“你!你!你个……”不孝子!
后面的话当然是不能说出来的,不孝的帽子可是大得很,叶承瑄还是很心疼这个便宜弟弟的,但目前来看,是被这个便宜弟弟气得不行。
哪有为人儿女,偷偷摸摸闯母亲书房的,简直大逆不道。
叶承枫幽幽的说:“母亲可从来没说过,她的书房不能随便进。”
“那也不行,你见过谁家儿女,偷窥母亲书房的。”
“怎么能叫偷窥呢,母亲书房藏书无数,还有许多武学秘籍,你难道不想进去看看。”
叶承枫和他们一起进去过几次,虽没有细看过,但也知道赵琳的书房应有尽有。
“我们是去学习的,而且习习他们四个每天都在书房玩,母亲也没说什么啊,书房里还有人守着,要是真的不能看,肯定一早就收起来了。”
叶承枫观察细致,书房上面有个阁楼,应该就是给守着书房的那个几个侍女住的,再加上海棠苑密不透风,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拿了重要的东西出去。
也因此,书房里的东西肯定不会看的特别严,只要看守书房的那几个侍女不吭声,那就是可以随便看,那到时候能知道的东西可就多了。
但这话肯定不能当着叶承瑄的面说,不然还不知道他要如何跳脚。
虽然叶承瑄不同意,他们几个也可以偷偷干,而且一定会偷偷干,但若能少一个防备,自然是更好。
叶承枫看着叶承珲,决定拉他下水,你自己的亲哥哥,你能不说服一下吗,这多不合适。
“三哥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