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喊叫,我也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看过去。
“卧槽!”
那人正是被我亲手逼跳海的FbI,旺盛的棕黄色体毛,高挺的鼻梁还有刀削一样的脸骨很有辨识性。
他依旧赤裸着上身,但脚上多了一双草鞋,应该是自己编织的。
我连忙上前开口想要说话,哪料这家伙撒丫子就跑,那速度快极了,眨眼就钻进草丛里消失不见。
见此一幕,我呆愣当场,这孩子受了多少委屈跟惊吓,见到人吓成这样,再说自己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吓人吧。
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手里还端着枪,并且刚才枪口径直对着他,身上裸露的皮肤用黄泥涂抹,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可能在他眼里,我就像个变态杀人魔。
“stop!stop!you ...你别跑!”
我此时很想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跟你一样遭遇海盗流落过来的。
可嘴巴张开,除了发现自己除了how are you,几乎不会别的语句。
毕竟从小学五年级开始,英语考试就没有及格过。
我望着眼前空荡荡的竹林,一时间不知所措。
现在该怎么办?
这人我一定要找到,并且跟他说清楚情况,但想做到这点似乎很难。
现在是正中午,太阳当头特别炙热。
我不顾阳光猛烈,一边大声呼唤,一边顺着那人消失的地方寻找过去。
“hello?my name is 张平,I from china......”
那份证件被海水浸泡,一些小字非常模糊,因此我并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就这样,我在岛上搜寻了一整个下午都没有任何发现。
但凭借直觉,这人一定就在暗处跟随着,为了表达诚意,我把枪的保险关上背在后背,手里只拿着一根木棍用来敲打脚下的草丛。
尽管知道那人不是坏人,枪也不会离身,这是我近一年以来养成的习惯。
夜幕悄悄降临,我在一棵大树下生起篝火,一边填柴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
“这人咋就这么胆小,FbI就这?跑还跑的猴急,真无语......”
搜寻一这一下午,脚底都磨起水泡了,这么下去这人肯定是找不出来。
而我也已经出来两天了,心里一直挂念着小灰,尽管目前来说,在那座岛上没什么生物能威胁到小灰,但总觉得心里担忧不已。
不知不觉,我仿佛把小灰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走到哪里都会牵挂着。
心里打定主意,如果明天还找不到那人,我就立即返回自己的小岛。
看这人狼狈模样,也不像是有办法离开这里的人,在岛上过的甚至连我都不如。
夜晚,我倚靠在树干上,看着噼里啪啦燃烧的篝火愣神。
突然,似乎听到不远处草丛里传来一声惊叫,但很快隐匿下去。
我朝那边看去,黑漆漆一片没有发现异常。
但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一个人影轮廓从那边草丛里爬起来。
这让我有些意想不到,白天找了那么久不现身,现在大半夜的出来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悄悄把斜挎在身上的枪保险打开,只要对方表现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我会毫不犹豫的立即射击。
那人特别谨慎,走的很慢,并且一条腿好像受了伤,走路姿势一瘸一拐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警惕的防备,那人走到火光范围边缘时停下脚步,犹豫一会儿后开口。
“hello,who are you?”
还是那个声音,这次见面对方终于没有说fuck了。
“hello,my name is 张平。”
我控制着舌头,尽量让自己发音标准一些。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懂,在我说完后他没有出声,拖着一条腿走进火光范围内。
他个头大概在一米八五,火光映照下身上肌肉线条刻画非常细腻,平常应该也是个型男。
可惜此时蓬头垢面,身上到处脏兮兮的像是个野人一样。
“help me...”
说完,眼前这人居然无力瘫软在地上不动弹,跟死掉了一样。
这可把我吓了一大跳,怎么回事?
我赶忙上前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查看对方情况。
这时发现对方的一条小腿根,脚脖子上方有一块地方肿胀着,看上去又红又青。
两个圆圆的血窟窿异常明显。
这人被蛇咬了,而且是条有毒的蛇。
不光是咬痕,他身上到处都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过看上去都是些皮外伤,只是视觉上看着非常狼狈。
他那张刀刻般的帅气面庞上挂着两只黑黑的眼袋,嘴唇干燥泛白,一看最近就没怎么睡好觉。
自来卷的头发里插满杂草碎屑。
我有些不解,一名专业的FbI怎么混的这么差劲,这岛上也有许多资源可以利用。
不过很快就心虚起来,上次见面时,对方还没有现在这般虚弱。
后来被我恐吓跳海,徒手游了这么远的距离,随后赤手空拳在这座岛上活了下来已经很不易了。
当时我登岛后,要是没有巧合下拥有枪支,下场一定好不到哪里去,估计早就沦为灰狼的食物。
面对这种蛇咬伤我也没什么办法,而且看这伤口的肿胀程度似乎并不是方才被咬的。
这意味着蛇毒已经进入体内,没有相应的蛇清素根本没办法去除。
至于用嘴巴去吸伤口这种事,我没办法做到,不知道这蛇毒性强不强,万一类似眼镜蛇那种剧毒,我也会遭受鱼池之殃。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感觉很烫,不知道是蛇毒引起的还是本来就感冒了。
一时之间我不知所措,人终于见到了,可对方却是现在这副生死不明的样子,并且我不知道该如何施救。
只能把他拖到树干下,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对方身上,随后拿出水瓶喂了他一些蜂蜜水。
水送到嘴边,他还知道张嘴喝,这是个好现象。
“hello?”
......
我轻轻唤了唤他,但后者没有任何反应。
用干净的清水把其身上伤口清理一遍,剩下的就只能靠他自己造化了。
能挺过去的话我说不定多个同伴,要是挺不过去,那只能是挖个坑就地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