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济天原本还有点担心夏秋冬要搞事情。
当他听到吃饭的地方在燕云楼后,瞬间便放下心来。
只因燕云楼位于闹市之中,往来商贩行人繁多。
给夏秋冬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在闹市对自己出手吧!
不过稳字当头是宫济天为人的一大准则。
他稍作犹豫,还是对宫梓霖吩咐道:
“梓霖,带上十几个人一起到燕云楼吃饭,饭钱咱们自己出。”
夏秋冬赶忙道:“饭钱算我的,算我的。”
宫济天道:“不必了,夏贤侄。这十几个人饭量可是大得很呢。”
“宫大人这是看不起我?
这些军爷我平日里想请都请不到呢,今日托您的福,哪还能让您花钱。
这顿不仅不用您花钱,我还得感谢各位军爷赏脸呢!”
“嗯,是个懂事的孩子。”
宫济天满意的点了点头,钻进轿子里去了。
为了防止变数,夏秋冬带着自家的四个姑娘,一边扶着轿子一边带路。
就这样,三顶轿子,后面跟着十几个官兵,一路朝燕云楼而去。
走到半路,宫济天忽然喊道:“停!”
轿夫闻言马上落轿,而后一个轿夫赶忙上前给宫济天拉开轿帘。
宫梓霖和赵高池见宫济天的轿子停了,也纷纷下轿,小跑到宫济天身边。
宫济天指着路旁的一户人家,侧头看了一眼宫梓霖,问道:
“梓霖,这户人家是不是就是那个赖账的王掌柜?”
宫梓霖道:“回叔父,就是他家!”
“哼!宅子还挺大!
住得起这么大的宅子,交不起租子钱?
他家一共欠咱们多少钱了?”
“回叔父,已经欠了一千多两了。”
“一千多两,这宅子差不多够抵债了!那就替他家清理清理门户吧!”
随即,宫济天袖袍一甩,又进了轿子。
宫梓霖从后面官兵中点了六个人,说道:
“你们把这家清了,然后去燕云楼跟兄弟们汇合。”
六人齐声称是。
随后踹开大门,强行闯了进去!
插曲过后,众人继续前行。
夏秋冬不明所以,将天枢拉到队伍最后,低声问道:
“大姐,宫济天这是让官兵去替他要账吗?”
天枢长叹一声,道:
“要是要账就好了!
宫济天的意思是将宅子里的人清理干净,然后宅子归他!”
“什么?!!!!”
夏秋冬满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他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问道: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天枢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为了夺人家的宅子,就杀人家满门?!!”
“嘘……”
天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声音更低了几分道:
“这种事他可没少干!”
这个狗官,没想到竟是这般草菅人命!
看来杀他满门也不算冤枉他!
夏秋冬心中想着,对宫济天的恨意又增了几分。
不一会儿,众人便到了燕云楼。
把地点选在燕云楼,是夏秋冬听取众女提供的邺城具体情况,经过分析和讨论后决定的。
一是此处实为夏家店面,租给燕云楼做买卖,故而和掌柜关系亲近,比较好掌控;
二是此处位于闹市,一会儿动手的时候,能有更多的人看到,起到足够的宣传作用。
燕云楼掌柜按照天枢的吩咐,昨夜就已将云字甲间留好。
这个房间处于酒楼的最高层,也是装修最豪华的一间。
且左右都是杂物间,没有别的客人打扰,避免了意外发生的可能。
夏秋冬亲自给宫济天拉开轿帘,又将他扶了出来。
看似卑躬屈膝,实则是怕他跑了。
一行人来到酒楼最高层,夏秋冬抢先一步将云字甲间的门打开,低下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宫济天、宫梓霖和赵高池先后进入房间。
宫济天很自觉的走到主位落座,宫梓霖挨着坐下,赵高池最后落座。
夏秋冬则绕到宫济天的另一侧坐下。
天枢、玉衡、开阳、瑶光纷纷跟在夏秋冬身旁落座。
夏秋冬对宫济天说道:
“宫大人,这间酒楼的高山云雾乃是一绝,我命人泡上一壶,先给您解解渴。
一会儿等菜上齐了,就让姑娘们挨个给您敬酒!”
宫济天从坐下开始,眼睛就在四个姑娘身上瞟来瞟去。
听到这话,便伸手指向开阳,道:
“既然如此,就让她来给本官泡茶吧!”
而后丝毫不掩饰其猥琐的表情,笑道:
“就她最懂事,穿的少,哈哈!”
开阳早已习惯这种场面,听到宫济天的话,她刻意躬身行了一礼,道:
“那小女子就去给大人泡茶了!”
声音娇柔,让宫济天心里一阵酥麻。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对宫济天说道:
“我去去就来哦,大人不要着急!”
说完还不忘抛了个媚眼。
宫济天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在宫梓霖的提醒下,他赶忙擦了擦,说道:
“夏贤侄调教的不错啊,这姑娘叫什么名字?”
夏秋冬拱手道:
“回大人,在下实在是不会起名字,家里的姑娘名字都是随便起的。
刚刚那个,她叫老六。”
宫济天的兴致已经被开阳给调动起来了,他爽朗一笑,道:
“哈哈哈!
老六!
夏贤侄实在是暴殄天物!
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
夏秋冬顺杆爬道:
“要不,请大人给我家老六赐名?”
宫济天摸了摸胡子,道:
“也罢,老夫就给她赐名。
此女身姿妖娆,一扭一扭的,如风中垂柳,甚合我意。
依我看就叫绿柳如何?”
“呕……”
此时屋外的开阳尚未走远。
当“绿柳”这两个字传入她的耳中时,她的面容瞬间扭曲起来。
以至于她不得不强自按了按胸脯,才没当场吐出来。
而后她低声嘀咕道:
“这名字起的,还不如金凤阁的老鸨子起的好听呢!”
屋内,宫梓霖生怕马屁被别人抢了,赶忙拍道:
“妙哉!妙哉!
叔父这个名字,正好叫到了点子上!
这姑娘屁股扭得,可不就跟柳树条子似的吗!”
宫济天满意的点了点头,捋着八字胡,目光又落在天枢身上,道:
“这位姑娘一看就知书达理,必是大家闺秀。
是不是家道中落,才被夏贤侄收入帐中的啊?
她叫什么呀?”