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漩涡的金光在玉箫与惊澜剑的共鸣中化作通道,秦昭月踏进去的刹那,鞋底传来青铜殿砖特有的震颤——那是玄渊阁正阳之气与青鸾殿三阴之力在她魂魄深处的低吟。陆明洲手背上的双莲印记此刻与殿顶的潮生令完全重合,照亮了悬浮在殿中央的两柄巨剑。
“潮生双剑”在幽暗中流转着阴阳双色光芒,右剑“昭月”剑柄刻着莲花纹,剑刃泛着玉箫特有的青蓝;左剑“明洲”剑柄缠着水波纹,剑鞘上的惊澜纹路正的惊澜剑共鸣。秦昭月指尖刚触到“昭月剑”的剑柄,剑身上突然浮现出《碧海潮生诀》的完整暗纹,那些她从未见过的最终章招式,此刻竟如本能般涌入脑海。
“剑身上的纹路,是初代阁主与殿主共同创的‘潮生合’剑诀。”陆明洲的手指抚过“明洲剑”的剑鞘,手背上的印记突然与剑身融为一体,“每代双生魂只能触碰与自己对应的剑,而我们——”他抬头望向她,眼中映着双色剑光,“是七代以来,首次能同时握住双剑的人。”
当两人的指尖同时扣住剑柄,潮生殿的穹顶突然裂开,镜湖底的三阴逆脉化作黑色巨蟒,顺着殿内的十二根镇魂柱爬来。无数血契者虚影从逆脉中涌出,他们关节处的引魂幡残片在触及双剑光芒时发出尖啸,而为首者戴着的青铜面具,正是秦潮音画像上的样式,面具下的双眼却泛着与陆明洲相同的银辉——那是守护者血脉的标志。
“陆潮生!你果然把魂魄藏在了转世体内!”面具人开口时,声音里混着三阴寒气与正阳剑意,“七代轮回,我终于等到你把双剑合璧的这一刻!”他抬手间,逆脉巨蟒的蛇信化作蛇信根骨针,每根都刻着“裂魂引”的咒文,直取秦昭月眉心。
玉箫与“昭月剑”在她手中同时出鞘,《碧海潮生诀》的“潮生三叠”与“潮生合”剑诀竟无缝衔接。第一叠“初潮”凝成水盾护住心脉,第二叠“怒潮”化作剑刃斩向骨针,第三叠“叠浪”却突然变招,剑刃上的青蓝光芒与玉箫音波融合,在半空织出阴阳鱼光盾。陆明洲的“明洲剑”则带着惊澜剑意,专门劈向虚影关节处的引魂幡残片,每一剑都激起守护者血脉的银辉。
“他们的核心在逆脉节点!”秦昭月的“昭月剑”突然发出凤鸣,剑身上的莲花纹竟能吸收虚影的阴寒之力,“明洲,用‘惊澜九重天’破镇魂柱上的咒文,我来对付逆脉本体!”
两人如镜像般分攻上下,剑光与箫音在殿内形成共振。陆明洲的剑每劈中一根镇魂柱,柱上的青鸾殿咒文就会崩裂,露出下面玄渊阁的正阳符文;秦昭月则以“心潮澎湃”催动双剑,剑刃所过之处,血契者虚影如冰雪消融,而她掌心的双生骨,此刻正与“昭月剑”剑柄的莲花纹完美契合。
面具人突然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与秦潮音一模一样的面容,眉心间却嵌着半块惊澜剑残片:“我是初代殿主分裂出的守护者阴魂,七代以来,每任青鸾殿主都是我的容器!”他的声音里带着百年怨毒,逆脉巨蟒突然膨胀,蛇鳞上竟浮现出历代双生魂焚骨的画面,“今天你们若合璧双剑,就等于把魂魄献给逆脉!”
秦昭月的剑势一顿,脑海中闪过秘境里历代骨片的记忆:每代双生魂合剑时,都会被逆脉吸收力量。但此刻她掌心的双生骨与“昭月剑”共鸣,竟能清晰感知到逆脉的弱点——在巨蟒的眉心,那里嵌着与她胎记相同的引魂幡碎纹。
“明洲,还记得归墟焚台的魂火吗?”她突然将“昭月剑”抛向陆明洲,玉箫全力施展出“裂魂引·逆”,音波如潮水倒灌进逆脉,“用双剑共鸣点燃魂火,逆脉的核心是初代殿主未焚尽的怨魂!”
