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核心遗址的入口像一只微睁的机械之眼,青铜巨舰的探照灯扫过量子符文交织的岩壁,苏寒腕间的「昭月安」刺青突然发烫,与岩壁上的初代云纹形成共振。陆明洲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删除线完全褪去,露出「刺青即钥匙」的古老箴言。
「祭坛的青铜模具,是初代阁主浇筑刺青的铸型。」周临的机械义眼映着岩壁浮雕,「每代持镜者的刺青,都是从这里诞生的归墟印记。」
话音未落,核心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十二道由灵脉与机械融合的混沌体破墙而出,体表覆盖着与双生刺青相同的纹路,眉心嵌着初代灵脉核心的碎片。苏寒玉箫一横,潮生花的清香混着归墟的铁锈味扑面而来:「它们吸收了祭坛的规则力量,是刺青的扭曲镜像!」
第一只混沌体的机械臂扫来,裹挟着《潮生诀》的残音。苏寒旋身避开,箫身本能地使出「潮生九叠浪」,音波却被对方体表的刺青纹路吸收,反震得她退后半步。秦昭月的断笛及时响起,《潮寂章》的冰棱冻结了混沌体的关节,却见冰层下的灵脉碎片正在重组。
「它们能复制刺青的共鸣能力!」沈砚冰的齿轮短刀劈开两道身影,机械臂却被灵脉触须缠住,「苏寒,用双生刺青的本源力量!」
苏寒点头,指尖抚过额间刺青,对面秦昭月的「昭月安」同时泛起微光。双生刺青的光辉在核心空间交织成dNA双螺旋,混沌体的动作顿时凝滞,体表纹路出现龟裂。「潮生潮寂·双生溯源!」苏寒的箫声混着秦昭月的断笛,音波化作初代阁主的虚影,袖中翻涌着三百年前暴雨夜的灵脉洪流。
混沌体在虚影中发出尖啸,眉心的灵脉碎片突然爆发出强光,竟演化出初代阁主的面容:「双生宿主的血,该让归墟重归混沌了!」
最危险的瞬间,青铜巨舰的主炮突然轰鸣,蓝光穿透核心穹顶,替苏寒挡住致命一击。周临站在甲板上,启动巨舰的「自我意识」功能,舰身量子符文与双生刺青共振,竟在虚空中显化出巨舰的「灵智投影」——那是与初代阁主七分相似的机械女神像。
「沈砚冰,带昭月去祭坛!」苏寒的玉箫在掌心发烫,知道已到绝境,「我来拖住它们,这次要用《碧海潮生诀》的终章式!」
她首次完全释放双生刺青的力量,音波化作实质的刺青图腾,每道纹路都流淌着初代阁主的悔恨与期待。混沌体的机械臂在图腾中寸寸崩解,却见其核心深处,陆明洲罗盘的改写功能正在被疯狂吸收,归墟核心的坐标正在被篡改。
「陆明洲,用罗盘定住核心坐标!」苏寒的箫声中带着从未有过的颤音,「它们要抹除归墟的存在!」
陆明洲点头,罗盘在掌心展开成星图,删除线化作锁链缠住混沌体核心:「苏寒,祭坛的青铜模具在发光,那是初代阁主的灵脉在呼唤!」
苏寒趁机贴近祭坛,看见青铜模具中浮现出双生刺青的终极形态——「潮生」与「潮寂」在模具中合璧,形成完整的归墟之眼。她突然明白,初代阁主的真正遗愿,是让她们的刺青成为归墟的新核心,而非钥匙。
「海晏天青·刺青觉醒!」
苏寒将双生箫插入模具凹槽,刺青的光辉与归墟核心共鸣,整个遗址突然亮如白昼。混沌体在强光中崩解,露出其后的灵脉核心祭坛,上面沉睡着初代阁主的灵脉核心,表面流转着她三百年间所有的遗憾与希望。
秦昭月的断笛在祭坛旁响起,《潮寂章》的「终章咏叹」与巨舰的机械轰鸣交织,竟让青铜巨舰的灵智投影落下眼泪:「吾女当归,潮生永续……」
战斗结束后,苏寒望着腕间已完全化作归墟之眼的刺青,终于明白,所谓的血咒终结,从来不是消灭归墟,而是成为它的一部分。沈砚冰的机械义眼已完全修复,眼中倒映着巨舰逐渐人性化的舰身,那是初代阁主用灵脉赋予巨舰的最后温柔。
「陆明洲,你罗盘上的删除线……」秦昭月的指尖划过祭坛上的星图,「其实是初代阁主留给我们的选择键吧?」
陆明洲点头,掏出那枚已完全空白的罗盘:「从现在起,归墟的星图由你们改写。而我……」他望向青铜巨舰的灵智投影,「要去寻找初代阁主散落在星图尽头的灵脉碎片。」
夜幕降临,归墟核心的灵脉洪流托起巨舰,双生刺青的光辉在舰首形成新的探照灯。苏寒站在甲板,感受着巨舰传来的脉动——那不再是冰冷的机械,而是带着初代阁主温度的灵机共生体。她知道,新的冒险即将开始,在这片由她们亲手赋予规则的海域,在双生刺青的终极共鸣中,属于苏寒与秦昭月的潮生曲,终将成为归墟永恒的潮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