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已经决定参加考核了,考核不过,自然就会退位让贤,为何却连后路都不给我们了。”
“谁说不给你们后路了,是你们自己不选,这也能怪夫人吗!侯府一旦有情况发生,及时做出反应是何等重要,你们连自己的实力都评估不清楚,如何敢叫夫人把侯府的安危交予你们手上。”
“我们怎么没有实力了!”
“就是,我们怎么没有实力了!”
说话间,有人往前走了几步,不小心推搡到了琥珀,琥珀踉跄两步,冷了眼神,想要再次说话。
洪正德见情况不对,赶忙开口说:“夫人允许更改意愿,现在有后悔的,不想参加半月之后考核的,或者突然想参加考核的都可以来我这里再改。”
“这位姑娘,我为兄弟们的无理道歉,还请您不要往心里去,大家也都是着急以后的营生,还请您多多谅解。”
琥珀说道:“理解。”
洪正德还没松口气,又听琥珀说:“但我请你们出去打听打听,谁家主母安置府中下人,是如夫人这般仁善的,你们犹不知足,是因为吃定了夫人心善吗?”
洪正德心头有一瞬不妙,果然,他听见琥珀说:“就冲你们对夫人百般置喙,不服从安排这一项,你们就不能再参加考核,也不能留在府中做事,领了银钱,三日之内离开平阳侯府。”
“凭——咚!”
那人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琥珀深厚的内力给震到了后面的墙上。
众人惊呆,都纷纷往后退了两步,他们仿佛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这个姑娘是能大杀四方的人。
洪正德也是到此时,才算真正领略了赵琳身边这几个丫鬟的实力,恐怖如斯。
琥珀:也有可能是对手太弱。
琥珀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凭什么,我们今天是为夫人立了功的’,是想这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但从他们的神色不难看出,琥珀方才说的,就是他们心中想的,就连洪正德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管怎么说,他们今天都是有功劳的人,用这么强硬的手段办事,说句卸磨杀驴也不为过。
然而,琥珀的下一句话就将洪正德吓出了冷汗。
琥珀说:“你们是有功,所以夫人也很给面子,你们倒是去问问,谁家侍卫离府的安家费是一百两,贪心不足蛇吞象。”
洪正德觉得琥珀说的有些过分,不禁想要出言提醒:“这位姑娘——”
“过分了,是吗?”
琥珀截住洪正德的后半截话,看着他的眼睛说:“洪侍卫长别忘了,你们是做事的,保卫平阳侯府的安宁,本就是应尽之责,那些被扭送官衙的人,是挟侯爷以令侯府,而你们现在,是在挟功劳以令夫人,本质上也快没什么区别了。”
洪正德醍醐灌顶,他们只是做事的,职责所在,并没有什么功劳可言。
赵琳能解决一次,就能解决第二次,他们现在和那些已经被赶出去的人,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不想听赵琳使唤。
琥珀见洪正德的表情有所变幻,便再次说道:“夫人要的是令行禁止,不是居功自伟。”
琥珀一一扫过那些不忿的脸庞,说:“你们不听夫人的,无非是觉得自己能耐,那便请你们另谋高就,平阳侯府庙小,供不下你们这群大佛。”
说完,琥珀又给洪正德透了个信。
“洪侍卫长,有个消息要说与你听,侯府的侍卫营,往后每隔半月,都必须考核一次,凡是没有通过的,不许加入侯府的防卫、巡逻,一连三次都没有通过者,便不许再留在侍卫营,此事夫人已有章程,约摸在明后日,会找您与方侍卫长商议。”
琥珀和洪侍卫长说完这件事,便又对着人群说:“夫人既然说了能改,那便就是能改,还望诸君仔细思量,君子一言九鼎,莫要总是出尔反尔,也休让夫人等的太久,不然今日,谁都无法安枕。”
琳琅方才去备了出城用的车马,本来打算回来就带他们进议事堂偏殿,去找惜春、惜夏两位姑姑领安家费,也好送他们和叶氏一族的族老们赶紧出城。
谁料,一回来就听见琥珀说的,心想,莫不是这些人有的选了想反悔。
既然如此,那她这边估计也不会顺利了,不过,琥珀既然说了夫人允许改主意,那干脆就都问问吧。
趁着他们凝神思考的时间,琳琅还能去找琥珀问问情况。
思及此,琳琅便也从人群后面走出来,朗声说道:“夫人既然说了允许诸位改主意,那诸位就再好好想想吧,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末了,琳琅还补充道:“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尽可来问我与琥珀,我们与洪侍卫长一同进去请示夫人。”
琳琅担心这些人,说她和琥珀词不达意,故意不给赵琳传话,所以特意说了和副侍卫长洪正德一起,以期能打消这些人的疑虑。
又担心,这些人思考起来个没完,一直坐在议事堂门口,让赵琳办不成别的事,便提醒道:“夫人做事一向干脆利落,且喜欢今日事今日毕,诸君如果想的时间太长,今日恐要晚些安眠。”
众人听了琳琅的话,这才想起侍卫长方玉林,临走时也告诉他们要快点考虑,莫要耽误时间,原来是他们夫人在催么。
而洪正德,早已在阴凉处重新磨墨铺纸,打算重新替他们登记,而且这次要应赵琳的要求,不能有涂改的痕迹。
洪正德深吸一口气,对众人说:“都要选什么,是要参加半月之后的考核,还是自行归家,亦或者让夫人重新谋个差事。”
琳琅在一旁补充道:“还有跟着族老们一起离开,也是可以的。”
琥珀继续补充道:“方才和我吵架的就不必选了,自行离去吧。”
人群中有想开口的,琥珀立即看过去说:“不必想着求情,合府上下都知道,求情容易被连坐,也甭想浑水摸鱼,合府上下都知道,我们姐妹不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