陆明洲瞬间会意,双剑在他手中交叉,银辉与青蓝交融成金红色火焰。这是七代以来首次真正的“潮生合璧”,剑光所过之处,逆脉巨蟒的鳞片纷纷剥落,露出里面裹着的青铜骨笼——笼中锁着的,正是初代殿主秦潮音的半块魂骨。
“原来你才是三阴逆脉的源头。”秦昭月的玉箫抵住骨笼,终于明白为何每代双生魂都要焚骨,“七代轮回,你不是在寻找容器,而是想借双剑之力重塑魂魄。”
面具人发出尖锐的啸声,骨笼突然炸开,无数引魂幡残片组成初代殿主的虚影:“没错!陆潮生那家伙用双剑把我的魂魄分成阴阳两极,我被困在逆脉百年,只能靠吞噬后世双生魂的骨血才能存活!”虚影的手指向秦昭月,“而你——是唯一融合了两极魂魄的载体,只要吞噬你,我就能成为完整的青鸾殿主!”
战斗在此刻进入白热化。秦昭月施展出从秘境骨片中学来的“潮生合·分潮”,双剑化作两道流光,分别缠住虚影的左右手,而她的玉箫则趁机刺入虚影眉心的魂纹裂痕。陆明洲的“明洲剑”始终护在她周身,剑鞘上的双莲印记,此刻竟能吸收虚影的阴寒之力,反哺给秦昭月的正阳剑势。
“昭月,看剑身上的字!”陆明洲突然高喝,“潮生合璧,魂归同源——这才是双剑的真正奥义!”
秦昭月望去,只见“昭月剑”与“明洲剑”在共鸣中浮现出完整的剑诀:原来所谓“潮生合”,不是消灭两极,而是让阴阳魂魄在剑鸣中达成平衡。她突然福至心灵,将玉箫与双剑同时插入逆脉核心,施展出融合了《碧海潮生诀》与剑诀的“潮生终章”。
殿内响起震耳欲聋的潮声,镜湖之水竟透过殿顶倒灌而入,与双剑的光芒交织成巨大的太极图。秦昭月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剥离,又有什么东西与陆明洲的魂魄紧紧相系——那是初代阁主与殿主分裂百年的魂魄,此刻正借着他们的躯体重新融合。
当潮水退去,逆脉核心的骨笼已化作尘埃,悬浮在空中的双剑缓缓落下,剑柄上的“昭月”与“明洲”二字,此刻已融合成“潮生”二字。面具人虚影在消散前,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原来真正的破咒,不是焚尽魂魄,而是让阴阳共生……”
秦昭月握住重新化作玉箫的“昭月剑”,发现箫身上的暗纹已完全改变,最终章“潮生合”的招式,此刻正清晰地刻在每一道竹节上。陆明洲的惊澜剑也恢复如初,只是剑鞘上多了道莲花纹,与他手背上的双莲印记相映成趣。
“现在的镜湖,应该平静了吧?”秦昭月望向殿外,三阴逆脉的黑雾已散,镜湖之水清澈如洗,倒映着潮生殿的真正面容——那是一座融合了玄渊阁飞檐与青鸾殿纹饰的建筑,檐角挂着的,正是与她襁褓相同的莲花灯。
陆明洲点头,忽然指向殿内深处的石碑:“你看,那是初代阁主的临终留言。”石碑上刻着:“吾与潮音分魂守逆脉,七代轮回终见双生合。此后镜湖无潮劫,碧海青天共潮生。”落款处,“陆潮生·秦潮音”的名字并列,中间刻着的,正是他们掌心的双莲印记。
离开潮生殿时,镜湖的阳光首次穿透湖底,照亮了他们交叠的倒影。秦昭月忽然想起母亲的骨盒,想起三年前暴雨夜的玄渊阁废墟,原来一切的相遇,都是魂魄在百年轮回中寻找彼此的必然。
“明洲,你说我们以后会怎样?”她望着手中的玉箫,箫音在平静的湖水中荡起微澜。
陆明洲忽然轻笑,指尖划过她眉心间淡去的青色魂纹:“或许,就像这镜湖的潮水,有起有落,但终究会在碧海青天里,找到属于我们的潮生节奏。”
湖面上,一朵双生莲悄然绽放,花瓣一半青蓝一半银白,正如他们此刻相握的双手,阴阳相济,永不分离。而在潮生殿的深处,重新封印的三阴逆脉传来微弱的心跳,那是镜湖对这对双生魂的承诺——此后千年,潮生无劫,魂归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