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吗?
王明宝倒也并不觉得可惜。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王家若是能够在这一次的刀剑大会上得到这一柄灵器,固然是可以通过这柄灵器了解到其灵性充沛的原因,可这并非是必须的。
毕竟,只需要再给他一些时间,让他能够不引起怀疑地成为铸剑山庄的副庄主之一,自然也就能够知晓这其中的原因了。
而这,估摸着最多也不会超过半年。
况且,王明宝也并不觉得得到了这灵器,会是什么很好的事。
要知道,这大概率是用非同寻常手段炼制出来的灵器,不然不能解释其灵性充沛的原因。
若是因此入了邪道,这对于生活在仙道统治区域当中的王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沙海界中,仙道与魔道并立,互相之间偶尔也有交流。
毕竟,仙道讲究的是顺天应道,而魔道讲究的乃是逆天伐道,归根究底这是功法上的区别,整体上表现为一方潇洒脱俗,一方极于性情。
但双方也有共同的敌人,即为邪道,即为邪魔歪道。
无论是血祭、养鬼、夺舍,这些仙道魔道均有涉及,但真正让无数凡俗乃至于低阶修士畏惧,还是因为众多邪道。
他们或是不再追求修行,放纵,彻彻底底的放纵。
又或是为了修行不择手段,以他人来补自身。
曾经的仙魔二道,甚至因此还爆发了仙魔大战,都认为是对方的问题。
也正是一位名为沙海道人的修士出手,制止了双方的战斗,并找出了潜藏在双方内部的邪修,这才让邪道这个称呼被提出。
后续,沙海界也因为沙海道人此次的贡献,才终于是得名沙海界。
不过,魔道区域中,对于邪道的界定比较困难,故而往往存在大量漏网之鱼,这也让魔道统治范围内并不是特别重视对邪道的清剿。
可在仙道统治的范围内,一旦有人使用邪道手段,那可就是一清二楚,根本不需要任何判别。
王明宝也在家族的炼器传承中看到过有关于一些邪道的炼器手法的介绍。
其中就有那么一条,使用人类,尤其是修士的灵魂炼器,大概率是能够将二阶法器提升至三阶灵器的,只不过一旦内部的灵魂受损,灵器也有极大可能直接彻底损毁。
还有一条,即为血祭之法,汇聚数万凡俗生命的鲜血,浸泡二阶法器,便能够使其在数年之内完成灵性的积蓄。
除此之外,还有厉鬼养兵之法,即塑造出一片鬼蜮,将鬼蜮中的厉鬼与兵器彻底绑死,厉鬼的实力提升,兵器的品阶也会自然提升。
类似的手法可不只是那么一种两种,但每一种都是让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接受的方法。
这种方式炼制出来的灵器,一旦被发现,必然是会被所有人敌视的。
现在,王明宝非常怀疑,铸剑山庄中或许就有这么一两种邪道的炼器手法,故而才能够锻造出拥有如此灵性的兵刃。
在一位位王家的成员佯装路过那片区域,一次次地将其中一柄柄刀剑提起来看后,来到此处的其余势力的成员也是多了起来。
或许,他们是觉得王家都那么重视这些看着就很普通的兵刃,或许这里还真的就存在什么特殊之处吧。
而伴随着广场上出现的人越来越多,王明宝炼制的那三件一阶上品法器也是终于被不少人注意到了。
“这柄剑不错啊!我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就觉得恍若一条鲤鱼跃上水面,绝对适合我。”
“飞鱼出水,有点意思!”
“鱼跃龙门吗?难不成这柄剑还有继续提升品质的可能?”
一连三人走出,向守在附近的铸剑山庄弟子交付了令牌,并报出了自己的价格,然后守在了此地。
王明宝自然也是看向了这依然被人围了起来的“跃鱼剑”。
这柄剑其实正是那柄被他使了手段跌落品阶的剑,但也因此,就像最后一人的想法一样,还有着重新恢复品质的机会。
不过呢,这柄剑最后最多也就重新达到一阶极品,根本不可能突破成为二阶。
还有一点,众所周知,王明宝炼制的法器都有一些小毛病,跃鱼剑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这个小毛病就是,但凡将跃鱼剑收回剑鞘之中,使用者就会身不由己地模仿鲤鱼跃出水面的动作跳上一下。
这毛病并不大,至少没有那么影响战斗。
只要不是总喜欢耍拔剑术的人就行。
可如果有谁想要用这柄剑耍帅,怕是最后耍帅不成,得变成丢脸了。
对于这个小毛病,三位出价之人并不清楚,他们只是知道,眼前的剑很符合他们的需要,非得拿下不可。
三人皆是宗师境界,此时也只是在不断地比拼财力。
你出一块云冥金,他出一棵黑白棋树,再来一人出一张藏宝图......
不过,他们的出价基本上也都被限制在一阶上品层次,完全没有拿出二阶层次甚至是一阶极品的。
三人不断地在自己原本的材料基础上加价,到了最后,那位拿出了黑白棋树的宾客额外添加了十几样看着有一定灵气浸染,但价值并不算太高的东西。
这些东西若是放在沙海界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随手在地上拔几棵草也就差不多能够比得上了。
奈何在这云琅界中,如此品相的物件,太过于稀少,基本上都是被各大势力给把控了的。
到了这一步,另外两人也是自知自己争不过对方,于是也是双双放弃。
但是,想要拿到兵刃可并没有这么快,必须要等到这一天傍晚,也就是申时末酉时初的时候才算是确定最后的人选。
看着他们手中的这些东西,说实话,王明宝对那张藏宝图更感兴趣一些。
可惜这是在铸剑山庄,总得依照他们的规矩来行事。
但是,或许还真是缘分,那位手握藏宝图的宾客,在注意到临冰剑的时候,同样是不自觉地就迈步走了过去,满眼都是小星星,似乎是被其彻彻底底地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