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平阳侯府里没上族谱的不止叶欣一个,这倒是让叶欣惊讶不已。
叶承枫、叶承祁、叶承羽可以理解,他们作为赵琳的养子,想要上族谱,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可叶承颐、叶宁安竟然也不在族谱上。
就连叶承喆、叶承屾、叶承炎,也不在平阳侯府那一页的族谱上。
叶承朝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啊,我只是听说的……”
“你闭嘴吧!”
虽然叶承朝压低了声音,但对于叶西九这种习武之人来说,坐在门口听见他说了什么,是一点事都不费。
“就你们听说的那些个东西,那就是离谱他娘给离谱开门。”
可能是祖传,叶氏一族的武将,脑子大多都反应不灵光,叶承朝傻傻的问:“什么意思?”
叶西九扭头看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离谱到家了。”
“哎——”
叶承朝不乐意了,站起来说:“那你说个不离谱的。”
叶西九也是相当不给面子,说:“甭管离不离谱,你在别人家里,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说人家父母亲的不是,你好意思吗?你教养呢?你素质呢?你学的礼义廉耻呢?”
叶承朝尴尬的挠了挠头,他怎么给忘了这茬,而后,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质问叶西九:“那你刚刚不也说了吗!”
叶西九往后一靠,二郎腿一翘:“我是长辈。”
叶承朝:“……”你了不起。
叶西九:诶——我就是了不起。
叶承朝闷闷的坐回座位上,叶西九为了防止这群小辈心里对赵琳有不好的看法,尤其是不能影响叶欣对赵琳的看法,所以很细心的跟他们说了,平阳侯府的孩子大多不在族谱上的原因。
“平阳侯叶西洲呢,是咱们叶氏一族的族长,外界多称他为侯爷,咱们就多称他为族长,当然,有时候也叫他侯爷,你们年纪小不知道。”
“侯爷虽为族长,但常年征战在外,族里的事都是交由族老们打理,平时对侯府也多有照看,他们这一脉子嗣虽然兴旺,但都身体不好,尤其是那对龙凤胎,还有后面的三胞胎,身体不好到什么程度呢,大夫说活不过满月。”
“按照世家大族里的说法,是孩子满了月才能上族谱,不满月的孩子便不记,但可以葬到祖坟里,只不过会挪到边边上,不会在他们家原来分到的墓地里。”
叶承颐、叶宁安,还有叶承喆、叶承屾、叶承炎都被大夫断言过,说是活不过满月,那自然也就不着急上族谱的事。
“后来身体慢慢好了,但也是随时都会被阎王爷拉走的样子,民间有个说法,不上族谱,等于不记名,不上户口,等于这人不存在,阎王找不到人,自然就没法把人带走。”
“平阳侯府这几个小的,何止是没上族谱,那根本就是个黑户。”
叶西九顿了顿,又对叶欣说:“你父亲出征在外,你母亲一个人管家很辛苦的,上不上族谱这种事,那都是不碍吃饭,不碍穿衣,不碍活命的小事,你不要听外面人瞎说。”
在叶承玚、叶承瑄、叶承珲还年幼的时候,遇到许多事,赵琳一介妇人没办法出面,她就会找到叶西九和叶二叔帮忙,他们哥俩算是知道赵琳有多么劳心劳力。
本想着叶承玚这个世子长大了,眼瞅着就可以成家立业了,结果弄这么一出,不孝不悌,前程尽毁,还平白连累平阳侯府的名声,让赵琳遇见事又不得不自己上。
叶西九是真害怕赵琳刚找回来的小闺女,对她有了误解,然后和叶承玚一样大逆不道,那他可不会心疼万一被赵琳赶出去的叶欣,他只会心疼赵琳怎么又养了一个白眼狼。
所幸,叶欣不是个白眼狼。
“九叔放心,欣儿长了眼睛,母亲的辛苦,欣儿都看在心里的。”
叶西九当然知道叶欣刚回来,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她自然也没看到过几回,再加上平阳侯府的孩子们都渐渐大了,赵琳再怎么辛苦也不比以前。
即便如此,叶西九心里也替赵琳感到熨帖。
不管怎么说,就算叶欣只是客套,那也说明了她有良心,父母与儿女之间,长大了本就会有些客套,不妨事不妨事。
总之,叶西九欣慰的点点头,他已经在想怎么凭借此事找赵琳邀功,然后从赵琳那拿一笔银子。
他辛辛苦苦帮赵琳说了好话,还顺带帮赵琳教育了一下女儿,赵琳怎么说也得有点表示。
如此一来,他家夫人的金银首饰就可以换换了,他家姑娘的嫁妆也不用愁了,叶西九光是想想就觉得今天天气真好。
啧啧,美哉。
——
叶府。
平阳侯府在紫禁城边上,叶二叔的府邸则要离紫禁城远一点,不过也在京城的繁华中心就是了,还是闹中取静的好宅子。
此时,叶承钰刚从外面回来,正要进府,余光瞥见叶承瑄、叶承珲往这边来,细看之下,步子甚为着急慌张。
叶承瑄、叶承珲远远看见叶承钰等在原地,又将步子加快许多,待到跟前,匆匆行了一礼。
“见过堂哥,堂哥可知道二叔在不在家。”
叶承珲开门见山,语速极快,叶承钰心知有事发生,也不跟他客套,唤了门房出来,问:“老爷在家吗?”
门房出来回话说:“老爷刚出去,好像是往城外去的。”
“城外?”
“是,刚走不久,大概半盏茶的功夫。”
门房回话的功夫颇深,见自家大公子和平阳侯府的世子、三公子都在,将叶二叔的行踪说的十分详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叶承钰挥退门房,问叶承珲:“两位堂弟可要进来说话。”
叶承珲点点头:“堂哥请。”
叶承钰带着叶承瑄、叶承珲进府找了个说话的地方。
“你们找我父亲什么事,怎么急匆匆的。”
叶承珲对叶承钰还算了解,本来就是亲堂兄弟,没分家之前还在一个屋檐下,且眼下事情紧急,便将事情对叶承钰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