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凯旋突然扯开胸前皮甲,露出贴身的青铜罗盘,此刻指针在强磁场中疯狂旋转,他咬破舌尖将血滴在盘面,铜锈竟剥落露出内层星图,正是黑水城地宫里的二十八宿方位!
\"巽位,地火明夷!\"他嘶吼着将罗盘砸向地面。
二狗子心领神会,带人将火药桶滚向东南巽位,地龙车受磁力牵引转向的瞬间,胡凯旋甩出磁石链缠住五车钻杆。铁链在强磁场中绷成笔直的钢索,五辆地龙车如同被无形巨手拧成麻花。
\"爆!\"周铁掷出火把。
火龙顺着磁石链窜向车体,尾气中的硝石粉尘率先爆炸,连环巨响中,地龙车化作五团火球,玄铁钻头在高温下熔成铁水,耶律鸿的犀牛皮甲被飞溅的铁水灼穿,后背腾起刺鼻白烟。
胡凯旋正欲补刀,忽见爆炸中心亮起幽蓝光芒,熔化的磁母矿脉竟与铁水融合,在空中凝成巨大的磁暴漩涡,所有铁器脱手飞向漩涡中心,连耶律鸿的青铜虎符都挣脱束缚。
\"天磁暴...\"胡凯旋想起镇北侯手札里的记载,浑身血液几乎凝固,他反手将长刀插入沙地,撕下衣襟缠住手腕,这是唯一能对抗强磁场的土法。
耶律鸿却癫狂大笑,任由磁力将他吸向死亡漩涡:\"一起死吧!\"其犀牛皮甲内层突然剥落,露出满身刻满咒文的肌肤,这疯子竟把西羌血祭符文刻在真皮上!
千钧一发之际,二狗子抱着陶罐从侧翼杀出,罐中是用三百斤陈醋泡软的磁母碎渣,泼向磁暴漩涡的刹那,强磁场竟出现刹那紊乱,胡凯旋抓住这电光石火的间隙,磁石链缠住耶律鸿脚踝,借离心力将其甩出死亡半径。
\"不!!!\"耶律鸿的惨嚎声中,磁暴漩涡坍缩成拳头大小的光球,随即释放出横扫战场的冲击波,所有站着的人都被掀翻在地,方圆百丈的沙地玻璃化成晶状体。
当胡凯旋从耳鸣中恢复时,只见耶律鸿半截身子嵌在琉璃化的沙地里,其刻满符文的上半身正在龟裂,每个毛孔都渗出荧蓝血珠,磁暴已将他体内的铁元素尽数电离。
\"告...告诉西羌王...\"耶律鸿最后的声音混着血沫,\"我...有负所望...\"
未尽之言随着身躯的晶化戛然而止,胡凯旋拄着断刀起身。
“陛下有旨,胡凯旋剿灭叛军有功,升为定远大将军,协助六皇子共同抵御西羌来犯之敌”
\"末将胡凯旋,谢皇恩!\"胡凯旋双手高举接过升任自己为大将军的圣旨,腰间新挂的虎符金印硌得肋骨生疼,城楼上旌旗猎猎,远处祁连山的雪线在天光下泛着冷芒。
传旨太监前脚刚走,斥候的羽箭就插在了中军大帐的门柱上,羊皮战报还带着马背的余温:\"西羌新任主帅拓跋元朗,率五万铁骑来势汹汹。\"
六皇子闻言:这西羌国作为游牧民族建立的政权,是拥有重装骑兵和驯狼、象群这些特色兵种的,属实是场硬仗。
\"来得正好。\"胡凯旋摩挲着袖中藏着的燧石火镰,这是用缴获的西羌弯刀改制的,帐外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亲兵冲进来时连甲胄都穿歪了:\"将军!他们马上过黑水河了,还有不少狼群!\"
正擦着新领的将军印的胡凯旋,闻言乐了:\"上回耶律老贼送人头,这回又换狼崽子来加餐?\"帐里几个副将跟着哄笑,可等爬上城墙头一看,全笑不出来了。
远处地平线跟滚了锅似的,黑压压的骑兵阵前头,上千头牛犊子大的白毛狼窜得比马还快,领头那大将拎着根丈把长的狼牙棒,阳光下闪着寒光的铁刺看得人后槽牙发酸,座下赤红战马比寻常马匹高出半头。
\"这他娘是马还是骆驼?\"王老六指着敌将的坐骑直咽唾沫,看那蹄子刨地能刨出碗大的坑,胡凯旋心说这不整个一坦克么,嘴上还得稳住军心:\"管他骡子马,进了老子的地界都得变烤全羊!\"
\"传令全军退守葫芦口。\"胡凯旋盯着地形图上的峡谷褶皱,\"把库房里所有硝石、硫磺搬到第三隘口,再拆二百架床弩的牛筋弦。\"
当夜全军撤进葫芦口,这峡谷像个歪嘴葫芦,肚大口小,胡凯旋让人把火药库搬空了,二百多架床弩拆得七零八落,后勤总管老赵哭丧着脸:\"将军,这牛筋弦可都是十年老牛......\"
\"少废话,拿火油把硫磺粉搅合了!\"胡凯旋踹了脚装火药的木桶,\"等明儿狼崽子进来,给他们开个荤!\"
第二天晌午,太阳正毒的时候,狼嚎声跟催命似的贴着地皮滚过来,拓跋元朗那大红马刚露头,胡凯旋抄起令旗往下一劈:\"给爷爷放烟花!\"
墙头三十架改装连弩嘎吱嘎吱响,每发三支箭带着油布包窜上天,王老六带着火枪队,其实就二十来人举着绑火折子的长竹竿,往下一杵,半空中\"呼啦\"烧成片火网。
那狼群闻着硫磺味跟疯了似的,扭头就往自家军阵里钻,前头西羌骑兵正举着盾牌呢,冷不防被自家狼骑扑倒一片,队伍被冲得七零八落,有个倒霉蛋被三头狼按着啃,铠甲缝里滋出来的血喷得老高。
\"大夏这些人就会耍阴招!\"拓跋元朗一狼牙棒扫飞俩盾兵,大红马人立而起,胡凯旋蹲在崖顶上啃烧饼,冲下面喊:\"拓跋元朗!我给你送些见面礼!\"
话音未落,地面\"咔嚓\"塌下去两丈宽,昨晚上让工兵挖的陷马坑里,倒插的钢矛还挂着半截狼腿,后头骑兵刹不住车,跟下饺子似的往坑里栽,惨叫声听得人牙酸。
拓跋元朗眼珠子都红了,抡着狼牙棒要往上冲,我掏出个铁皮喇叭:\"这刚第一份大礼!\"铜哨一吹,山壁上\"轰隆隆\"滚下三十多根檑木,浑身裹着铁蒺藜,跟绞肉机似的碾过敌军前锋。
眼瞅着西羌军要乱,突然狼嚎声变了调,剩下七八百头雪狼齐刷刷蹲坐,任凭怎么打怎么杀都不带挪窝的,拓跋元朗从怀里掏出个骨哨,吹出来的声跟女人哭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