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到了亥时,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在船舱里睡觉,陈家兄弟还是跟了出来,他们俩没把晚上在大嫂娘家发生的事告诉家里人,倒不是有什么人不让他们说,只是他们现在真的被自己这个姐夫吓到了,他们知道老窑工在这十里八村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很多人都是他的门徒,陈小四的那个锦衣卫师傅就经常去老窑工家听课念经,今天在他们哥俩的面前竟然给自己的姐夫跪拜磕头,战战兢兢一声声少主少主的叫。自己姐夫今天的气势那是比县太爷都威风。他们俩现在想的就是坚决做姐夫的小跟班,更何况他们俩这次在苏州也看到了姐夫的神奇之处,在他们的概念里也只有那位名冠古今多智近妖的诸葛孔明可以和自己的姐夫相比。
朱煜申躺在船舱里,二丫黏在他身边,二丫这次回去又被母亲审问了一番,得知她至今还没有圆房,狠狠数落了她,二丫心里也很不好受,但这个时代的风俗礼教,四少如果不主动,二丫再怎么也主动不来,只能尽量的去黏自己的男人。
四少要好好理一下思路,作为穿越者,四少觉得自己是一个比较弱鸡的版本,没有强大的系统,不能两边倒货,没有空间,没有超能力,唯一的就是给了个意识传送技能,这对于穿越者来说绝对是地狱级别的难度。他今天的行为是临时起意搏了一把,这早晚会把他推到风口浪尖,目前他唯一的异能之处就是大胃王+身体的疯涨,这半个月来按照后世的标准,他从一米三五长到了现在的一米六五,在后世,朱申身高一米七八,如果按照现在的速度长,也就是七八天的时间,可到那之后,他还会不会再长?长到两米多?那有点太可怕了。一米七八在这明朝也绝对是大高个了,足够了,但愿不要象甲状腺异常那样长成怪物。
想着想着,四少也就揽着二丫睡着了,这行夜船,船夫也不敢开快,今天没有月亮,一路上黑漆漆的,行船只能靠船上风灯的指示保证行船安全,这时代由于缺乏必要的维生素,很多人都有夜盲症,这船夫,由于平时能经常吃到鱼虾,营养还不错,没有夜盲症。一路上慢慢悠悠的,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船才靠在了朱桥码头。
马铁匠感觉自己是被这两个家丁押送回家的,和早上被福管家叫去时不同,现在的他怀里多了沉甸甸的二十两银子,这就是朱家买他整个铺子家当的价钱。一路上他是晕晕乎乎的。他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几天前他按照朱家四少爷给他的图纸,在他叔叔的指点和解释下,他花了一天一夜才打造了一套出来,当他拿给福管家验收的时候,福管家用一套和他叔叔手里一样的工具测了半天,退还了给他,结论是不合格,拒收,重做。
当时他很不服气,但他可不敢当面顶撞朱福,他只得跑去叔叔那里想让叔叔去勾兑一下,结果他的叔叔也用一套工具测了一下后,就是一顿臭骂加抽打,让他滚回去重新做,自从他跟着叔叔一家从陕西逃出来后,他还从来没见过叔叔对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只得回自己的小铁匠铺仔细地照着图纸重新做。
他这小铺子生意一直不怎么好,两年前他和叔叔来到这朱桥时,镇子上只有两家铁匠铺,叔叔凭木工手艺进了朱家的工坊,过上了旱涝保收的好日子,可朱家不要铁匠,说是朝廷律法不允许,朱家是官宦人家,这方面很谨慎,他只能自己开了这个小铁匠铺,本想着凭手艺总能糊个口,可没想到才半年,镇子里又开出四五家铁匠铺,都是从北边逃过来的匠人,结果就是疯狂内卷,而这朱桥镇才四五十户人家,即使加上周边的村子也不超过两百户,周边的娄塘镇,嘉定县更是有不下百家铺子,平时如果没有叔叔的接济,他的铺子早就关门大吉了。
今年他都二十六了,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这二十两银子足够他去县城买四五个漂漂亮亮的黄花闺女了。更重要的是他也像他叔叔一样进了朱家的工坊,这以后只要肯出力气,他就是抱上了铁饭碗,可他缺力气吗?他可是穷的只剩力气了。
马铁匠在两个家丁的监视下,把自己所有的家当搬上了一辆小推车,两个家丁惊讶的问道:
就这些?
马铁匠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一个炉子一块铁砧两个坩埚两个木桶两把锤子和钳子,十几斤铁料和木炭,一个包着两件衣服的铺盖卷,一辆推车,这就是他所有的家当了。当然现在还有他怀里的二十两银子和十几文铜钱。
四少一回家,直接进屋里搂着二丫补觉,正做着春梦,梦里要把二丫给办了,门外一阵嘈杂声把他给惊醒了,只听得外面四叔那中气十足的嗓音:
这都中午了,还在睡觉,像话吗?
四少无奈的想爬起来,这一动,感觉自己裤裆里凉凉湿湿的,心想不好,伸手一摸,黏糊糊的一片。二丫这时也醒了,起身正穿着衣服,回头见四少一脸尴尬,问到:
四叔来了,你不起来吗?
四少翻了翻白眼,小声嘟哝道:
这四叔真是的,难得睡个懒觉都不安生。你给我去拿条裤衩来。
二丫嗯了一声,去柜子里翻了一条裤衩扔给他。隔着门对外叫到:
四叔,您稍等,我们这不是赶了一晚上的路,早上才到的,您先坐,煜申他马上就出来了。桂香,给四叔上茶。
四少穿好了衣服,把换下来的裤衩往二丫手里一塞,开门出了屋子。
二丫没好气的拿着她的脏裤子准备去扔盆里让婆子去洗了,突然感觉手里有点凉凉的,低头仔细一看,咦,刚想说,你怎么尿床了,突然想到什么,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想了想,自己端着个盆子去院里打了水,回屋关了门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