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什么画?谁偷了姑姑的画?”
崔辞眉头一皱,脸上怒意横生,“哪个人这么不要脸?两只眼睛一个鼻鼻孔,看着人模人样净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顾嘉美虽然没听明白到底什么事情,但维护张婉云是她的本能,“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什么脏水都往我妈身上泼。”
崔灿冷笑一声,“看来都不需要我们多说,你自己就把那个偷人偷画的小偷带入到你妈身上了,哼,真是难得的自知之明。”
顾嘉美:“你·········”
“行了,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顾明军扫一眼明显心虚的张婉云,然后拧着眉头看顾倾城,“你说偷画是什么意思?”
张婉云身体一震,“军哥·······”
顾倾城冷笑一声,直接把自己的手机录音放出来。
两段录音听完,顾明军、顾嘉美以及顾嘉辉同时沉默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替张婉云挽尊。
崔辞和崔灿炸了。
崔灿:“我的天!我真是开了眼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觉得我姑姑是软柿子随便捏是吧?你还真当我们崔家没人了是吧?”
崔辞:“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刷新我们对人类道德下线的认知的,佩服。”
商政勾勾嘴角,眼神里的轻蔑好像在凌迟对面一家四口,转身揽住女朋友的肩膀拍拍,“在这样的人的阴影下长大,你真是辛苦了。”
顾明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比刚才被崔辞和崔灿讽刺养小三和私生子还难看。
双眼喷火,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瞪着张婉云,“这是你干的好事?”
张婉云急了,她承受不起失去顾明军的代价,扑上去抱住顾明军的胳膊,“不是这样的。那些画稿都是她不要的,是要烧掉的,是我费尽心思修复包装推广,才勉强卖出去的。”
这下不需要顾倾城他们说什么,顾明军一把甩开张婉云,“就算是垃圾那也是崔灵祺的,她要销毁就销毁,你凭什么擅作主张拿过来售卖?”
顾明军终于不再和稀泥了,怒吼出声,眼睛里全是对张婉云的失望和不满。
“这么多年我供你花钱,给你办画廊,给你买奢侈品、高定,你想要的我哪一样没有满足你?你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张婉云浑身颤抖,她没有想到顾明军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顾嘉美泪眼朦胧,嘴唇颤抖,讨好的依偎着顾明君,“爸爸,你不要这么生气,我想妈她肯定是有苦衷的。”
“而且~~~而且光凭一段录音也证明不了什么不是吗?说不定这是顾倾城故意伪造出来陷害妈妈的。”
说完,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瞪着顾倾城,“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拿假的录音来画廊耀武扬威,来离间我爸爸妈妈的感情。”
说完,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瞪着顾倾城。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精致的眼妆被泪水弄花了,黑色的眼线晕染开来,再加上哭红的鼻子和颤抖的嘴唇,顾嘉美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熊猫眼愤恨地扫过崔辞和崔灿,“还有他们两个,一定是你们联合起来陷害我妈妈的。”
“不然为什么之前从没有事情,他们两个一来京市就发生了这种事?这都是他们提前串通好的。”
“你们记恨我爸爸不喜欢你们,你们见不得我们一家人齐齐整整,所以耍这种卑劣的手段搞破坏,你们实在太可恶了。”
顾嘉辉终于反应过来,也是一脸不忿,“没错,你们就是故意诬陷,我们是可以报警的。”
张婉云急了,伸手拉拉顾嘉辉的衣服,“你少说两句。”
崔辞哼笑一声,怒火像被点燃的炮仗怎么盖也盖不住了,“你丫是不是傻?刚才那个女人自己都承认她偷了我姑姑的画稿,现在你却蹦出来说是我们诬陷?”
“你反驳的时候能不能动点脑子,还是脑子里全是水,一动叮当响,再动糊成屎?”
“你·····你太过分了······”顾嘉美脸色涨的通红,抖着手指着崔辞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崔辞却懒得理她了,“顾总,今天的事是怎么样我想已经很清楚明白了,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顾明军沉吟了一会儿,回头问张婉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画的?”
顾明军没有说出偷那个字,应该也是觉得无比羞耻。
张婉云嘴唇颤抖,眼睛通红,“第二次,这是第二次。”
顾倾城几人嗤笑一声,显然一点儿都不相信她说的第二次。
顾明军看向崔辞,“这样吧,我回头查一下画廊账单,但凡有你姑姑的画作卖出去,我让她把钱全部拿出来赔给你们,这样行吗?”
张婉云瞳孔一缩,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顾明军这样做已经是在维护她了,因此没说什么。
崔辞呵笑一声,“我们崔家缺那点儿钱吗,我们要的是一个公道。”
崔灿下巴一扬,“跟他们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报警,姑姑的每一幅画都价值不菲,我倒要看看,像他们这种偷盗金额巨大的小偷行为能判多少年。”
他们说到报警,张婉云反倒不怕了,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着顾倾城,顾倾城明白她的意思,她在说:报警,你敢吗?
顾倾城按住崔灿的肩膀,直视顾明军,“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我妈应得的,称不上补偿。”
“我还要这家画廊。”
顾嘉美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立马蹦了起来,“你做梦。”
张婉云也摇头,坚定拒绝,“不可能,你想要这家画廊,除非我死。”
崔辞和崔灿也不接受,低声跟顾倾城说,“你想要画廊回头让爸爸送你,现在就应该趁这个机会把姓张的小三弄进去。”
商政眉头一挑,“你想要画廊我也可以给你开,保证比这个还要大还要好。”
顾倾城扯扯嘴角,低声跟三人说道,“我刚才探了张婉云的口风,她真的用秘密在威胁崔女士,而且据她所说这个秘密跟崔家和舅舅有关。”
崔辞和崔灿同时一怔,对视一眼,觉得不可思议,但想想好像又有道理,否则也不能威胁姑姑那么多年。
“所以我们不能冒险,所以还是应该先稳住她。拿走这家画廊既能让她心痛不舍,又不至于让她活不下去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